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千羽饭庄”作为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酒楼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众多王公贵族、世家子弟前来一品,自然也就能在同一时间在同一地点碰见这些京城中的佼佼者,就在塔拉和刘据两人说笑打闹的同时又有一群人悠闲地信步上楼,为首的就是现下京城百姓最为津津乐道的人物――康庄王世子孙?h。

话说在先祖创立大汉王朝时曾受诸多勇猛之士的相助,南征北战占据了大半江山,并为后来建立大汉王朝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大汉建立之后,汉高祖为嘉奖有功之臣特分封为异姓王,其中军工最高的原滇西大将军孙禄就被特封为康庄王,此外还特赐康庄王为铁帽子王子孙后代皆世袭罔替,现任康庄王之子孙?h为人温文尔雅不为名利是京中难得一见的渊博之才,再加上他深厚的家室更让京中待字闺中的女子倾心不已,奈何他自打见过塔拉一面之后就对塔拉念念不忘,立誓非塔拉不娶。现下早已过立冠之年的他没有一妻一妾,康庄王夫妇苦劝他纳妾无果也只能任他而去。

一身蓝衣的孙?h在一众文人雅士的簇拥下信步上楼,言笑晏晏的和周围的人谈论风生。塔拉伸长身子欲和孙?h打招呼,可孙?h好似没有看见塔拉两人似的径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看着孙?h那湛蓝色的身影塔拉想了想还是落寞的缩了缩身子没有和孙?h说上一句话。

另一边孙?h早已看见坐在窗边的刘据和塔拉两人,只自有思量的他并没有和塔拉他们打招呼就向另一处远离刘据他们的地方走去。斜眼看着塔拉那落寞的身影他还是有些不忍地抿了抿嘴故作无所谓的和那些附庸文雅的人闲聊。

刘据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默不作声的端起茶杯眼底泛起一道看不见的冷光。班超看着几人的互动很是困惑地左右环顾不知道如何是好,托索也只是耸耸肩在一旁看戏。

塔拉自见到孙?h之后便一直魂不守舍地盯着一处看,就连刘据等人一直在她身边谈论着她最讨厌的国家大事都不甚在意。

沉溺在自己思维里的塔拉两眼无光思绪飘渺,直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大掌后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托索看着塔拉那副颓废的模样很是忧心地望着塔拉。

塔拉虚弱地冲托索勉强地笑了笑,安慰他道,“没事的,不要担心我啦。”

刘据冷眼看向塔拉很是不高兴地冷哼一声,“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吧,出来这么久母后该担心咱们了。”

“啊,这么快呀。”猛然一听刘据这般冷冰冰的话语,塔拉有些不在状态地看着刘据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太子哥哥我们才出来多久呀,我都还没有玩够就要回去了那我们岂不是太亏了。”

“再不走的话,我怕你连自己都卖给别人了。”刘据吃味地冲塔拉冷哼一声道,“女孩子就要稳重一些,别见着一个好看的男子就魂不守舍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太子的话让塔拉很是羞涩,只见她双颊布满红晕双眸微闪着光低头腼腆地一笑不再言语。

一向护妹的托索及时的出来解围,“殿下,现下时间尚早不如我们再去转转吧。你们难得出宫一次怎能不将这满城美景欣赏一番,百姓的疾苦哀怨可是殿下平日里在宫中看不见的。”

托索私底下捅了捅班超的后腰,向他不断地打着眼色。

“公主殿下平日里也挺活泼的,平日里可是在宫里呆不住时常嚷着要出来,这次竟然能够安静地呆在宫中不闹腾也是很少见的。”木讷的班超接到托索的暗示小心翼翼地接过托索的话茬为塔拉解围着,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惹得小祖宗不高兴。

“你们也被在这为她辩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不了解她的心思嘛。”刘据看着两人那耍宝的模样有些头疼的看着二人,“护短也不是你们这样护的,你们再这般惯下去非惯出她一身毛病来。”

“嘿嘿,我不就这一个妹妹嘛,我不护着她还能护着谁呀。”被太子揪出短来的托索尴尬地摸着自己的鼻梁无力地辩解着。

对托索的辩白刘据很是无奈地送了他一对白眼,不再理会几人便率先起身离开。

京城的繁华让许多外乡的人感叹万分,沿街的门面被商家打造的金碧辉煌,古玩店、酒寮、茶楼、欢馆比比皆是,那满街的吆喝叫卖声络绎不绝,酒寮中早已是人满为患。人们四散地落座在各处,桌上放置着一盘盘青豆或是些时令瓜果,落座在酒寮中的人活懒洋洋地斜靠在椅子上假寐,或是端正地挺直腰板入迷地听着茶楼一隅那一对父女惟妙惟肖地讲诉着哀怨情长的悲情故事,听者无不随着情节的变换时而悲戚时而把酒言笑。

沿街的小商铺也利用这一喜庆的日子上街叫卖,灵巧的双手将五色彩泥各种揉搓捏动制作出一个个新奇的小玩意,栩栩如生的形象引得拥有少女情怀的闺阁女子不由自主的前来选取。

也有的江湖一人在街边路头架起势开始现场表演各种高难度的表演。有的用十米长的中幡加上璎珞宝盖做成色彩艳丽的装饰物,杂耍艺人手持多根中幡以身体为支架衬托着中幡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姿势,中幡在杂耍艺人的手中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在四周徐徐散开舞动着,在一旁的筝的衬托下显得更为妩媚,如同善舞的伶人般在那尽兴地施展着舞姿。

表演者身体的柔软度可见一斑,他们还要将中幡保持直立不倒并高高抛起,那中幡就像是听话的动物一般安稳地站在表演者的身上,不仅如此表演者仿佛和中幡融入一体似的,利用中幡表演着霸王举鼎、老虎撅尾、苏秦背剑等惊险的戏码。

还有的则是拿着两根竹棍,竹棍中间穿着一根细银线,而银线上竟奇迹地挂着一个竹制的由两个圆形盘状物由着木轴连接而成的沙漏状的物体,竹棍上的细线绳缠绕木轴拽拉抖动。艺人奖银线挽做花瓣状,又灵巧地从脖子后方绕了过去,那器物随着杂耍戏子的动作不断地发出‘嗡嗡’声,那戏子的动作极为灵活敏捷轻盈潇洒,随着戏子的动作空竹不定地变换着新样式,有‘金鸡上架’、‘夜观银河’、‘童子拜月’、‘蚂蚁上树’、‘海底捞月’......等令人惊奇的花样,看的人好不惬意。

满街的新奇玩意是塔拉在宫中不曾见过的,每每到一处她都会停驻在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看,托索看着自家小妹这般仿佛没见过市面的模样很是无奈,只能头痛地将她从人群中拽离。

好不容易将塔拉带离西市天色已晚,还未玩尽兴的塔拉嘟着嘴不愿离去。她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刘据等人,刘据等人俱是佯装着观赏星空的模样对塔拉的撒娇视而不见。

“咳咳,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出来好了,你就不要再这装可怜了。”撑不住的托索还是率先举起了白旗安抚着塔拉。

“这可是你说的哦,要是反悔的话我可是有坚强的后盾的哟。”如愿以偿的塔拉立即眉开眼笑地冲托索示好道。

护送刘据、塔拉两人回宫的托索和班超依旧骑着焉耆马并行于马车一旁,透过车窗看着塔拉和刘据的互动两人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慢悠悠的向前行进。

“太子和公主的关系一直很好?”班超面色黯然地向托索询问道。

“是呀,她自小和我一起背井离乡来到京城,原以为以她那种脾性会沉闷不堪的,没想到她倒和太子打的火热。”班超那般直白的性子怎会逃过托索这般精明的人,班超一开口他就已知晓班超在担心些什么,“别在意,塔拉来京城之后就一直呆在卫皇后的未央宫,自幼就与太子呆在一处,塔拉对太子有时候比对我这个哥哥都还好呢。”

“现在京中局势瞬变,公主和太子交好未尝不可。只是......”班超神色晦暗的低下眼眸,沮丧之色不言而喻。

托索自然明白班超的心思,可又无能为力只能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班超那孱弱的肩膀。

“其实你也未必没有机会,今日我见塔拉对孙?h似是有意,若是这般太子未必会不征得塔拉的意愿而强娶塔拉为妃。这般看来你还是有机会的,再者我私底下还是不愿塔拉进宫为妃的。”托索趁班超神色恍惚之时故意凑近班超的耳旁动作暧昧地跟班超窃窃私语。

班超得托索的一言点播甚是明了,颇为膜拜地冲班超拱了拱手,“受教了。”

☆、chapter7

武帝年轻时曾爱好巡狩,一次路过河间时听信随侍卜官的谗言在河间地区寻找奇女子,果不其然就在附近找到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

话说此女也很是奇特,其自幼双手握成拳状不能舒展,至今已有十余年,当地曾有传言道只有能将此女的手掌张开便能娶其为妻,然曾有众多爱慕者跃跃欲试地前来一探究竟,奈何都不是其命中注定的良人均宣告失败,悻然而归。

武帝听随侍说起此传闻更是来了兴趣,遂召唤此女上前,令其伸出双手。武帝一见此女果如传言般拳着左手不似常人一般能够自如展开,他兴致盎然地伸手将此女的手盈盈一握,轻轻地将此女的手一掰,少女的手便被分开,而她的手掌心里还赫然紧握着一只小玉钩。

武帝一见乐的哈哈大笑,甚是开心地对众人说道,“此女定是为寡人而准备的,寡人还当这是笑话呢,寡人能得此女不白费这次巡狩之行。”

随即就命人将此女扶上随行的轺车将其带回皇宫,封为‘钩戈夫人’赐居于甘泉宫。

留守在宫中的卫夫人听闻武帝出巡带了一位奇女子回宫还破例封为与自己同级的夫人,顿时勃然大怒。恨恨地对身边侍女说道,“私自幼进宫,两沉两浮才得今日地位,那无耻小儿竟如此这般以欺诈手段博得帝上欢心,与我同位帝上是将私的颜面放于何处,置长公主的颜面于何处。”

武帝回归宫中见卫夫人如此小气不容她人甚是生气,接连几日流连于钩戈夫人的甘泉宫。

馆陶大长公主对卫夫人能够得宠纷纷不堪,自大皇子刘据出生后大长公主更是内心不忿,认定卫夫人为狐媚子扰的武帝不再独宠自家皇儿,让自己的心头肉娇儿被武帝冷落于宫中。

而钩戈夫人为县下小女子,身后没有一丁点的势力,她深知现下能够的帝上宠爱只是一时并不能长久如若不能攀附上强大的势力唯恐一日宠爱不再时便是自己的亡魂之日。

馆陶大长公主得知钩戈夫人的想法后,便撮合着阿娇与钩戈夫人交好。私下里阿娇便暗里向钩戈夫人传输着卫夫人的心狠手辣,如不除去有朝一日便为她二人的祸患。

元光四年,大皇子刘据突然身发冷汗大病不起,卫夫人忧子心切成日呆在太子的殿中守候。本以为是场小病奈何病过月余,刘据的病不但没有好反而加重。此事惊动了武帝,武帝派人将太医馆里所有德高望重的太医全部派遣到太子处。

经太医的反复查验,都未能给予一个明确的说法只能开一些续命的药不断维持着大皇子的小命。武帝很是生气,扬言如若治不好大皇子的病就让所有的太医陪葬。

陈皇后少年为后,自幼被大长公主宠爱有加,遂自小养成了骄纵不羁的性格。如果一有不顺之事就会打骂宫中小奴,惹得宫中的奴才是敢怒不敢言,此次大皇子的事一发,就有椒房殿中的奴才有了别的心思。

就在武帝和卫夫人对大皇子的病情十分忧心的时刻,有人来禀报说是有重要情况要向帝上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