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反而,马侧室闻讯后昏了过去。

何辰放开她,让她转过身来,凝视着她,“我有路引和批文,之后,妳带榕哥儿和一些可信的奴仆离开这里。”

“离开去哪儿?”她惊讶问。她本来只想避开武信侯府。

“侯府会有事发生,你们在此地不安全。”何辰解释,“我稍后会通知花尚书。”

“我不会弃我的陪嫁,她们都来自花家。”金舟坚拒,“究竟侯府会发生什么事?”

何辰牵住她的手,难以详细说明状况,“既然舟娘顾及那些奴仆,那在新年前就安顿好她们。”

新年前?

金舟仰头,“我不能知道?”

他轻吻她的额头,“妳只要知道,我一定会护好你们。”

她闭上眼,抱住他的腰。他们的身体慢慢交缠在一起,融化冬日的寒冷。

小除夕当天,大理寺卿带着一群人来到武信侯府,说是要何浩和何辰到大理寺协助调查。何辰没有反抗,从容离开;何浩则是被人抬出去。他们搜查了前院所有地方,内院是女眷活动的地点,倒是没有惊扰。

本来何寅安过世,武信侯府没有过年的气氛,这时候人们更是惶恐。

孟姨娘换下新裳,到正院向周宜请安,顺道打探何浩的情况。

周宜只当何浩父子到大理寺走一趟,侯府在新年遇到这种事确实倒霉。她最近常安慰情绪低落的马侧室,感到疲惫,便随意打发孟姨娘。

孟姨娘回到院落,见到陆飞早在一旁等候。他们多次偷欢,他食髓知味,而她也是欢喜。当她得知他到来的原因,惊讶瞪着他,向后退开,拉开距离。

“我们离开侯府?那子莹呢?”

“别理了,妳愿意跟我走吗?”陆飞没心情解释,只想知孟姨娘的决定。

她懵懵地望着他,重问一次:“子莹呢?”

他有些不耐烦,“她是武信侯之女,当然留在侯府。”他抓住她的胳膊,“跟我走吧!”

“为什么?”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子莹是侯爷之女,但她是你的妻子;而我是侯爷的小妾,我能去哪儿呢?”孟姨娘这刻非常清醒,尽管她曾迷失在陆飞的英俊外表和甜言蜜语里,她很清楚世人对妾室的看法。

“我们可以先藏起来,那人已答应我,之后不会亏待。”

孟姨娘恍然大悟,“你答应那个人做什么事?是对付侯府吗?”

“圣上本有意削爵,武信侯府根本无法继续下去。”陆飞已经泼出去,老实交代:“二皇子才多次拉拢岳父,没想到岳父难搞,这就别怪我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孟姨娘惊慌,这个男人不是外表看来温文儒雅,而是野心勃勃!

“没什么,只不过是将一些信件放在书房里。”他拉住她,“现在就走!”

她硬生生站住,摇头说:“我不会走。”她见他眼中闪过阴狠,深知他不会困在侯府里,跟她完全相反,“我也不会揭发你。你走吧!”

陆飞犹豫,托起她的下巴,眼里翻滚情意,最终在她唇上轻吻,放开她就大步离开。

孟姨娘颤抖蹲下,泪水不自觉流下来。

武信侯何浩和世子何辰被大理寺扣查的消息很快传开来。

周宜强行打起精神,虽然她与何浩没有深厚夫妻情,但是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无法独善其身。

某一天,何管家外出打听后风尘仆仆回府。

“侯爷病重,牢狱不比侯府,恐怕他会难受,要多多打点。”周宜不满何浩风流是一回事,他们当了二十多年夫妻,深知何浩从没吃过苦,现在瘫痪,无人照料,怕他会受不了。

“已安排了。”

“大理寺的人有没有松口?”

“他们说证据确凿,侯爷结党营私,甚至霸占良田……”

“不可能!”周宜笃定大喊,“侯爷是好色,但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更不会犯圣上的忌讳。”何浩当了这么多年武信侯,吃喝玩乐是表面,擅于揣测圣意才是真实。

“有位大人偷偷告诉小的,说侯爷跟北境的反贼有联络。”

“胡说八道!北境贫乏,又连年天灾,侯爷没道理跟那边的人有关!他又不是活腻了!”周宜十分紧张,事情发生得太巧合,根本是有人故意设局,“去宁王府找表哥……”她赶快写好信笺,让何管家送去。

她不喜欢宁王妃,可是宁王是她的亲表兄,那是摆脱不了的血缘关系,她知道她去求助的话,宁王不会袖手旁观。

何管家匆匆回来,“宁王不在府上,说是跟老县主和宁王妃去了南方。”

这刻,周宜六神无主,宁王府是她的底气,也是她稳坐何浩正妻位置的原因。

就在她想不到办法时,事情进展太快,因证据确凿,何浩被夺去爵位,且要抄家。

周宜的眼下青黑,她一直想起少时数次在宁王府的情景,想起前王妃,想起老县主,最后她下了命令:

“让想走的奴仆取回卖身契,给些路钱,让他们走吧!”

何管家诧异,但迅速办妥,“部分老仆不走,说没地方可以去。”

周宜闭眼,“罢了,想留就留,想走的话要趁现在。”

在她身边服侍的金嬷嬷上前跪拜,“老奴……”

“金嬷嬷!”何管家不解金嬷嬷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