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婵是墙头草,谁有权力听谁的,他踌躇片刻后,传金吾卫来推开了殿门,殿门一开,殿内香气腻人的脂膏味混着石楠花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门口的人都皱眉掩鼻,灵今心道不妙,和金吾卫将军耳语了几句,将军见事态不对,他按照灵今的话传人围住万春殿,不让人靠近。
灵今和灵梓忍着浓郁的味道进了寝殿内室,一进去就见司羽和另一女子睡在龙榻上,三人皆是一丝不挂,见灵今等人进来,司羽二人忙披上衣服,司羽怒道。
“你们怎敢闯殿!”
灵今被这气味和画面冲得脑门充血,灵梓上前用薄毯盖住阿晟龙体,她查看阿晟的情况后,对着灵今点了点头。
灵今放心,又压低声音道:“高公公,这就是你说的歇息?!”
高婵站在后头,满脸尴尬道:“这…这陛下的旨意…奴…”
他自然做不了皇帝的主,灵今皱眉道:“劳烦公公将这二人拖出去,请御医和宫正来!”
高婵连忙喊金吾卫,把司羽二人拖出内殿,灵今上前察看皇帝,见他面色潮红,用手一探额头也是滚烫,灵梓道:“你先去处置,我来照看。”
灵今点点头,大步走出内殿。
司羽二人被压跪在地上,司羽怒道:“灵今!你敢拖拽我!”
“你是什么东西?是陛下的妃嫔,还是正宫皇后?!”灵今也指着她怒斥,又喝道,“你给陛下用了什么!”
司羽却仗着皇帝宠爱,声色更盛,她想站起,却被金吾卫按着跪下,她骂道:“你不过是摄政王奴婢!也敢在万春殿作威作福!”
灵今听了嗤笑道:“奴婢奉王爷令入宫,王爷令旨,照顾好陛下,你二人谋害天子,怎么,奴婢处置不了娘子,宫规也处置不了吗?”
司羽对此话无法反驳,但她听了灵今的谋害二字道:“你休要诬陷我!是陛下宠幸!你还敢做陛下的主?!”
“用的什么药!”
灵今丝毫不被她带偏,继续质问,司羽不敢答这问题,给皇帝用媚药是死罪,她正天人交战,外头禀报御医到了。
灵今先请蒋太医入内诊脉,此时殿内的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但御医一进内室就变了脸色,他为皇帝诊脉,灵今在外见御医在看,心里放心些,她继续审问道:“不说吗?不说传廷杖来。”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高婵犹豫着不动,尚宫局也还未来,灵今在周誉身边久了,性子也慢慢靠近周誉,她同样见不得磨磨蹭蹭,当即也不管他是什么太监,喝道。
“高婵!去传!”
高婵被她惊得一震,他竟不敢看灵今的目光,在原地胡乱踱步后,最终出殿去传刑,司羽见她真敢动刑,挣扎道:“我………陛下宠幸我已久…万一我已有龙胎…你…”
灵今俯看她,道:“蒋太医就在此地,稍后请他诊脉。”
尚宫局宫正此时匆匆赶来,高婵跟在后面,她带来了春凳,和两个手拿乌黑廷杖的太监。
蒋太医很快就出来,告诉灵今皇帝无碍,灵今请他为二人诊脉,蒋太医搭脉后道:“娘子,她们二人并未有孕。”
“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就打!”
宫正知道灵今身后有摄政王,迅速示意行刑太监立刻架起司羽,把她按趴到春凳上,司羽挣扎不止,宫正让人绑住她,太监拿来麻绳死死绑住她四肢,司羽没有挨过板子,见无法逃脱,终于害怕起来,双手抓着凳脚颤抖不止。
太监上前脱衣让她裸露臀峰,去裤时她还抖着声音叫骂,灵今未道要打多少,于是行刑太监掀杖便打。
司羽发着抖迎接剧痛,一板子下来臀峰似乎炸开一般,司羽当即痛呼一声,还没等她喊完,第二板就狠打下来,大殿交替的大竹板打肉声连续快速得传开,行刑太监打板子经验十足,无论她如何躲闪,每一板都结结实实得打在该打的地方。
臀峰很快就起了斑驳红点,司羽痛到窒息,跪在地上的女子已骇得小声抽泣,打到三十司羽已无力挣扎,只有上半身随着板子起落微微颤动,灵今见她臀上红肿一片,有些地方已经渗出血珠,才叫了停手。
她向着另一人道:“看清刑罚了吗?到底给陛下用了什么?!”
那女子犹豫片刻,似乎要招供,却听司羽挣扎喊道:“真的是陛下临幸!灵今,你有何官职!在宫里动私刑!”
“是尚宫局在正宫规,你不服,那就接着受杖,继续打,给她赌嘴别惊扰陛下。”
宫正命人绑上司羽,司羽方想喊陛下,就被司正塞了布团进口,她手脚腰部被绑死,廷杖在她身后比了比,又重重落下!
司羽痛极了,眼泪直流,灵今适时道:“你给她数着,一会数多少,你也打多少。”
那女子忙跪爬到灵今脚边道:“娘子饶命!我们抹了催情的脂膏在身上引诱陛下,求娘子手下留情!”
此时阿晟醒了,听到声音出了内殿来看,灵梓追在他身后,对着灵今使了个眼色,灵今会意,和殿中人一起参拜皇帝,阿晟见司羽被绑在春凳上在挨板子,连续的击打下她的后臀已经布满血愣子,而她本人颤抖不止却不挣扎,只有不成调的呜咽声。
“住手!”
阿晟疾跑过来,看着司羽身后道:“为什么打司羽?”
“陛下,司羽二人给陛下用…药,扰乱宫闱清明,请陛下处置。”
灵今垂首解释,阿晟看着她缓了声色道:“再如何也要先禀报朕,你为什么私自行刑?”
灵今请罪道:“陛下息怒,僭越之罪奴婢自请王爷责罚,但此二人秽乱宫闱,还请陛下先行降罪。”
阿晟抬手道:“都平身。”
他上前扶起灵今道:“灵今姐姐,司羽做了什么得罪了你?”
灵今看着阿晟,皱眉道:“陛下,司羽下药引诱陛下,您没有感觉吗?”
阿晟显然知道,他避开灵今目光道:“今日难得休息,朕想放松放松…”
他见司羽泪眼看着自己,伸手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后道:“司羽好歹伺候朕,就算有错姐姐也不该越过朕,处置朕的人吧?”
灵今没想到他先质问自己,她微微眯眼,对上皇帝的目光道:“奴婢知罪,但今日一事,需要有个交代,否则王爷和太傅他们问起,陛下要如何说?”
“……”阿晟对司羽很喜欢,不舍得处置她,犹豫道:“朕……是朕想试试,不是她们。”
“陛下。”灵梓忙打断道:“陛下不要再妄言!”
阿晟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她一吓退了一步,心底怒气也激起,他撑着面子道:“朕宠幸女子有何不可?!难道你们不伺候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