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1)

其他几个男人拍拍他的肩膀,心疼地说:“节哀,来年再生一个,肯定是儿子。”

“呵。”牛二冷笑,眼中迸发出冷光,双手将婴儿高举起,就要往地上砸。

“你干什么!”风婶扑过来,蛮横地从他手中抢走婴孩,并将襁褓裹紧,心疼地轻拍襁褓,瞪着牛二骂,“虎毒尚且不食子,这是你女儿,你还真下得去手?”

就听得牛二嗜血地说:“这又不是老子砸的第一个女婴,她也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她妈不争气,没给她多生个把儿。”

风婶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笑,她抱着襁褓说:“你不乐意要这个孩子,我要。”

说完她从门边取了伞撑开,抱着孩子离开牛二家,其他几个男人安慰了他几句,也都各自离去。

小辫子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拼命忍住想要冲过去打牛二的心,气鼓鼓地问于淼:“我能不能去揍他?这种贱人真不配活着。”

于淼也是同款脸色,她咬牙切齿地说:“打,这种畜生不打留着过年吗?”

竹夜在旁边看两个人已经忘记要去追女鬼,小声提醒:“我们该去追女鬼。”

于淼和小辫子同时转过头,熊熊火焰在他们俩的眼睛里燃烧,异口同声道:“追什么女鬼,打畜生!”

于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什么,如果一开始只是听别人说牛二是坏人,在目睹他要砸死刚出生的小婴儿的时候,愤怒值飙升,她恨不得立刻把牛二打死。

“如是风动,变!”

还在渝中的小纸人忽然变大,它化作一段银色绸布,缠上牛二的眼睛,让他看不清方向。

“谁!谁蒙我眼睛!”他胡乱地往脸上抓,可是小纸人变的绸布像长在他眼皮子上,任凭他撕扯也拉不下来。

于淼大步流星走过去,对小辫子说:“我们速战速决,打完这个畜生我们还要去找女鬼。”

小辫子把平底锅扛肩上,扭动脖子,同样气势汹汹地朝牛二走过去:“好叻!”

竹夜:“……”

这两个人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们是偷偷跑出来,不能叫别人发现。

所幸因为下雨,牛二家附近根本没人。

于淼对着他的膝盖窝踹过去,他猝不及防鬼到泥面上,雨水浸湿他的裤腿。

小辫子双手握紧平底锅,不容分说一锅朝他脑袋拍过去,拍得“duang、duang”响。

“哪个缺德鬼打我?”牛二被打倒在地,挣扎爬起来的时候,厉声道。

小辫子捏着嗓子,用尖细地声音回答道:“姑奶奶我是老天爷派来收你这畜生的使者。”

说完他又一平底锅拍过去,红色的血沿着牛二的额头往下流。于淼也不甘示弱,一脚又一脚往牛二身上踹。

凄惨的叫声是雨夜的伴奏,竹夜面无表情地站在牛二家院子外面,给两个已经气上头的人站哨。

直到牛二被他们俩打得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竹夜才进来拉住他们俩的手臂,冷声道:“够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于淼停下手,看向地上快要昏迷的牛二,又踹了他一脚。

她气/喘/吁/吁地回过头,就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扶着门框站在里面,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级,比于淼还要小一些。

女孩呆愣愣地看着他们三个,嘴唇蠕动,又立刻转回身去:“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们被人看到了,怎么办?”小辫子紧张兮兮地问于淼,连变声都忘了。

却见于淼朝女人走过去,站在门外对她说:“这次我们在这里,可以打得他头破血流,但是我们走了之后,不会有人帮你。你要是真的想改变现状,那就跟他离婚。”

“我……”女孩转过来,眼泪像断线的竹子,不断往下坠,“救我……”

她抬起毫无神光的眼睛,忽然抓住于淼要往地上跪。后面的小辫子看到她的动作,吓得脸色苍白,忙过去扶住女孩,把于淼挤到身后护着。

“小、小妹,有什么话你好好说,别动手动脚,我同学她生娇体弱,经不起别人拉扯。”

后面竹夜惊愕地看了小辫子一眼,心想:生娇体弱地把人揍得头破血流吗?

女孩不在乎换了一个人,她紧握小辫子的手,没有血色的唇不停发抖:“救我……救我……”

“唉、唉,你有话就说,你光说救我两个字,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呀?”小辫子苦着脸道。

外面竹夜瞥了眼地上的牛二,低声道:“你们进去说,我来处理牛二。”

“欧我的朋友。”小辫子突然广播腔,他笑嘻嘻地说,“你终于也忍不住要对这个人渣出手了吗?”

于淼看向竹夜,忽然想起在荒村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让她和小辫子离开,独自留下来处理宁老师,第二天宁老师就失去了那天晚上的记忆,并被一段新记忆覆盖。

她勾了勾嘴角,笑道:“你早点说打算出手,我们今天还躲什么?正大光明来、正大光明走,那样不是更好吗?”

竹夜拉了拉帽沿,避开她的视线:“想得美。”肆意篡改别人的记忆,他也会受到反噬。

于淼:“?”不愿意出手就不愿意出手,怼她干什么?

小辫子不知道这两人打什么哑谜,他转头对于淼说:“三水快进来。”

于淼摘下雨衣的帽子,随他们进去,却没想到牛二的家里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和牛二本人倒是完全不相符。

小辫子把女孩扶到凳子上坐着,又找着跑到里面去,捧出床被子往她身上披:“你才刚生完孩子,要当心些,小心受凉。”

于淼见状,揶揄道:“看不出来,你还是妇女之友?”

小辫子叹口气,无奈地说:“谁叫我们道观有毒,老有孕妇过来祭拜,拜完就发作,这都是被逼出来的经验。”

薄薄的被子裹住女孩,她发寒的身躯总算得到一丝丝的暖意。

她紧抱住面前的被子,皮包骨头的手拽在上面,能看到青筋暴起,她哭着说:“我本是隔壁村的人,我爸妈为了给我哥讨媳妇,就拿我和牛二的妹妹做交换,我嫁到牛二家来,他妹妹嫁到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