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酌看了一晚上的剧本,第二天早上在厨房磨了点咖啡豆。
咖啡浓郁的香味透过厨房门飘到了楼上,耿星落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餐就陪着佣人在外面遛狗,玩得不亦乐乎。
陆清酌刚冲好一杯浓郁的黑咖啡,她不喜欢喝苦咖啡,打开冰箱准备加点牛奶和方糖,手里的爱马仕陶瓷杯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
“傅总……”
陆清酌回过头一看,傅欲眠眼镜也没戴,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垂落在胸口,身上还穿着浅色的真丝睡裙,睡裙下摆遮住了她修长的小腿。
她的一举一动尽显慵懒,举手投足都透露着贵气,陆清酌见状狗腿子似的用镊子夹着一块方糖,问:“傅总,要加点糖和牛奶吗?”
“不用,我只喝黑咖啡。”
傅欲眠拒绝了陆清酌给她加牛奶和糖的好意,坐在餐桌前端起杯子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那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得陆清酌嘴巴里发苦。
她给自己重新做了一杯,加了一大半的鲜牛奶和糖,口感丝滑浓郁,和傅欲眠那杯黑咖啡的颜色相比,一看就非常美味。
“傅总,这杯咖啡苦吗?”陆清酌小心翼翼地问,她真的很好奇居然有人会喜欢纯黑咖啡的口感,这和喝中药有什么区别。
“还好。”
好吧,您是傅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清酌又吃了一块三明治,饱餐之后和傅欲眠交代说:“傅总,你说今天去试镜沈导的片子,要不要画个淡妆,我总觉得最近的黑眼圈有点重。”
傅欲眠抬头注视着陆清酌,却把人看得不太自在,一只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好捋了捋头发。
“不用,她选角色只要素颜。”
陆清酌的素颜非常抗打,骨相绝佳,上镜几乎是无死角,简直就是天生的电影脸,难怪沈识君惊鸿一瞥就选定了她。
黑粉骂她演技差情商低乱碰瓷,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她身材差长得丑不上镜。
“我问过沈识君,你今天试镜的片段是第一场第一镜,尤苏被一艘小艇送到海镇落脚。”傅欲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沈识君这个人不反感演员改剧本,你可以自由发挥。”
陆清酌一听反而镇定了下来,过了几秒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真实,傅欲眠居然跟她讲了那么多的注意事项,面对给自己指路的前辈,她还是要非常感谢的。
“谢谢傅总提醒,那我先上去换衣服了。”
傅欲眠放下手中的陶瓷杯,目送着陆清酌修长高挑的背影上楼,然后走到冰箱面前,拿出一块刚放进去不久的奶酪小蛋糕吃了起来。
半小时后,陆清酌还在衣帽间挑选搭配身上这条复古碎花长裙的鞋子。
这部电影的名字叫做《夏日》,而沈识君选定的拍摄地在海南的一个小岛上,陆清酌决定挑选一件带有椰风海韵的长裙。
当她穿搭完毕之后,披散着长发站在了楼梯上,看见了穿着白衬衫休闲裤的傅欲眠,对方的搭配看起来十分清爽,似乎只是简简单单出个门。
“傅总,你也要一起去吗?”
傅欲眠抬手看了看腕表,点点头:“嗯。”
陆清酌搭载着傅欲眠的私人飞机到了海南,当飞机下落到这座郁郁葱葱的海岛上时,沈识君带着许多人过来接机。
一直跟在陆清酌身边的谢韵见到这种阵仗,差点当场昏过去,她使劲儿掐了掐人中,跟在陆清酌身后好奇道:“陆陆,沈导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傅欲眠走在前面,陆清酌往后靠了靠贴在谢韵耳边说:“你也不看看欢迎的是谁,整座岛都是傅总的私人岛屿,拍摄资金大部分也都是傅总投资的,要换做是我,也会紧紧抱住这条金大腿的。”
谢韵抓了抓头发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一个道理,她神秘兮兮道:“可是陆陆,你不是已经和傅总结婚了吗,为什么你的称呼还没变?你不是应该叫她……”
“你懂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陆清酌把声音放得更低了,生怕傅欲眠听见两人的窃窃私语,“以后这种话不准当着其他人的面说,更不许让傅总知道,否则我会倒大霉的。”
“嗷嗷。”谢韵似懂非懂地狠狠点了点头,她猜测陆清酌口中所说的“倒大霉”,应该就是妻妻之间每天夜里都会进行的双人运动,估计她是被傅总压榨狠了才会警告自己不许说出去。
唉,懂得都懂,她用坚定的语气向陆清酌保证:“放心吧陆陆,你和傅总想玩一些不为人知的情趣play是吧,我是不会泄露出去的。”
陆清酌:“……”
以这个beta小姑娘感人的理解能力,陆清酌懒得跟她解释,总之这种话不让傅欲眠听见就行了,否则她的零花钱很有可能会被克扣,前提是在韩湉不说坏话的情况下。
傅欲眠这段日子总是对她时冷时热的,陆清酌总觉得是韩湉在她耳边吹风,要不然按照自己那么规矩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惹到对方呢。
见了沈识君,陆清酌笑着打招呼:“沈导好。”
沈识君点点头,见傅欲眠把人带来了,笑着同对方聊天,一行人坐上了开往海镇的大巴车。
陆清酌喝着冰冰凉凉的香甜椰子水,吹着舒适凉爽的海风,感叹道:“原来这个地方真的叫做海镇,我还以为是虚构的呢。”
载着一行人的观光大巴车在平坦的鹅卵石路面上不疾不徐地行驶着,陆清酌上辈子都没怎么好好度过假,更不要说是来这种海岛上的小镇上游玩了,此刻她看什么都觉得无比新奇。
椰林,海风,沙滩,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
等这部电影拍完之后,她完全可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傅欲眠和陆清酌的位置隔了一个狭窄的走道,她见陆清酌来到这里一脸兴奋的模样,也顺着对方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
陆清酌在路边看见一只从未见过的鸟,下意识转头叫傅欲眠,却猝不及防撞进了对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和傅欲眠目光相撞。
傅欲眠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陆清酌却没想那么多,再一次回过头看的时候,那只鸟已经消失了。
“傅总啊,你说巧不巧,我找拍摄场地找的焦头烂额,结果正好碰上你把这座岛给买了下来。”沈识君坐在傅欲眠身边感叹道:“这就是顶级富豪的底气啊,想拍戏了随手买一座岛玩玩,我只有等下辈子投个好胎了。”
大巴车沿着小路开到了拍摄基地,沈识君兴奋地挨个为陆清酌介绍场地,还问她有没有把剧本研究透彻。
“剧本我看了很多遍,早就滚瓜烂熟了,不过我知道沈导您的初衷肯定不是让我背剧本。”
陆清酌拍电影靠的并不是技巧,而是全身心投入这场戏中,将自己沉浸式带入角色,效果显著,不过这样做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容易入戏太深,以至于几个月甚至几年都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