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你疯了吧!你胡说什么!”舒云怒不可遏地站起来,指着夏子栗的鼻子骂,“我们明明每天要的两百,每个月均分也才三千!再他妈乱说撕烂你的嘴!”

“哈哈哈,闻警官,你听到了吧,她自己承认了每天找鱼文韵要两百呢。但是每次只给鱼文韵补十分钟,根本就聊胜于无嘛,成绩一点也没补起来,不给钱还要被她俩打,这不是霸凌是什么?”夏子栗眼尾上挑,透着几分狡黠的蔫坏。

何欣然猛地拍了一下单向玻璃窗,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开门冲过去打人,但被警员拦住了,让她冷静一下继续听下去。

舒云脸色苍白得失去了血色,愤怒又凶恶地瞪着夏子栗,好像要把她掐死。

冯靖靖拦住快要失控的舒云,说:“闻警官,我们要查的难道不是学妹被谁推下去死了的事么。我们承认有偿补习,但是她夏子栗不承认自己推死了人啊。”

夏子栗露出一个胜利在望的微笑,像是屠夫终于挥刀宰了羊,说:“前面的铺垫结束了。闻警官,接下来我就会告诉你冯靖靖推倒鱼文韵的前因后果。”

“请说。”闻警官。

“我去小树林翻墙的时候,当时她

们正在霸凌鱼文韵索要钱财,我出手制止,她们怕我把这事曝光出去,就说要跟我合作一起分钱,但被我拒绝。为了快点跑路,冯靖靖就将鱼文韵向我推来,结果鱼文韵脚下不稳,摔倒后直接顺坡滚了下去。她们刚才已经承认了索要钱财的事,那么所有的逻辑都通了。“夏子栗。

冯靖靖猛地推了夏子栗一把,连人带椅子推翻在地,安静的封闭空间里发出刺耳的声音,接着就是冯靖靖破防的怒吼:“你胡说!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反正鱼文韵已经死了,你想怎么编就怎么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呜呜呜……”夏子栗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假哭着,“她好可怕,她就是这样推倒鱼文韵的,呜呜呜……”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打开,何欣然冲了进来,将黑色的鳄鱼皮包包砸向冯靖靖,疯了一般去打她。

“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是她!”冯靖靖还在狡辩着。

舒云赶紧躲到边上去生怕何欣然也来打她。

随后一群警员过来将她拉开,让她冷静一下。何欣然根本冷静不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还在手术室生死未卜。气过头了一下子晕了过去。

华谷臣接了骆玫青的电话后走进审讯室,看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冯靖靖,说:“谁跟你说鱼文韵死了?她现在手术结束正在病床上躺着,情况没那么严重,明天就能醒来。”

冯靖靖瞳孔失焦,双腿无力地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惨白,瘫坐在地。

鱼文韵醒来就什么也瞒不住了。

“是冯靖靖推的,就是她!”舒云见势不妙突然反水,“她威胁我一起诬陷夏子栗。我也是无辜的!”

葛长利极其失望地看了舒云一眼,叹气道:“行了,处分你俩都跑不掉。”

华谷臣走到夏子栗跟前,低头看着她:“还坐着呢,快起来吧。”

“屁股有点疼。”夏子栗感觉尾骨有点不舒服。刚才被推倒的那一下是真的力道很大。

下一刻华谷臣背对夏子栗单膝跪地:“来吧,背你去看看医生。”

回头见夏子栗没反应,补了句:“免费的,不要钱。”

夏子栗才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被男生背很奇怪,从来没被除了爸爸以外的男性背过。

她觉得自己最近有点矫情,平时不是跟男生们相处大大咧咧的么,怎么跟华谷臣相处就开始有点敏感了呢。

随后不再多想,撑着地面起身爬到了华谷臣背上。

这个背好结实,好宽阔,还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怎么男生的身体这么硬啊。

华谷臣跟闻警官打了声招呼就把人背出了警察局。

一边下楼梯一边笑着说:“其实哥们儿你身体挺娇气的,平时看着挺筋板,练过跆拳道,还经常翻墙什么的,结果从椅子上摔下来屁股就疼。”

“这是意外,我平时没这么脆皮。”夏子栗耳根被他说得红了起来。

“行,是意外。今天被吓坏了吧,不过刚才表现得相当不错。给你点赞。”华谷臣。

夏子栗嘴硬道:“才没有吓坏。就这根本吓不到我。”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当时你情绪惊惧,波动极大,智能手表给我发送了位置。”华谷臣真觉得这小混蛋就是故作坚强。一点也不敢把脆弱给人看。他都替她感到累。

夏子栗像一只蔫了的小猫,下巴搁在华谷臣肩膀上,瘪着嘴不说话。其实鼻头还有点酸,怕一说话眼睛就会红。

好在警局不远处有个骨科医院,华谷臣也就没有打车,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智能手表的紧急监听功能将当时情况录了音的。你知道有录音,但是没有给警官,你把录音当做最后的筹码。因为你想一步步击溃那两人的心理防线,不仅是要证明自己没有推人,还要让大家知道她们的真面目,更要打脸对你有偏见的人。对吗?”华谷臣问她。

夏子栗微微睁大眼眸,惊愕华谷臣竟然猜到了她的想法。立马问:“所以是你向闻警官建议让我们三人互审的?”

“嗯哼。”华谷臣。

“你……”夏子栗一时无法言语,几秒后说,“难道我的手表还把录音也给你发了过去?”

“那倒没有这个功能,不过你这个想法不错,可以把这个功能加进5.0版本里。”华谷臣。

夏子栗笑了一下:“你说加就加啊。”

随即又想到什么,问:“所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从一开始就相信我没有推鱼文韵?”

“那当然。你虽然看着很叛逆,嚣张又不服管,但你品性好、讲义气、刀子嘴豆腐心。不可能做出害人的事。”

说话间,华谷臣已经背着夏子栗走进了骨科医院。

夏子栗缓缓侧头看向华谷臣,由于此刻的距离极近,她能清晰看到对方精雕细刻的脸容上的绒毛。

除了妈妈以外,竟然会有人如此认可她的为人,相信她的人品,并且没有任何偏见。

但这是一个她不知底细的野男人。

这个野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