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傅一青那通电话打了不如不打,我俩还准备晚上嘿咻一下,我们的电话就被连番轰炸,一会儿是蒋义天,一会儿是五爷,要我去他们的其中一栋别墅,傅一青那头更是周行玉和蒋月月,颇有种我俩但凡敢不去,就把我俩绑去的意思。
没办法,我们深夜赶去他们说的地址,虽然在郊区,但灯火通明,安保措施也很到位,只是推门一进,就嗅到了不小的火药气息。再放眼一望,人到的非常齐,看来是一场家庭聚会。我们一出现,直接被所有人的目光锁定,我和傅一青对视一眼。
来的路上我们还说,此行会不会凶多吉少,傅一青说不会,我也莫名觉得不会。所以被看着也没多害怕,自顾自找个沙发的角落坐下了。
“现在人齐了。”蒋义天看着五爷:“老五,虽然咱俩一直不和,明面上暗地里也的确斗过不少,但你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到底想怎么?”
五爷嗤笑一声,“我过分?我说了,你,去大哥墓前以死谢罪,我就原谅你。”
蒋义天额角的青筋暴起:“大哥的死跟我没关系,你他妈让我说多少遍!”
他猛地抓住茶杯砸在地上,溅出水花。
“老蒋。”二爷沉稳地坐在那儿,眼睛却像鹰一样锐利:“大哥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那市长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你拿这事儿在背地里刺我?”
蒋义天冷笑一声:“这消息不是我放的,谁放的谁知道,周行玉!”
我心里一紧,怕他供出傅一青,傅一青却泰然处之,丝毫不受影响。
周行玉的脸都快成苦瓜了:“爸,真不是我,不信你问小月,我没理由这样做啊!”
蒋义天看向蒋月月,蒋月月紧紧地攥着周行玉的手:“爸,我能给行玉做担保,真不是他。”
没有找到答案的蒋义天又看向我,我直接一个莫名其妙地冷笑:“蒋总,你是疯起来逮谁都咬?你们那是哪八百年前的事儿,我出生没有都难说,你看我干什么?看我长得帅?”
傅一青差点笑出来。
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男人开口了,手里盘着佛珠,是个光头,我一眼就知道他是老三,可算是看见了。
他说:“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是非恩怨,我沉寂这么多年了,从来不下场站队,但这次教派的事儿是谁捅出去的?二哥。”
“你以为是我?”二爷唾骂了一声,“我自己都被捅成什么样了你没长眼?我顾得上你?”
“这么吵下去没有意义。”蒋义天揉揉眉心,再一次看向我:“硬盘在哪儿。”
“我不是说了吗,让周行玉拿走了。”
他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有备份,你是自己拿出来,还是我派人去你家里搜?”
“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是。”我无语:“你怎么不说五爷有备份?”
“我有啊。”五爷直接说:“但他找不到,他只能找你了。”
“合着挑软柿子捏啊。”我鄙夷,“你搜,你随便搜,我存那玩意儿干嘛啊,还不够给自己找罪受的。”
我这边话音刚落,就从楼上闯下来一女人,盘着精致的发,画着精致的妆,比蒋月月还亮眼,说闯是真没夸张,两个女佣人都没拦住她,下来就要撕五爷的脸,声音尖细:“你这个王八犊子!你害我家月月干什么!你这个杀千刀的,怎么不跟你大哥一起死去!”
五爷嗤笑:“嫂子,你这话说的。谁真应该跟大哥一起死你不知道啊?”
“妈……”蒋月月试图过来拉走她,被她推到一边,周行玉连忙扶住她,眉眼间有些怪罪的意思:“妈,你推月月干什么,她本来就体弱,你也不怕推出个好歹。”
他不接话还好,一接话矛头瞬间对准了他:“你还有脸说?!你是不是男人?!你老婆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你没眼看?!你假惺惺干什么?!你早就想另娶新欢了吧你!”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蒋义天一副撑不下去的模样,吼着那些佣人:“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她拖上去!”
“谁敢动我?!”蒋母拔高声音看着蒋义天:“蒋义天你个孬种,我们娘俩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你到底有没有心?!当初你知道月月有病,丢下我们娘俩就跑了,你就是欠我们一条命!”
蒋月月惶恐地看我一眼,正对上我似笑非笑的表情,脸都白了,再次去拉她:“妈……”
“妈什么妈!”蒋母气的声音都在颤抖,仔细一看眼里还有泪,她抓着蒋月月的肩膀尖叫:“你知不知道他把所有的公司股权都转给他的副总了!我们娘俩什么都没有!你还要替谁说话!”
蒋月月瞪大眼,身形晃了晃,不可置信地看着蒋义天,连周行玉都愣了:“什么?”
场上一时寂静如声,我倒不怎么惊讶,毕竟从之前蒋义天的人开始从货仓撤出来看,他就已经不打算露面了,但我没想到他会把所有的股权都转让给其他人,而不是蒋月月。
“为什么?”蒋月月挣开蒋母,步履略微蹒跚地朝蒋义天走去:“为什么?”
她抓住他的袖子,歇斯底里地掉泪:“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你怎么可以骗我?!怎么可以?!”
“我给你的已经够多了。”蒋义天冷着脸,“没有我,你哪儿来的第二条命,你旗下的资产已经够多了,不要再贪心了。”
“你放屁!”蒋月月颤抖着擦掉眼泪,忽然笑了:“什么叫你给我?这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蒋义天皱皱眉,周行玉叹口气,准备上前拉她,却晚了一步,只见蒋月月撩开上衣,露出平坦的小腹:“第二条命?蒋义天,你只欠我一条命?”
我瞪大眼,下意识看向周行玉,他猛然停下,呆若木鸡。
傅一青轻轻拽拽我的袖子,显然也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什么意思?她不是他女儿吗?她怀过他的孩子?”
我下意识想捂住他的嘴。
蒋月月看向我们,无所谓地点头:“是啊。”
她破罐破摔道:“我怀过,不止一次,是他说会带我回家,会娶我,原来是骗我的,没想到吧,原来他是我的父亲,亲生父亲,怪不得不让我要孩子,是怕生出来畸形胎吧。蒋义天,你敢说吗,敢否认吗?”
蒋义天冷冷地看着我们在场所有人,最后将目光定在蒋月月的脸上,说出了一句我都想上去揍他的话。
“上过你的人那么多,在场的都不知道多少个,你确定你怀的是我的孩子?”
这他妈是人吗?我干脆闭上了眼。只听一声惊呼,再次睁开眼,是周行玉冲了上去,一拳揍到了蒋义天的脸上。
“揍的好。”我说。
蒋义天毕竟上了年龄,抵不过年轻力壮的周行玉,别看他人斯文,打起架来也是挺狠,虽然没什么章法,但都说会打架的怕不要命的,他现在是真急红了眼,连镜片都是歪的:“蒋义天,你简直是禽兽,是畜牲,是败类,你罪该万死!”
蒋义天铆足了劲,一脚踹开他:“你算什么东西。”
他站起身拍拍衣裳:“没有我蒋义天你还不知道是哪个穷乡僻壤的破老师,能让你进我蒋家的门已经是给你脸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