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后,夏子栗立刻变脸,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挎着脸甩开了华谷臣的手肘,一屁股坐到自行车后座。
“老板你学过川剧吗?”华谷臣踩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行使。
“干嘛?”夏子栗。
华谷臣:“变脸好快。”
夏子栗:“……”
自行车转过几个弯后。夏子栗问:“喂,你真是托尼啊?”
“那可不。”华谷臣的头发被风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是真学过洗剪吹。
高中毕业那年,他想去自家公司玩玩,老爹不让。他闲着没事就去美发店里打了一个月暑假工。还给自己染了一头炫酷的“火力全开红”。
顶着那一头红毛,回家就被老爹拿着棍子火力全开追着打。整栋别墅都是老爹骂骂咧咧的声音。好几天都不消停。
夏子栗故意诈他:“那这么说你记忆恢复了?想起自己是洗剪吹托尼了?”
华谷臣弯唇笑。知道这小混蛋机灵得很,非要诈他谎称的失忆梗。故意逗她:“想起自己是托尼了,但是技术还在不在不好说。要不老板你让我给你剪个发型试试?”
第9章 第九章【临时家长】
粉色的女式自行车驶出街道,往望海居别墅群的方向驶去。然而却在望海居大道的分叉口拐了个弯,往沙滩驶去。
“走错了。”夏子栗在他身后提醒。
华谷臣嘴角含笑,看向沙滩上那几个玩沙的小学生,故意往那边方向骑去。
“喂你耳聋啊,我说你走错了。”夏子栗掐他后腰,发现居然很硬,像是有肌肉。
自行车驶到几个小学生周围转了一圈。
小学生们抬头看到华谷臣载着夏子栗,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心里更确定华谷臣没说谎,真的是舅舅。
想起华谷臣和他们约定的事情,小学生们表情怪怪地互相对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继续低头玩沙。
夏子栗有些疑惑,蹙眉看向那几个小学生。她很确定小学生们是看到她了的。至于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嘻嘻哈哈骂她,这就很奇怪了。
还没待夏子栗细想,华谷臣已经骑着自行车往望海居大道驶去。但是这条道坡度有点大,汽车开上去没问题,自行车骑上去就有点困难了。
这就是夏子栗不爱骑自行车的原因。
何况此时还载着人。
然而华谷臣却一点不带犹豫,立马调档,站起来加速蹬,一个猛劲儿蹬上去了一大段路。后续发力也很足,双腿快速地蹬着,终于到了“夏园”,一个灵活的拐弯就进去了。
下车后,华谷臣额头已经冒出了汗,抬手擦了一下。听见夏子栗说:“还行,老当益壮。”
华谷臣从善如流地接话:“只要老板钱到位,就算是埋在土里也爬起来做牛做马。”
夏子栗切了一声,她算是看明白这人满嘴跑火车了。
打开大门,一进去后却没看到平时热情接待她的丧彪。偏头一看,丧彪蔫了吧唧地趴在狗屋里睡觉,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全身还脏兮兮的。
“丧彪,你偷偷跑出去玩了?我不是说过不许单独出去吗?谁给你的胆子?”夏子栗走过去揪住丧彪的耳朵质问。
丧彪呜咽一声,耷拉着耳朵,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狗眼睛看向她身后的华谷臣。
这眼神含着幽怨,汪了一声,仿佛是在跟夏子栗指认罪魁祸首。
华谷臣走过来蹲下,修长的手指撸狗头:“彪哥你这就不仗义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叫你出来玩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现在兴师问罪你赖我头上了。”
丧彪抬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很想把自己藏起来。它觉得这人烦死了。
夏子栗看向华谷臣,颐气指使:“那你负责把它洗干净。”
这可正中华谷臣下怀。压着嘴角的笑抱着丧彪跟着夏子栗光明正大进了别墅大厅。
别墅整体是现代风格,以灰白黑为主。没有多余的装饰,简单得太空旷。顶上悬挂着水晶吊灯,开灯以后亮光反射在瓷砖上。更加显得整栋房子空旷得冷清又孤独。
真没看出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是怎么有胆量一个人住这么大栋别墅的。也不怕闹鬼。
一楼右侧偏厅有客卧,华谷臣抱着丧彪进客卧的浴室。
关上门以后,华谷臣抓紧时间给丧彪洗澡。虽然过程丧彪很不配合他,狗嘴里一直哼哼唧唧的,跟过年的猪似的难按,但耐不住华谷臣力气大,还是被按着搓洗干净了。
“彪哥你爱上我了么,总用大眼睛盯着我不放?”华谷臣挠着它下巴。
丧彪鼻孔出气。它根本就是在瞪这个比它还狗的狗登西。自己全身这么脏,都是华谷臣故意给它弄的。
狗子用脑袋去顶浴室门,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出去。但是华谷臣却冲它摇了摇手指,笑得有些坏:“等我洗完一起出去。”
“呜汪呜汪!”丧彪不满地冲他叫。爪子挠着门要出去。
华谷臣:“看我洗澡这么激动啊。但是你是狗,我是人,我们是不可能的。”
说话间华谷臣已经脱完了。花洒打开,水流声哗啦啦的。
丧彪急得原地打转,踮起脚,伸出爪子要去开门。但是就算够着了也打不开。
托狗的福,华谷臣终于洗到澡了。闻着自己身上的咸腥味感觉都快变成鲛人了。从头到脚洗了好几遍才把那股味道洗掉,通体舒泰。
浴室里挂着一条白色浴巾,华谷臣走过去拿。丧彪连连后退,缩到墙角,警惕地看着华谷臣,好像对方要对自己耍流氓一样。
“彪哥你别这样,我对公的不感兴趣。”华谷臣将浴巾披在身上,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