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静安路出了个谭家,似乎是前朝遗老,也不知真假。”

乌先生一听了乐了,手指点了几下,哈哈笑道:“还说你不是为了路胜的事情来的,连谭家都打探到了。没错,谭家的确是前朝遗老。不瞒你说,便是我们家老太爷见了那家的太太,都要跪下请安,叫一声格格。”

陈旬诧异,没想到对方这么有身份:“这与路胜银行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乌先生不信:“路胜银行就是他们家的,你连着都不知,又是如何打探到谭家的?”

陈旬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这叫什么?天无绝人之路?

他又惊又喜,努力镇定,不让乌先生看出他的心思。只道:“瞧您说的,我哪有那本事。是今日出门,遇到他们家女佣掉了买药的钱,帮了一把,所以才知道这家的。若不是来问您,我哪里知道他们家还有这等身份?”

乌先生仔细看了看他,见他不似说谎,不觉道:“说起药,他们家纵然富贵无边,可家中只有一个独子,且这位少爷,从小体弱,身体病着,到二十三了,亲事还没着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旬不动声色问:“这么好的家室,怎么会娶不到老婆?”

乌先生叹息:“不瞒你说,那位公子的命格有些奇怪,虽然八字极好,却十分克妻。先前倒是订过两次婚事。可要么女方跟人私奔了,要么女方忽然得急症,差点丢了命。女方请来算命的,一算,说这位少爷的八字一般人镇不住,婚结的不当,迟早丢命。”

第五十九章 成了成了 <夜半风雨声(民国鬼夫h)(玛利亚)|PO18臉紅心跳

第五十九章 成了成了

陈旬心里暗暗惊讶,若是这般,自己将女儿嫁过去,不就是拿她冒险?可,若是两家成了姻亲,路胜的贷款还有什么问题。

那个瞧不起他的副行长,日后见了自己,也只能点头哈腰。

心里一盘算,怎么都是利益大过风险。再者,既然是术士说的,那女儿嫁过去,肯定是合适的,自己也算是为她找了门好婚事。

陈旬在脑子里一番算计,乌先生自然不明白,倒是想起他有个小女儿,“我记得,你女儿珊娜,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陈旬愣了下,忙笑道:“瞧您说的,珊娜还小,才十八岁,倒是我的大女儿,今年二十了,正好找人家。”

乌先生愣了下,放下茶杯:“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大女儿?”

陈旬有些尴尬笑笑:“她与她奶奶从小在乡下长大,最近老人家过世,北面不太平,这才来上海了。改日带她上门拜见你,可不要嫌她粗鄙才是。”

乌先生恍然大悟:“是你正室生的吧,难怪没见过。”

陈旬有片刻尴尬,就算他对外说韩姨太是自己的太太,可他在老家有妻子的事,是藏不住的。

好在大家都是男人,十分理解。

他咳嗽一声,笑道:“不知这位谭太太对儿媳妇有什么要求?”

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乌先生还是会意的笑起来:“老陈,我便知道你是个上道的。你我交情多年,我也不妨给你透个底。那位太太家,不愁儿媳妇。但凡有点消息的,都上门探过口风了,可那位太太人一律不见,只要了八字去相合。一心要寻一个八字合拍的,可你也瞧见了,还未曾寻到。你若是有意,不妨将女儿的八字拿出来,我去替你问一问。”

陈旬自然是再乐意不过,可他至今也不知女儿的生辰八字。这边有些尴尬,他想了想,道:“我回去寻了八字便给你送来。”

乌先生笑笑,示意他继续喝茶。

陈旬急匆匆回到家中,在一堆旧信件中找寻,好不容易在最角落里,找到一封信,还是母亲写来,说陈木棉快要二十岁了,希望他给找个合适的人家。信中附了一张红色八字庚帖,陈旬看了看,长舒一口气。

他甚至都来不及将信件看清楚,便着人将庚帖送到乌家。

帖子送走后,他就一直焦急在家中等消息。

韩姨太照顾了女儿下来,见他这般,忍不住问:“那谭家到底是什么人家,看把你急的。”

陈旬扫她一眼,不屑道:“你懂什么,若是这门亲事能成,别说路胜银行的贷款,便是咱们陈家,日后都飞黄腾达了。”

韩姨太瞪眼:“什么?这么好的人家,你怎么不留给珊娜?”

韩太太本以为是个破落户,谁能想到,对方来头这么大,心里不甘,连本心都暴露了。她说完就后悔了,忙解释道:“老爷,我的意思是,珊娜也不小了,您怎么也不为她的亲事筹划一下。”

陈旬蹙眉:“珊娜还小,着什么急。倒是木棉,她已经二十,如今又有术士的话,这门亲事,自然是非她不可的。”

韩姨太还是不甘心:“术士的话,也不一定全对啊。”

“你给我歇了那些小心思,这门婚事成不成,还要对方测了八字才知道。若是能成,你要是敢打什么歪主意,别怪我饶不了你。”

这可是关乎到他身家性命的大事,一点也不能马虎。

韩姨太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扭着身子上楼去了。

走到一半,电话铃声响起,陈旬着急接起来,说话间,就听见他兴奋不已。

韩姨太回头,看见陈旬高兴的双手握拳,小年轻一样跳了两下,甚至冲上楼梯,对着她抱了转圈。

“成了,成了,婚事成了。”

韩姨太心里不爽,脸上却笑着恭喜:“太好了,老爷,您终于得偿所愿了。”

第六十章 怎么忽然觉得这么冷 <夜半风雨声(民国鬼夫h)(玛利亚)|PO18臉紅心跳

第六十章 怎么忽然觉得这么冷

陈木棉喷嚏连连,甚至忍不住打个哈欠。可回头一看,谭醇之也不在,自己更没有见到别的鬼魂。

那她怎么忽然觉得这么冷?

屋外阳光明媚,鸟儿叽叽喳喳叫的唤。陈木棉放下手里的书,索性出去晒晒日头。

可才到了院子里,便见女佣匆匆走来:“陈小姐,外面有位先生,说是你父亲,来寻你的。”

周敏忙着处理离婚事宜,去见律师了。蒋聪似乎还在上学,家里只有她这个客人在,总不好把人请进来。

陈木棉谢过女佣,自己往大门口去。

穿过花园,雕花大铁门外,赫然停着一辆小汽车。黑亮的色泽在太阳下,显得十分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