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1)

侯府婢h 周克馑秦玉环 1992 字 4个月前

秦?N又一连问了好几个崇化连山中单个高山的名字,周克馑一一辨识,对答如流。

秦?N这才点了点头:“不错。”

未等周克馑自得,又指着连山西边的垭口:“这呢?”

“细勾镇,大晋北上必夺之地,也是普兰国南下兵防重镇!”

秦?N接着问:“连山这样的垭口有几个?

这几乎是军中常识,周克馑脱口而出:“叁处!甲松、细勾、环昼。”

“错。”秦?N定定的看着他:“还有一处,在细勾和甲松之间,太潴、庞禄、留渠叁山交迭掩映处,我称其为天策谷。”

周克馑迟疑张口:“舅舅发现的?”

“没错。”秦?N丝毫不见得色,反而拧紧眉头,逼视他:“馑儿,你要记住这处,谷地长约两里,最宽处约四尺,骑兵仅容一人,需列队通过。”

周克馑听话牢记,可心底纳闷舅舅为何今日告诉起他这个了:“舅舅,可是耸昆又要南犯?”

秦?N却道:“西北普兰,东北耸昆,西有塔鲁族,南有唐廷,都不可掉以轻心。”

“大晋初统,前朝弊病犹在,丰年太平盛世,若是灾年则内忧外患矣。”

“文无指望,武可献力。”

“兵者,诡也。需得出奇用诈,避强打弱。若我军众,则多有选择,视敌情作变。”

危机之感油然而生,周克馑应道:“馑儿记住了。”

秦?N又讲了诸多用兵之道,连带着自己征战几十年的实地经验都灌输与他。

说这些的时候,秦?N身上的霸气英风渐渐盖住了颓疲之感,周克馑越听越入迷,不知不觉竟到了未时。

还是秦玉环敲了敲门,这爷俩才如梦初醒。

秦?N还欲继续,可周克馑记挂着早点回去给阿厘出气,便跟他商量:“舅舅,一时之间如此多的经略兵法,馑儿难以全然记住,不若明天再过来请教你罢!”

秦?N搓了把脸,幽幽道:“罢,说的大差不差。告诉你娘,无需记挂我,这些日子我就闭门陪着你舅母了。”

周克馑也知晓他们伉俪情深,默然应下了。

临出门的时候,秦?N从书架里翻出一张简略的舆图递给他。

周克馑展开一看,喜道:“这是――”

秦?N示意他噤声,周克馑便吞下未完的语句,珍惜地将这图纸又包了一层放进怀中。

“我这宅子早就是筛子了。”探子出入自如,秦?N自嘲的感叹了一句。

周克馑有绿林功夫打底,听他此言,凝神细辨自然也感知到了此刻的不同寻常。

他脚底运气,就要去抓人,被秦?N一把扳住肩膀拦住:“跟你娘回去罢。”

“舅舅!”他不解。

“蟑螂蝇鼠而已,探听不到什么,你回去。”秦?N目光有如实质,沉甸甸的压着他。

周克馑自小到大最服气舅舅,如此只能依言开门走到母亲身边。

“走罢。”秦?N站在书房门口向他们摆了摆手。

“那哥哥要注意自个的身子。”秦玉环不放心叮嘱道。

“晓得。”

周克馑跟母亲行走在行廊阴凉下,池塘浮萍倾盖,园内野草疯长,爬山虎攀上廊柱,他忍不住回望。

秦?N还在书房门口看着他们,离得太远,看不清他的神色,周克馑忽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转身想回去找他。

秦玉环拉住儿子:“该用午膳了,也让你舅舅静静。”

周克馑犹豫间,秦?N已经回了书房,他只好作罢,却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孝植

梧桐宫承风台,画栋飞檐,翠帷裁空。

李裕赤脚立于栏杆内,眺望整座永宁宫。

陆孝植静候身侧,陆家作为随大晋势起的新贵,发家不过二十载,陆孝植乃偏支所出庶女,应是无名无姓。

可世事难料,当今公主党当政,先皇旧臣皆受排挤打压,陆家如今能说得上话的只有她一人。

之前那些斥骂她投靠前朝余孽,门楣不耻,要逐她出族的叔伯们现下无一不乖顺,谋划之下,近叁年,陆孝植已然全权掌控陆家,同辈男子不是为她驱使,就是去往边地做苦差。

前日,她嫡长兄陆孝康公然于祠堂骂她不悌不义,交游皇亲,纠结小辈,大有与其分抗之意。

亲信来报,陆孝植本在宫中陪侍李裕,闻此立刻回去料理了家事。

李裕五指成爪,将微风拂起的长发自额际拢往脑后,随意发问:“如此办法,族中可有异议?”

陆孝康被她当众溺毙,总要有人心生忌惮的。

陆孝植笑道:“陆孝康的私田百余亩,辖业叁十家,尽数均分。顶在前面这些个酒囊饭袋,卑职正愁何以处置,这事来得正好,不光杀鸡儆猴,也使得各支后生有进,卑职也好如臂使指。”

李裕闻言,素面上露出笑意,背身凭栏,纱织披帛秀金,荡在楼外。

“孝植,世间对女子总是多有桎梏,若是男子如此行事,世人称其果决;若为女子则要冠以蛇蝎毒妇之名。你我皆知其人愚蠢,可成事须得借力,他们看中声名,愤然逆流而上总有宵小以此作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