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吼完那句让他头脑缺氧的怒吼后,这人就变了样:抱着腿老老实实的坐在购物车里,面朝着谢宁致不停傻笑。等打到出租车后,他又自己主动从筐里爬出来钻进车厢,安安静静,不作不闹,全程都乖极了。
“静静。”宽阔火热的身体覆上来,谢宁致肩上一重,身体被环住,他被烫得打了个哆嗦,后知后觉的感到冷。
“衣服都湿了。”男孩靠着他低语,视线滑到他露在外面的半截大腿上,有些郁闷的说:“不是不让你穿这条裤子出门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谢宁致膝盖上的皮肉火辣辣的抽痛,他低头看了眼,不怎么想搭理对方。他心情很低沉,大半夜的折腾这么一顿,已经让他疲惫到没劲尴尬了。
安德烈自言自语,“是接到电话着急赶来才没换裤子吧?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他收紧手臂将人抱紧,鼻尖挨着对方潮湿的发丝,轻轻地嗅着上面带着水汽的清淡柠檬香,俊美的面容在闪烁的光影中变得扑朔迷离,似是按捺着什么:“告诉我是不是?”
车子穿破越来越密集的雨幕,在空旷的街道上飞驰而过,留下无数溅起的水珠。
路灯黄色的光芒连成一道道流动的细线,前车尾灯的红色,转瞬即逝的广告牌的绿,夜间的颜色总是让人感到迷幻和不真实。
像梦一样。
谢宁致被脖子上灼热的鼻息弄得发抖,车里开着冷气,湿润的衣服变得冰凉,他又冷又困,男孩温热的怀抱适时地带来一种舒适,让他昏昏欲睡,以至于没来得及生出要回避的念头。
“安德烈,你太疯狂了。”他恍惚的说,“你知道在滑动的购物车里站立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吗?如果你不小心摔下来,说不定真的会死掉的!”
年轻的男孩沉默片刻,低声笑了起来。
谢宁致拧起眉,偏头问道:“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他很少这样咄咄逼人,如果这可以称得上是咄咄逼人的话。
“没错,你说的完全正确。”安德烈高挺的鼻尖顶在怀里人的侧脸上,将那光滑的脸蛋顶得凹进去了一点。两个人离得太近了,这让他有些飘飘欲仙,他嘟囔道:“我喜欢你管我,你凶起来也很可爱。”
嬉皮笑脸的态度和轻浮的语气却让谢宁致心生恼火,同时他也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酒味。
这人在说什么醉话?
他知道自己无权对别人的生活方式评头论足,安德烈是个成年的大小伙子了,他可以随意支配自己的时间,享受精彩的夜生活,就像美国那些年轻人一样,和他们比起来,他已经很乖了不是吗?可谢宁致就忍不住想念叨,或许也算是对对方将自己的睡眠毁灭的报复吧。他严肃的说:“还有你不应该喝那么多酒,它们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而且……”
一道闪电突如其来的将黑夜划亮。
谢宁致睁大了眼。
嘴唇被两片温热柔软的东西紧紧贴住,酒精蒸腾在火一般呼吸间,绽放开来,将眼球熏得灼痛。
巨响紧随而至,可耳畔的声音却全都消失了
安德烈吻了他。
【作家想说的话:】
来了来了!码字速度太慢了!哭!
看评论有宝子说大型犬撒娇,突然想到贵妇攻宇宙现有的三个攻:
小方是贵妇犬,南子是比格,安德烈大概就是哈士奇吧OTZ
小剧场:
小方:老公抱!(扑)
小褚:(稳稳抱住)
南子:哥哥抱!(扑)
鸡妈:(稳稳接住然后抛起在空中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再稳稳接住)
安德烈:媳妇抱!(扑)
谢静静:!?(倒地,吐出来三根肋骨)(bushi)
群
主
小
颜
第10章 10、吻 章节编号:7190818
夜雨滂沱,水滴连成了线,织出一张细密的网,将跑出车子的两人浇得湿透。
路灯的光微不足道,雨珠打在脸上,谢宁致睁不开眼,更加无法分辨四周的景象。像是掉入了无尽的黑洞,他深一脚浅一脚的穿行着,手被安德烈攥着,炙热,宽阔,有力,扯得他毫无招架之力。他张开嘴,说了句什么,又瞬间喧嚣的雨声吞没,雨水流入嘴中,堵住了他的喉咙。
上门廊前的台阶时他一脚踩空,几乎是同一时间,对方结实的手臂将跌落中的身体牢牢环住,就这样,他被拖入小洋楼那扇倒映着旧时代浮华美梦的雕花大门。
雨戛然而止,可湿冷的潮水却无孔不入。两人跌跌撞撞的冲进玄关,还没等谢宁致拨开挡在眼前的湿发,就被一把按在碎花墙壁上,暴烈的吻接踵而至。
“唔……”
下颌被掐住,谢宁致被迫扬起脸,细长的脖颈像根绷紧的弦,对方太高了,就算是这样,那人还是得弓着背,用另一只手臂箍着他的腰向上提。谢宁致踮起脚,湿漉漉的身体紧紧贴着对方的,无助的承受着嘴唇上的撕咬。他喘不上气,皮肉也被手指和尖牙刮得生疼,当然更多的还是内心的迷茫和恐慌。
……这是在干嘛?
怎么会这样?
刚刚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安德烈毫无征兆的吻住了他。少年的呼吸很急很热,年轻的气息蓬勃而躁动,贴在嘴上,混着浓烈的酒精味,一下将他吓得失去了反应。吻从轻到重,从试探到放肆,直到双唇被吮到发热后又被撬开,陌生的舌尖舔过门齿,怪异的感觉才将谢宁致唤醒,他手忙脚乱的去推对方,双唇分开,男孩眼中倒映出的自己错愕到极点的表情。
“安……”可他刚说了一个字,急性子的少年就不耐烦了,插在脑后湿润发丝里的大手有了动作,发根被用力扯住,重重的吻再次袭来
谢宁致被压倒在车门上,半躺着,使不上劲,也没有劲。嘴唇被咬破了,火辣辣的疼,他难受的发出微弱的呜咽声,却迎来了更凶猛的掠夺和欺凌。他本来不怕安德烈了,但是对方此刻的蛮不讲理让他浑身颤抖。那么大、那么重的一个人,他根本无法撼动……直到车停下,两人跌入室内,继续刚才未完的战争。
安德烈,这个粗鲁得像只野兽的少年不给猎物任何挣扎的机会,当然也没有给出做出这种袭击的理由。反正肆意强壮如他,轻而易举的就能镇压住身下人调情似的反抗。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