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时候倒是懂得心虚了!
裘欢没眼看这个懦弱虚伪自私的男人,将怒火重新转到连桦身上,食指指向她,继续没有说完的话:“被你,这个小三插足!”
“然后是我,主动提出离婚,刚办完手续,你们不到一个月就领证了!”
“我要是见不得你们好,早就在大家面前戳破你们结婚,以及你怀孕的事情了!”
简单几句话,交代了她这段时间的隐忍委屈,可即便她以德报怨,还是换来小三的无情指控和污蔑。
围观的同事们纷纷化身为正义使者,他们义愤填膺地指责连桦的行为,说她卑鄙、无耻、插足别人的家庭,破坏别人的婚姻,还给原配泼开水,她会遭报应的。
大家讨论声很小,连桦还是从他们的神情、口型中知道他们在骂自己。
她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慌张!钟总老婆在微博上跟她喊话,她都没那么害怕过。她可以和那些同事朋友们解释,说她是无辜的,是被陷害的,但这件事不同!她不仅要被行业内的人唾弃,还要被生活圈子里的人拒之门外。
名副其实的社死现场!
她抓住叶华彬的手:“你说话啊!解释解释!告诉大家,事实不是这样的!”
尖锐的指甲陷入叶华彬的皮肤里,带来愈发清晰的疼痛,他看看连桦以及她鼓起的腹部,又看看裘欢,在这件事上竟然选择了沉默。
他让她小心别动了胎气,劝她离开。
残留的理智也在提醒连桦,她该走的,再争执下去讨不到好处,可当连桦触及裘欢的眼神,她克制不住自己。
那个女人正站在不远处,以一脸受害者的神情睥睨着她。
志得意满。
一切都是她的圈套!
连桦面如死灰,又心有不甘,朝着同事们苦口婆心地解释:“你们不要相信她说的话……我们共事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
一切都是裘欢单方面的说辞,只要叶华彬保持中立,她就有挣扎的余地。
反正没有铁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覆盖了她的话。
我确实叫连桦,华彬哥的家属?
明人不说暗话,你和我老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比你更适合华彬哥。
适不适合,由不得你来说。
他在公司熬夜赶方案,彻夜陪他的是我;和客户应酬,喝酒喝到吐出胆汁,照顾他的也是我;工作中遇到任何压力,能和他分担的,依旧是我。方方面面,我都能帮他,反观你呢?你能做什么?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逛街,肆意挥霍他赚的辛苦钱?
……
曾经的通话记录把她牢牢地钉在耻辱柱上。
连桦转过身,死瞪裘欢,眼里有泪光。
又一次被她套路。
裘欢微微一笑:“这么快就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需要我重播一次吗?”
她转着自己手里的手机,恢复了悠然自得的姿态。
裘欢心头的恶气总算是出了,倒是让叶华彬紧张万分。
他护住大腹便便的连桦,盯着她的手,额头沁满了细汗,生怕裘欢一个不小心把连桦帮他口交的视频放出来。
面对一地鸡毛的狼狈局面,叶华彬望向前妻:“欢欢,是我对不住你!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说,不要耽误同事们工作,好吧?!”
他无疑是好看的,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妥妥的小鲜肉,工作这些年,身上增添了些许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么一个人,此时单眼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祈求,裘欢很难不心软。
毕竟,她对他心软了十年,有些情感仿佛刻在骨子里。
但裘欢知道,他不值。
俊男美女相互对视,默默不语,彼此眼里都是破涛汹涌的情绪,场面竟有些浪漫,显得连桦竟这般多余。
她似乎得到了他的人,还未彻底占领他的心。
连桦想起叶华彬在员工大会上表扬裘欢的画面,密密麻麻的恨意如雨后春笋涌上心头。
“你比我好不了多少!”她绷直身体,如上了弦的箭,要取下裘欢的性命,“钟萧祥是出了名的老色鬼,你一个人去应酬他?能全身而退?!”
连桦苍白着脸,冷冷地讥笑,说出没有证据的指控:“公司和六九集团的合作,肯定是你睡回来的!”
劲爆的结论理应引起所有人热议,此时却鸦雀无声,异常肃穆。
连桦已经杀疯了,根本没注意到异常,甚至甩开拉扯自己手的叶华彬,她以为自己的老公想要维护前妻,目眦欲裂,口不择言:“我有说错吗?!谁不知道覃总曾经害死冷总的妹妹,冷总对他恨之入骨,如果没有猫腻,两家公司怎么可能合……”
“作”字还没说出来,巴掌声响彻整个办公室,连桦一边脸被打歪了。
她眨眨眼,大脑嗡嗡嗡地响,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闹够了没有?!”叶华彬气得浑身颤抖,打了连桦的右手也在微微发颤。
他试图用自己“当众掌刮爱人”的恶名来换取在行业里继续苟延残喘的机会,但壮士断腕的行为没有奏效,笼罩在他们身上的肃杀之气并未因此削弱。
“你打我?”连桦的眸子蓄满委屈的泪水,难以置信地看向丈夫时,总算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边的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