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单纯,天真,拿自己的认为、以为去看待他。
我深深地看着他,他神色迷离,却又充满依赖。他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当然无条件的包容他,宠爱他,只要他想要,他愿意,我没什么不能给的,尽管那在我看来是不健康而又充满危险。
“我给你你想要的,你给我我想要的,好吗?”
我抚摸他的脸,他缓慢地眨着眼,我捂住他的口鼻,他下意识瞳孔放大,我死死地压着他,撇开目光不看他,他的身体在桌子上摩擦,或许是疼的,他发出细微而又痛苦的呻吟,乳尖摁在了他最讨厌的鲜花上,我感到他的心跳很快,我加大力度地操干,完全感受不到做爱的温情。他开始崩溃地挣扎,眼泪掉在桌子上,他呼吸不过来了,反手推我的身体,我摁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像粘他脸上似的,他的口水眼泪混成一团,前端射的乱七八糟,脚尖绷直,浑身僵硬。
我猛的抽出来松开他,退后几步扶着墙,他抖动着身体,穴口流出精液,像是渡过高潮的余韵,片刻后脱力地滑到椅子上,我缓步走过去,他下半张脸很红,双眼微微发直,看到我下意识躲了一下。我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直视他的双眼。
他无措地看着我。
我靠近他,他下意识闭眼,我倾身亲了亲他的唇角。
他睁开眼。
我笑了笑。
第71章 71.
人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好像是在某一个瞬间。傅一青说是在父母去世的时候,他捧着他们的骨灰下葬时,下着雨,他分不清脸上的是泪还是雨,他走在最前面,风没有吹倒他,他的脚是软的,没人给他打伞。天是灰蒙蒙的,一切都不真实的像场梦。
我没有参加,我爸妈去了,我不知道他父母的忌日,他从来没提过,那天的我似乎因为懒得出去,窝在家打游戏。
人生总是这么出其不意,充满戏剧。他说他在葬礼上看到我爸妈,他们那么默契、合拍,甚至是恩爱,是他从没有见过的,他不知道原来一个家庭还能有这么搭档的夫妻,他说我过的幸福,在没见我,只看到我爸妈的时候,就这么觉得。
这为什么不是他的家人呢?他羡慕又困惑。
什么都是争取来的,他争取的融入了进来,在活不下去的时候。他抱着我,笑着,偷偷的,像说秘密一样告诉我,把自己泡在冰冷的浴缸里,不是为了消除痛苦,是为了死。他只是不想活而已,但是那个浴缸都被廉价的卖掉了,他没有资格使用它。
他们像饕餮一样将他们分食殆尽,除了我父母因为优越的生活看不上这种行为,也因为还算正的三观,以及,他们并不想多管闲事。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太多了,远距离让感情淡漠,他们替他或者为他打官司浪费的时间精力无法计算,与其如此不如把他带过来一起生活,只是提供食宿偶尔经济支持而已,但已经是好人。
傅一青打一开始就知道,知道成年人之间的交流与付出是一笔账,每个举动后面都明码标价着报酬。这是他第一次向我诉说曾经的过往,在他被我掐到差点断气时,他突然福至心灵似的,抱着我的手臂说了很多,像是怕自己真的被我失手错杀,他有太多太多话还没说。
我一直看着他,听他喋喋不休。
“成为好人的成本太高了。”他突然静止,又开口,“我负担不起。”
窗外的阳光彻底升了起来,厚重的窗帘遮挡大部分光线,还是有丝丝缕缕的阳光砸进来,笔直地射在地上。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有人回了家。
“你会怪我吗?”
穿衣服时,他看着我的背影,坐在床上,身上披着一半的薄被。
“我那么对你,对李华。”
他终归还是在意。我转身看他,他握紧薄被,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盯着我的嘴,像我说的话能马上判决什么。
不怪你。我在心里回答。但我忍住了。我知道他和常人的不同了,我曾经的办法没有用,我再掏心掏肺,也无法用爱限制他,他的疑心和不安像浓重的雾,不是缠绕他,而是从他体内散发,那是非常坚硬的骨头,又是非常柔软的心,我顺着他,他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不顺着他,他像刚被火烧的玻璃花瓶,烫手,易碎,稍不留神就成为碎片。
我没有说不会,也没有说会,我只是看着他,看着他抓着被单越来越紧,下床走到我身边,他握住我的手,执拗地问:“小喻,你会怪我吗?”
我垂眸,摸摸他的脸。
他一下握的非常紧,像失控。
“为什么不说话?”他笑着质问,眼神却在难过,肯定道:“你怪我。”
我怪他,他认为我在怪他,进而与我不能接受真实的他所联系。但我说不怪,他会信吗?多可爱,一边抗拒我了解真正的他,一边又不愿意我不接受这样的他。我说:“你乖吗?”
他一愣,我捏捏他的脸,“你听话吗?”
他张张嘴,又闭上。他没见过这样的我,我也没见过,这是我为他量身打造的我,这是在我剖开真心,用血肉爱他却失败后的一个冒险。他不需要体谅他、理解他、爱护他的人,他要不断付出,通过被索取感到自己还算有用处。他不信我坚定、甚至爆裂的爱着他,他信我,不信自己,爱我,不爱自己,知道有这种爱,却不相信爱能发生在这里,这里有奇迹。
“我我会乖的。”他抓紧我,慢慢搂着我,声音很轻,“小喻,别怪哥哥。”
我搭在他腰上的手顺势摸到屁股,他轻哼,我揉了两把,没说话。
楼下有动静,我松开他,他去穿衣服,我下楼。
我爸回来了。
他拉着行李箱,有些疲惫,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向沙发。我主动去倒了杯水给他,他出差了很长时间,终于回来了。我们本就冷淡甚至是冰冷的关系把冬天冻结,结了层霜。
我站着,不知道说什么,他坐着,也不知道说什么,问什么呢,我想他没有?还是我的学习?好像无论怎么开口都不太符合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片刻后,傅一青下楼,我爸看他一眼,起身去书房。他对我们这个家不感兴趣,我总是有这种感觉,他奔波忙碌与自己的工作,疲倦且暴躁,而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还不知感恩,不懂孝顺。
他应该一直在怪我,我怪他看不起我,他怪我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不用想,就知道他会说:“我这么累是为什么?你要是争点气我还会这么累吗?”
我自嘲地笑笑,傅一青轻轻握握我的手。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我的情绪波动,以前觉得他心细,现在想他无非时时刻刻盯着我,盯着我也行,满足他,他就会感到幸福,心里那些贪嗔妄念就会少许多。
“你和叔叔的关系一直这样吗?”他忍不住问我。我们去了一家商超,感受过年人挤人的氛围,看有什么东西是需要的,涨价了多少。
“差不多吧。”我说的含糊,因为我也记不清了,好像从我小时候开始学习,他对我就只有严厉的批评谩骂,在我的印象里,和我妈的描述中,以及其他亲戚敬佩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是白手起家,吃过很多苦,正是因为这样,他就是我妈嘴里说的,对我这个独生子抱有很大的希望和寄托,而我,却没有遗传他一丁点的骨气,不仅丢他的人,还让他失望。
他们其实可以再生一个。我不止一次这么想过,不要再对我这个烂泥下功夫,这就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你看对方是垃圾,你还偏要骂他是垃圾,你都认为他是垃圾了,还骂他干什么呢?放过他不好吗?
“小喻。”傅一青看我出神,拿小怪兽玩具逗我。我找了个奥特曼,把他打趴下:“不许动。”
他哈哈笑,我也笑,听到有人喊我,我下意识扭头,一顿,“李诗意?”
她又好看了,扎着高马尾,穿着粉红色的羽柔服,牛仔裤,旁边走的应该是她朋友,双马尾,白羽绒服,蹬着一双黑靴,笑的很甜美。
“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她笑着走过来,“你们在买年货吗?”
她看看傅一青,看看我,我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傅一青身前,我眼的余光看到他嘴角的小收了,眼眸垂下,没有甩脸子,只是表情很平静。
“随便看看。”我说。
“一起吗?”她推着推车,向我们炫耀了一下战利品,里面许多促销抢购的商品,我摇头,说要回去了,她有点遗憾,说好吧。我们便分道扬镳,却在擦肩的时候听到她旁边的女孩儿说:“那就是你前男友?好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