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1)

到了此刻,他的表情?还是从容不迫的。

“我知道,”叶洗砚说,“岱兰,看来你果真很擅长?说谎。”

“刚刚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啊,我是说,你很擅长?说谎,所有人都被你的谎言哄得心花怒放;所以,你从来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道歉,对吗?”

千岱兰哑口无言。

“我可以略微提供道歉的经验,”叶洗砚坐在她旁边,双手温柔地捧着她的脸,不许她看周围,逼她看自己,“当谎言被戳穿,正确的道歉流程,应该是先说清自己的责任,再角色互换,说明其中利害关系,再拿出解决问题的正确方式,最后提出弥补措施,而不是一味地讲清你的苦衷这是道歉的大忌,明白?吗?”

千岱兰从善如流。

“对不起?,哥哥,我不该欺骗你;我知道,哥哥关心我,却被我这样骗,现在肯定?特?别伤心,也?很失望;我辜负了哥哥的信任,对不起?哥哥;但那个时候,淘宝店需要我去处理,我也?不想给哥哥添麻烦,才会做了这样的事?情?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我一定?不会再瞒着哥哥;这次骗了你是我不对,为了补救,我亲你一口,你就原谅我这一次的谎言,好不好呀?”

这样说着,她往前一探头,啾咪一口,亲了亲叶洗砚的唇;后者垂眼看她,又?被千岱兰往上够了够,鼻尖靠鼻尖,轻轻地贴贴蹭蹭他凉凉的鼻子。

“我原谅你,”叶洗砚说,“我只会因为这件事?生你一点点的气。”

千岱兰刚想搂着他脖颈撒娇,冷不丁,又?听他下一句话。

“所以,你能和殷慎言断了联系么?”

千岱兰愣住:“什么?”

“和殷慎言断了联系,”叶洗砚说,“从今往后,不再单独和他吃饭,不再单独和他约会,不再单独坐他的车。”

“不行?,”千岱兰断然拒绝,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又?缓和语调,“哥哥,我和他有一个重?要的合作。”

“什么合作?”

千岱兰把殷慎言帮她写爬虫抓取数据的事?情?和盘托出。

“我也?可以,”叶洗砚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问,“为什么不向我寻求帮助?我让人给你写一个,不需要这么长?时间,明天早上就可以给你。”

千岱兰说:“没有这样的……”

“现在有了,”叶洗砚不容置疑,“现在,把他联系方式拉黑,将他从你所有通讯软件中删除。我会和他好好谈谈,让他改掉他的名字”

千岱兰越听越震撼。

“你们男人怎么都一个样?”她不可思议地打断,“怎么动不动就让人改名字?”

“还有哪个男人?”叶洗砚蹙眉,“还有谁?”

“熙京啊,一吃醋就让人改名是你们家族传统吗?”千岱兰仍在震撼,“当初他就这么无理取闹你们俩真是亲兄弟。”

叶洗砚表情?不变:“我不希望他继续顶着你取的名字,以此为傲,还自以为掌握你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你知道改名字有多麻烦吗?他现在大学毕业了,很多证件都改不了”

“我知道,我会补偿他。”

千岱兰一下冷静了。

“补偿?”她反问,“什么补偿?金钱吗?”

叶洗砚没有反驳。

千岱兰懂了。

“你看,你一边劝我说,不要因为赚钱而耽误学业,校园生活的体验感远远比金钱更重?要,”她说,“另一边,你又?用钱肆意践踏他人的自尊,以为金钱能买断一切。”

“岱兰,”叶洗砚语气缓和,“我只是想让他改掉你亲自取的名字,换一个,什么都行?,改名殷慎行?也?不错。”

“你太双标了叶洗砚,”千岱兰指责,“你不能这样虚伪,因为你自己家财万贯就阻t?挡我赚钱的脚步,用道德来约束我赚钱,另一边又?用钱去买他人的尊严你和那些一边把工厂建在发展中国家用它们的资源人力?、污染他们环境、一边又?从道德上去指责他们不够环保的发达国家有什么区别?啊?”

叶洗砚赞赏:“你的地理也?很好。”

“谢谢夸奖,我一开始也?想选文?科这不是重?点,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一个,”千岱兰说,“我们在讨论你的双重?标准,这样不公平。”

“世?界上会有人不双重?标准吗?”叶洗砚问,“岱兰,你对我,和对熙京也?不同这样对我公平么?你想过么?”

千岱兰怔住。

“如果我不曾见过你如何?为他改变的模样,如果我不曾见过你怎样爱他,现在的我或许也?不会明白?,你并不是真正的”

叶洗砚的语速不自觉加快,却又?在最后两?个字上停顿;这样的事?情?让他感到难堪,就好像动物园中、众目睽睽之下,一只永远在向配偶急切开屏、永远都得不到回应的孔雀。

他平息一下心情?,说:“这不会对他造成损失,我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接受。”

千岱兰生气了。

她一言不发,推开叶洗砚,站起?来,收拾她的包和鞋,就要往外走叶洗砚自身后死死抱住她:“岱兰。”

“你放开我,我不是千岱兰我是神仙!”千岱兰说,“好啊,我回去后就开始有道德感地赚钱,你看看,看看有道德感的我,什么时候穷到破裤烂衫地破产!”

“岱兰,”叶洗砚抱住她,“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可不敢和你谈,”千岱兰说,“现在就开始花钱让人改名字了,我害怕再谈下去,你该花钱送他坐火箭升天了。”

“……我们先不谈他,抱歉,”叶洗砚暂且妥协,他低下头,说,“我们好好地谈谈你和我的未来打算,好吗?”

千岱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现在也?是一点点的生气,生叶洗砚的气。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能像十七八岁的人那样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