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幼睡懵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伤害”了其他雄虫。

虽然他天天和这些未来会帮虫族开疆拓土的雄虫同吃同睡,但是他的能力比这些雄虫弱了一半。

没有百米之外听见声音的顺风耳,也没有比刀刃还锋利的骨翼。

要不是他拼命的学,并且在无数次的失败中总结经验,可能在刚入学就被当成“低等”雄虫处理了。

所以他不太能感受和理解,这些雄虫动不动就互相殴打和情绪暴躁的原因。

花幼迷茫地看着讲台上目光严肃的老师,再看看他指着的问题,手指焦急地敲着桌子。

两边的衣服同时被拉动,两份几乎一样的答案被放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花幼迷迷糊糊地将内容读完,再迷迷糊糊地坐下。

“好了,现在认真听课,堂堂一只雄虫几天没睡觉啊竟然能在上课时犯困。”听见这话时,花幼下意识抬头,不出意外地和老师对上了眼,心头发颤的立马底下头,第一次知道了害怕老师的感受。

“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啊!”花幼低着头越想越气,一虫瞪了一眼,他不知道两这两人盯着自己睡觉的样子看了一节课,不然一定一人一脚踹出去。

“都怪你们,我的成绩肯定降低了。”花幼小声地抱怨,像是在发泄情绪一点也不给旁边两只虫说话的机会。

“我不想睡的,我就是太困了,好几天没睡觉了,呜呜……”花幼低着头抹眼泪,心里的委屈几乎要憋不住,但还是忍了下去。

这件事绝对不能说,他肯定会被研究院当成怪物抓走的,到时候他会被绑在冰冷的床上,白色的灯照的睁不开眼,一堆虫拿着刀子剪子在他身上划来划去。

不,绝对不可以!

等冷静下来,花幼满脸歉意地看向两边的虫,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错,却控制不住情绪发泄在他们身上,小声解释道:“抱歉啊,我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不是责怪你们的意思。”

他最近确实情绪不稳定,好像抑郁了似的,情绪起伏大,一直惦记着后脖颈的事情,要是在之前他早就消化掉这件事情了。

可若说真的有问题,他前段时间的心里状况表还是合格的,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忽然改变。

听着老师合上书说了一声下课,花幼也站起来准备离开。

时漾疑惑地看过去,“你要离开?”

以往花幼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或者缠着老师问问题,一代卷王忽然不卷了,时漾还以他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今晚不在宿舍住了,你自己回去吧,”花幼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想起来宿舍里的衣服挂了好几天,“如果有时间帮我收一下衣服。”

时漾没有点头或摇头,花幼的衣服早就被叠好放到衣柜里,而他只是主动的收取了一点点的小“费用”。

第六章他更喜欢luo睡

河翼像一只跟屁虫一样又追了上去,“小幼幼走慢点。”

河翼长臂一捞,抓住他的衣领子,但动作间难免会碰到一些不该碰的地方。

“哈啊!”花幼触电一样甩开河翼的手,像一只炸毛的花栗鼠,惊恐地用手捂住因为外力触碰而舒舒麻麻的后颈。

被药效短暂控制住的地方再流出蜜液,刚才碰的那一下不轻,花幼红着眼,感觉后面已经肿起来了。

河翼举着手僵立在原地,几秒后探脖子去看他后面,试探地询问道:“你受伤了?”

其实他真的是单纯字面的意思,但花幼却像是被踩了脚猫,张牙舞爪地要上去打架。

河翼敞开手臂,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一顿打,花幼的手劲不小,落在身上肯定会疼。

但河翼的脑子里循环立体播放着一句古话,“打是亲骂是爱,又亲又爱上脚踹。”

察觉到自己可能有点恋爱脑的河翼,看着花幼表情深痛地感叹一句,“自己可能是真的要弯了。”

“你吃屎去吧!”花幼没想到他怎么这么贱,留下一句话便落荒而逃。

还警告河翼不要跟上来,不然掰断他的尾巴。

出了校门,花幼看了眼不远处的车站,又抬手摸了下发烫的后脖颈,感受到黏糊糊的东西越流越多,要是再不处理就要溢出来了。

放弃去挤公交的想法,转而走了一条常年没有虫经过的小巷子。

打算从这里绕路去另一边的一处小区。

这个房子是哥哥作为他考上军校的奖励。

只不过他不怎么去住,之前每天都会在图书馆学到十一点直到图书馆关门,早上六点爬起来七点准时进入学习状态。

所以出去住会很麻烦还是住校方便一些,同为卷王的几个室友也不会生气,反而会鼓励他。

花幼想起来还有些感慨,这种神仙室友上哪找啊!

这条巷子不太好走,七拐八拐地很容易走晕,好在花幼早就将学校周围的路段清楚的记在脑子里。

可能是没什么人会来这里,对于安保和设施都疏于管理,走了几十米看见好几只低等雄虫在打架或者蜷缩着睡觉。

被高楼挡住阳光的小巷子里阴冷潮湿,空气都不流通。

花幼嫌弃地捂着鼻子,同时加快脚步。

“老子再说一次,把东西交出来!”

花幼被突然响起地声音吓到,视线落在和自己回家方向相反的岔道口,一眼便看见几只高大面容凶恶的雄虫。

旁边相对来说干净一些的墙上靠着一只虫,黑色的兜帽挡住脸,半个身子快要融进黑暗里,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黄色的火光时明时暗。

“我没有偷真的没有……。”

花幼视线下移,看见一个瘦弱的身躯蜷缩在地上,被一只虫踩在脚下,要不是空气忽然安静,对方猫叫似的声音还真不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