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趴在了陆夜的身上,用脸蛋蹭着陆夜的下巴,道:“我明明哪里都好看嘛。”

陆夜趁势抱住了她的腰,双唇有一下没一下碰着她的耳侧,她尾音拖长的时候,就像是在撒娇一样,陆夜道:“嗯,我都很喜欢。”

沈至欢的双腿半曲在陆夜的跨边,几乎是坐在他的腰上,陆夜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掩住了会透风的地方,道:“乖,下去吧。”

沈至欢很多时候就像一块小粘糕一样,她黏陆夜黏的很明显,会像小孩一样抱着他不松手。

她抱住了陆夜的脖颈,道:“我不下去。”

沈至欢一动,不知道又蹭到了陆夜哪里,他眉头一皱,然后捏着沈至欢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问:“感觉到了吗?”

早已经习惯的沈至欢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说脸红就脸红了,她对着陆夜弯着唇盈盈一笑,然后伸手抓住了陆夜捏着她下巴手,将他拇指微微上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指腹。

然后小声对他说:“感觉到啦!”

……

等到陆夜从房里出去的时候,已然过去了一个时辰。

方才叫的水还散发着袅袅的热气,沈至欢四肢酸软的躺在床上,左右她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就没有跟着陆夜一起起来。

陆夜轻轻关上门,连尤便从垂花门那走了过来。

他一句话没有多说,直接就出了门,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主上,许蛰已经在楼里等您了。”

陆夜没有出声,面色很冷。

连尤没有再说话,默默的跟在陆夜身边。

他的主子原本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跟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江南已经不能再待了,一来该办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二来老皇帝虽还吊着一口气,可周誉已经总理国政,而他也已经知道了陆夜的存在。他们如今根基不稳,还不能同朝廷去硬碰硬。

陆夜到时,房内已经有一群人了,见他来了跪着朝他行礼。

他的侧颈上带有明显的一块红痕,一看就知道什么痕迹,以前还经常会有,只是那时大家都能看得出他心情不错,可今日,他全程都冷着一张脸,也没人敢妄加猜测。

直到结束之后,众人纷纷退下,陆夜还坐在主位上没有动弹。

隔了半天,连尤才出声道:“主上,夫人该问了。”

陆夜唇角紧绷着,神色并未因为这句话而有所改变。

他道:“去把盛白胡叫过来。”

盛白胡是个大夫,医术精湛,坊间总是流传着他的传说,可却鲜少有人能请的动他,因为但凡请动他的,都得有陆夜的授意。

连尤道:“是。”

没过一会,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弓着腰朝陆夜行礼:“主上。”

陆夜的手放在桌面上,问:“至欢的病,有好起来的机会吗?”

盛白胡低着头,道:“有。”

这个答案盛白胡早就同陆夜说过了,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并不大,可并非是全然没有机会。

隔了半晌,他才道:“是吗?”

盛白胡抿了抿唇,道:“主上……”

陆夜打断他,空荡的房间里显得他的声音尤为冷漠:“那如果我要让她永远都好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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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白胡佝偻着腰, 对陆夜的话似乎并不奇怪,他声音有些平缓:“目前若是想让夫人永远都想不起来,怕是有些困难。”

陆夜没有出声, 靠在椅背上,漆黑的眸子半阖, 神色淡漠。

盛白胡继续道:“不过也并非是全然没有办法,只是就算是老奴将这药弄出来了,也多多少少会对夫人的身体造成些伤害,毕竟是损人心智的东西。”

陆夜问:“什么伤害?”

盛白胡如实道:“药老奴尚且还没弄出来, 但凭经验来看, 若是想直接让夫人全然想不起来, 那此药对夫人的头脑多半会造成损伤, 日后兴许夫人会时常记不起东西,偶尔可能会神智混乱甚至觉得晕眩…”

盛白胡说到这里顿了顿,思及沈至欢如今的身份, 提醒道:“主上还是谨慎行事的好,老奴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

陆夜既然能如此大费周章的把沈至欢弄来, 还让周边的人陪着一起演戏, 那必然是对她极为重视的。盛白胡跟陆夜已有五六年了, 对他的习性了解一二,他鲜少会对谁这般重视,应当是决计不会伤害她的才对。

可是眼下陆夜的沉默, 盛白胡又不确定起来。

隔了半晌, 他才听陆夜沉声道:“来日方长, 药性不必特别猛烈, 把伤害降到最小。”

冬日将至, 空旷的房间里尤为的冷清。

盛白胡年纪大了,站的久了腿就开始有些泛疼,他又弓了弓腰,道:

“老奴知道了,还请主上放心。”

陆夜走出房间时,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冬天一到,树木的枝丫就光秃秃的,一阵风吹过来,就像裹着刀刃一样。

连尤将手里的鹤氅递到陆夜面前,“主上,天冷了。”

陆夜瞥了一眼,直接走开了。

连尤站在原地,看着陆夜脊背挺拔的背影,然后缓缓收回目光,将鹤氅递给了旁边的小厮,缓声道:“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