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还想细细打听:“之前我?听人提起过千岱兰,说?这丫头现在在沈阳鼓捣什么网店,在网上卖东西?”
叶熙京说?:“你问这些干什么?不担心我?爸和他新老婆的?生育大事了?”
“担心有什么用,”林怡撇撇嘴,“提心吊胆这么些年了,到?现在他们都?没生,看来是生不出t?来了,要?能生,早就生了前段时间你爸去体检,回来后大发脾气?,我?觉得估计是生不了了,这可真是太好了,苍天有眼啊。”
说?到?这里,她继续问:“千岱兰那丫头的?店生意怎么样?啊?我?看了看她的?店,一天卖不出几件衣服啊,看来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您现在怎么关注起她了?”
“还不是之前有人说?她和你哥谈恋爱,”林怡说?,“我?听了都?觉得笑话,你哥那眼光多高?啊,到?现在都?没能看得上眼的?。千岱兰这丫头确实好看,但除了好看,我?也没看出来她哪里行……开?店折腾到?一半,半死不活的?,听说?还要?高?考?哎呦,她还想着高?考?能考上三百分吗?”
叶熙京说?:“你别管。”
“好好好,我?不管,”林怡笑,“我?这不是寻思,你哥和她关系不错,想着她可能哪里确实好。你爸上次也夸她机灵,我?不信你眼光,可你爸和你哥尤其是你哥,还有你叶阿姨,她们可都?是正儿八经的?文化?人,高?材生,她们认为千岱兰好,那千岱兰肯定还有哪里不错……你这两年一直也不找新的?女朋友,我?这当妈的?,心里不是也着急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蓦然,她收住声,心里一咯噔,又继续说?:“不过,可能也是她们仨都?看走了眼,我?今天见?千岱兰那丫头了,没啥礼貌,就一张嘴厉害的?能。能说?会道的?,能瞒得住那些体面人,可瞒不住我?。看她那店生意差成那个样?,我?就知道,也只是个会说?话的?绣花枕头罢了哎,你去哪里?”
叶熙京什么都?没说?,他坐立难安,起身去找叶洗砚,想和哥哥聊聊。
叶熙京知道千岱兰住在哪里,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她进了房间,关门,背影疲倦;他想叫兰小妹,被隔壁的?叶洗砚带回他房间。
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训斥他这么大了还这么冲动?,不该跑去打人;训斥他打人还打不赢,之前请的?老师教他的?东西全教进狗肚子里了。
叶熙京疼得蔫蔫,听见?叶洗砚问。
“殷慎言为什么会对你下死手?他就没说?什么?”
“倒是说?了,”叶熙京蔫蔫地说?,“他问我?是不是发,情的?狗,看到?岱兰就追着咬。”
叶洗砚说?:“还有吗?”
叶熙京想了想,摇头。
没了。
更多的?时候是叶熙京在骂殷慎言,骂他不怀好意的?男小三,骂他犯贱地缠着千岱兰,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殷慎言不爱说?话,下手狠打。
叶洗砚警告叶熙京。
“岱兰离高?考就剩最后两个月了,”他说?,“你别去打扰她。”
叶熙京说?:“她这一年都?没怎么去学校,也不差这……好好好行行行,我?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我?不去打扰她。”
叶洗砚这才肯放他走。
离开?前,叶熙京的?手扒着门框,忽然间说?了声不对。
叶洗砚说?:“什么不对?”
“哥,”叶熙京突然问,“你和岱兰和好了?”
叶洗砚说?:“我?和她没吵过架,哪来的?和好?”
叶熙京还想说?话,但脸上、身上被殴打的?疼痛折磨着他,他吸着凉气?,捂着脸,慢慢地走,只觉哪里不对。
“不对,”叶熙京停在门口,看着叶洗砚,“哥,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有鬼。”
叶洗砚把人推出去,直接关在门外。
把叶熙京赶走之后,叶洗砚才去卫生间,用温水洗干净脸,看镜子中的?脸,耳侧仍是刚才分别时,千岱兰笃定的?语言。
“你一定会输,叶洗砚,”她说?,“即使没有这个赌约,只要?我?想,你也会心甘情愿地为我?做事说?实话,对我?来说?,你和其他男人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她那自信又嚣张、随时会踩着人肩膀上天的?样?子,叶洗砚愉悦地想,或许他永不会忘。
鹰在天,兔在地。
究竟是兔子一脚踢倒鹰,还是鹰一口叼走兔?
尚未有论断。
只有一点。
要?他和其他男人一样?向她低头,任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孩玩弄?
绝不可能。
叶洗砚再清楚不过。
她擅长将男人变成她的?狗,却决不会对这些狗施以仁慈,一旦男人对她钟情,她就会立刻丧失兴趣,转而去看那些未被驯化?的?狼;
她只会用甜言蜜语和崇拜目光化?成一根又一根的?皮鞭,高?高?扬起,利用着男人对他的?喜欢,一松一紧,驱使那些被迷倒的?可怜虫为她做事。
高?傲如叶洗砚,纵使喜欢她,也绝不可能堕落至此。
次日晚上,千岱兰仍旧未能和梁亦桢吃饭,因?为叶洗砚忽然间在此刻邀请梁亦桢谈事情。
两相权宜甚至都?不用权宜,梁亦桢自然以自己的?利益优先。
这显然是一种“下马威”,叶洗砚用此来论证昨天他提到?的?“你不能一招鲜吃遍天”。
商人逐利,利有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