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一甩,将制止他的人甩开,双手掐住凌和明的脖子,说道:“我杀珠儿?我这么爱她,我怎么会杀她!”

“你为何要出尔反尔?为何要拉珠儿挡刀?她有什么错,啊?她有什么错?”

“我不出手,珠儿就能在你手里存活吗?她只会死得更惨!就像你府里的那些姑娘一样!你就是一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柳乐安越说,手上的劲儿就越大。

凌和明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很难再有空气进入。

江见元离得最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柳乐安给离开。

嘉庆帝怕柳乐安再失控,便让江见元将柳乐安劈晕。

他继续道:“皇叔,这件事已经闹到了明面,朕要给柳家人交代,也要给天下人交代。”

“皇叔你也该安享晚年了,现在交了兵符,明日便回领地去吧。”

凌和明听着嘉庆帝这段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放声笑了起来:“皇侄啊皇侄,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来的啊,本王还以为皇侄你是真心亲爱我这个皇叔,原来你是早就看皇叔我不快,特意忍到今日,逼我交出兵符啊。”

“你忘了你答应过先皇什么吗?你这么对皇叔我,你说先皇寒不寒心,九泉之下能不能瞑目!”

嘉庆帝面色不改,沉声道:“皇叔,你还要朕将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给说出来吗?你真当朕是蠢货,不知道吗?”

“朕能容忍你这么些年,就是因为父皇临终前的话,要朕原谅你日后做的错事,但皇叔怕是忘了一点,若皇叔做出叛国、卖国、意图谋反之事,朕是可以不念旧情!”

“皇叔,你招兵买马这么些年,与金阴山勾结,要劫走送完漠北的兵器,是要做什么呢?”

凌和明的脸色瞬间大变。

他不是推出替罪羊了吗?怎么还被嘉庆帝查到了?!

还是说,嘉庆帝是在炸他?

不管是什么,他都不能承认,否则他真该完了。

凌和明立马否认,一脸忠诚道:“圣上!你这是打哪听来的谣言!臣怎会和金阴山的人有勾结!又怎会作出叛国谋反的事来!”

“圣上你忘了吗?你十三岁,第一次上战场被敌人掳去,是臣我只身前往敌方阵营,将你救回来的啊!臣胸口旁的那道伤口,也是臣为了替你挡刀,落下的啊!臣……”

见凌和明又要说起往事卖惨,博取同情,嘉庆帝直接出声打断了。

“朕对皇叔的心,从未有过变化。但皇叔待朕的心,可还如从前那般?”

“臣待君如旧啊!”凌和明说道。

“如旧便好,那皇叔对朕这个做法,可认?”嘉庆帝问道。

凌和凌低头的一瞬,眼中浮现出了抹杀意,他的头贴着地面,高声道:“臣,谢主隆恩!”

嘉庆帝的眉宇划过一抹复杂,最终,道:“带南安王下去疗伤吧。”

凌和明一走,就该轮到柳乐安了。

柳正阳紧张道:“圣上,乐安也是被人设计来到风月楼,对南安王出手,也是护妹心切,还请你看在臣保家卫国多年的份上,从轻处置他吧!”

嘉庆帝看了眼柳洛音,见她没有说话,清楚了她的意思。

他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关进地牢,无期。”

薛氏还想为柳乐安求情,但却被柳正阳抓住了,他拉着薛氏,带着她一起磕头跪谢。

“谢圣上!”

嘉庆帝摆摆手,显然是累极了,说道:“下去吧。”

见柳洛音也要跟着一起走,嘉庆帝又道:“嘉成县主留下。”

柳洛音也猜到了嘉庆帝会喊住自己,所以并不感到意外,她停下步伐,从容道:“圣上。”

偌大的金銮殿,此刻就剩下柳洛音和嘉庆帝二人。

柳洛音见嘉庆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圣上这么看臣女作何?”

“你……和朕的某位故人有些相似。”嘉庆帝回想起过往,感叹道,“她如同草原上的野马,桀骜不驯,潇洒恣意。”

“是长相像,还是性情?”柳洛音大着胆子,问道。

“都像,但你更像是天空中翱翔的鸟儿,不会被束缚。而她……会被草原束缚。”嘉庆帝说道。

第一百零五章:萧京砚逼宫?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从嘉庆帝的那段话中,能感觉得到嘉庆帝很在意她。

也很惋惜。

或许和那一句“被草原束缚”有关。

此刻的嘉庆帝,身上褪去了独属于帝王的威严,倒像是个慈祥和睦,和小辈唠着家常的长辈。

柳洛音继续八卦道:“圣上,她是男子还是姑娘啊?”

嘉庆帝笑道:“初见时,她是男子,英姿飒爽,出手凌冽果断,长枪直指朕的喉间。”

“再次见时,她是女子,身穿一袭红衣,惊艳动人。”

“朕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与她相似,但你当时还没有长开,不如现在更似,这也是朕愿意被你利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