季衍夹了个奶油馒头,啃了一口:“没办法,去医院又不太方便,只能凑合一下了。”
冯晓楠心神止不住荡漾,果然他没猜错,江知颂在床上敞开来玩,能把人折腾死。
两人鸡同鸭讲了好一会儿。
冯晓楠没想到季衍竟然丝毫不遮掩,说话时的神态跟喝水一样平常,断定季衍只是看着纯情,其实背地里也浪得要命。
早餐吃到尾声,不少人下了桌,季衍刚才光顾着说话,没吃什么东西,想到午饭可能要比较晚,便没再搭理冯晓楠,拿了个奶黄流沙包,安安静静填饱肚子。
冯晓楠望着没什么精神的季衍,心里不太平衡,明明自己长得不比季衍差,怎么江知颂就看不上他呢。
想着想着,冯晓楠放下筷子,隔着餐桌看江知颂。江知颂挺直着背脊,正拿筷子夹春卷,简单一个动作,他做起来,偏偏那么贵气。
侧脸很绝,手也好看,要是戴副眼镜,跟电影里反派中的斯文败类那款莫名契合。
冯晓楠盯着他看,忍不住咬了下唇,要收回目光时忽地瞥见江知颂虎口处的牙印,冯晓楠下意识在脑海里设想了一下姿势。
好像什么姿势都行。
江知颂忽地侧头看过来,冯晓楠立刻撇开视线。
昨天被江知颂揍了一拳,现在下巴还痛着,冯晓楠心想,算了,等有时间去外面找找同类型的男人。
还是不沾江知颂了。
想是这样想,看到旁边的季衍,冯晓楠心里还是不舒服,见桌尾这块儿就剩他俩了,语气酸溜溜:“你竟然还下得了床。”
季衍有点懵:???
冯晓楠看着季衍茫然的眼神,说:“装什么,你和江知颂不是做了?”
“做什么?”季衍问。
“做爱啊,不然还能做什么。”冯晓楠一双桃花眼亮起来,“你这么浪,江知颂在床上是不是玩得很厉害?”
那一瞬间,季衍脑子嗡地一下,好像丧失了知觉。
下一刻,季衍腾地站起身,将冯晓楠猛地摁在餐桌上:“你他妈想死就直说!”
冯晓楠面前的盘子上装了不少酱,此时全糊在了他脸上,看上去狼狈不堪。
冯晓楠挣扎起来,季衍松开他,一脚把他踹得两米远,冯晓楠撞在椅子上,顺着力道滚落在地。
季宿风刚放下筷子要下桌,扭头看到动静,厉声喊:“季衍!”
离得近一点的帮佣连忙过去拦季衍,一半拉季衍,一半扶冯晓楠,餐厅里乱作一团。
“谁拦都没用,”季衍推开帮佣,抄起椅子往冯晓楠身上砸,“我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餐厅里剩下的人不多,见到这个场景,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江知颂离季衍最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抱住季衍,将他手里的椅子拿开,问:“怎么了阿衍?”
季宿风也走了过来,先问了一遍情况,季衍被江知颂拦在怀里,挣又挣不开,面对他们的询问,冷着脸说了句:“看他不顺眼,想打就打了。”
从小到大,季宿风很少对季衍发脾气,此时极其严肃:“季衍,你耍性子也要看场合,现在马上跟他道歉!”
再过几个小时婚礼即将开始,这里是公共场合,季衍突然动手打人的行为很恶劣,再说冯晓楠是女方那边的亲戚,要是闹起来,江衡南会很难做。
季宿风话音刚落,季衍抬起脚,用力踹了冯晓楠一下,又把他踢远了半米距离。
冯晓楠躺在地上,糊了一脸的酱,手背上被椅子腿扫到了,一片青紫,正捂着胸口死命咳嗽,撕心裂肺似的。
季宿风见季衍不仅没住手,还变本加厉,顺手拿了个骨碟往他身上砸,骂道:“大早上的你在这发什么疯?立刻给我道歉!”
江知颂眼疾手快地把季衍护在身后,骨碟擦过他额头,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季宿风盯着江知颂,脸上怒气未减,开口道:“知颂你让开。”
江知颂没让,怕季宿风又动手,挡住季衍,对季宿风说:“叔,你先别生气。”
然后回头看季衍,轻声问:“阿衍,你跟我们说,到底怎么了?”
季衍避开江知颂的眼神,冷着脸站在那里,任他怎么问都不回答。
冯晓楠从地上爬起来,用衣服抹了把脸,鼻青脸肿地走到刘婉清面前,特别委屈:“小姨,我没惹他,我就说你和姨夫太般配了。”
刘婉清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扯了个笑没应声。
江衡南就在刘婉清旁边,听见冯晓楠的话,扭头看了看季衍,思索几秒,开口道:“不是江家的人,以后就少来往。”
冯晓楠这才有了点心里安慰,冷笑一声,死命瞪季衍。
下一秒,江衡南的目光落在冯晓楠身上,沉声:“我说的是你,冯晓楠。”
江衡南的声音清晰沉稳,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神色各异。
冯晓楠脸上挂不住,但江衡南久居高位,不怒自威,冯晓楠肠子都快要气炸了,又不敢说什么,低头掩住愤懑的神色。
江知颂很意外,和江衡南对视了一眼。
江衡南若无其事地将视线转向季宿风,说:“宿风,不是什么大事,季衍和他闹着玩儿而已,待会儿叫人收拾一下就行了。”
刘婉清也知道冯晓楠什么性格,十有八九是他先惹的事,见江衡南表明了态度,也跟着打圆场。
气氛重新热络起来。
早餐散场后,有人邀季宿风去院子里散步,临走时,季宿风看了看江知颂,又看了看季衍,心里还存了气,冷声说:“你就是被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