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的刹那?,想起来是?昨晚她丢给楼望东的束箭皮带,撇过头去道:“你走开……”

楼望东逆光看着她,好似她不听话他便不走了,对她说:“这是?马鞭,你要?是?怕他,就用它来抽他,抽多了自然就合拍了,明白吗?”

第29章 第29春 楼望东爱马仅次于爱

小茉莉。……

楼望东郑重的时候, 是让人无法拒绝的。

正如?他此刻握住周茉的手?,宽大?,广阔, 修长的掌纹像藤生的树根, 将她紧紧缠缚。

她不应该为昨天在车上的偷欢而难为情,可如?果?她能像个成熟女性一样, 面对曾经?在她胸前狼吞虎咽的男人也能平常心,那她就是不喜欢他的。

所以她很需要楼望东这样握住她的手?, 主动的, 勇敢的, 不羞耻地直接。

她就这样被他牵出房间,走到山明水净的草原,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但指尖的滚烫已经?胜过千言万语,周茉还怕手?心出汗, 但他的大?掌很干燥, 出一点水的话, 是不是也能滋润到他。

这样一想她又愿意?让手?心出汗了, 可是出不出汗都是身体的正常反应,她怎么能因为楼望东喜欢而对自?己生出这种允不允许的念头?。

周茉整个人遇见他便?开始矛盾了。

而此刻鞑鞑已经?被牵到了草原上。

不知是不是春天来了的原因,鞑鞑看上去更高大?威猛, 毛色发亮, 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展现着矫健的纹理,这让她更庆幸将它留在草原。

见到鞑鞑的时候, 周茉第?一句话就是:“这是我的马。”

此时正牵着鞑鞑的陈叙屿愣住了,拧头?看向楼望东,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周茉则抬手?摸了摸鞑鞑结实的后背, 朝陈叙屿道:“我买的。”

所以人一定?要赚钱,如?果?是楼望东送给她的,周茉恐怕还有些心虚,但她确确实实用钱买了。

可陈叙屿一时惊在原地:“大?哥!当初别?人要买的时候,你说你不可能卖它的!你说你最爱马!”

周茉在陈叙屿这句话里又有些没底气,眼神悄悄看了眼楼望东。

就见他左掌顺着鞑鞑的脑袋,右手?理了理它背上的马鞍,神色淡定?地朝周茉低头?:“踩上马镫。”

周茉在陈叙屿审视的目光下,只好硬着头?皮抬腿,如?果?显现出一点不在行的怯懦,势必要被看不起,让楼望东在弟弟面前丢脸。

她才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很差劲,这样显得?楼望东眼光不好。

就在她用力要收腹挺腰跨上马时,后臀忽让一道手?臂托住,将她轻巧送上了马鞍。

周茉面颊在阳光下有些微微地泛红,然?后仰了仰下巴看陈叙屿。

面白的青年双手?插兜,轻呵了声,而后眯眼看向楼望东,听见大?哥说:“我现在也爱马。”

陈叙屿自?小被家里宠爱,言行天真,但不代表他不会察言观色,相反,他之所以得?大?家喜爱,就因为会看人下菜,此刻只肖看一眼楼望东托周茉上马的刹那亲密,就知

“大?哥,你都让别?人骑了,还是一个挤奶工。”

周茉生气:“我叫茉莉!”

陈叙屿知道楼望东对马的爱护,根本不会假手?于人,更不可能随便?让人骑他的马,于是问大?哥:“那你现在是更喜欢马,还是茉莉?”

周茉在陈叙屿这句话里蹙起眉心,她摸了摸鞑鞑的脑袋,朝陈叙屿仰下巴:“我的马有我爱护,我会把它留在水草最丰沃的地方生长。”

陈叙屿轻哼了声,双手?抱胸道:“你知道多少北京那边的人来这儿相马吗?我大?哥都不肯卖它。”

周茉一怔,陈叙屿这番话显然?是在说:就算有钱,楼望东也不会卖。

而此刻的楼望东牵着缰绳,面色从容道:“鞑鞑有茉莉喜欢,我现在爱马仅次于茉莉。”

“嘶~”

忽然?,周茉座下的鞑鞑仰了仰脖颈,发出一声打嗤的笑,连同周茉的心跳也一并颠簸了起来。

但鞑鞑马蹄始终踩在原地,楼望东单手?箍住缰绳,另一道手?去扶周茉的腰,他生得?高,能轻松够到马上的女人,周茉第?一次对「人高马大?」这四个字有了实质冲击。

而站在一旁始终观察的陈叙屿看出来了:“茉莉不会骑马,怎么可能比大?哥更爱鞑鞑?这不是你卖给她的理由,明显是你偏心,我的朋友要买你根本不搭理,我现在需要一个理由。”

这时楼望东因为周茉在马上的受惊而气愠,朝陈叙屿低眸沉声:“因为我现在爱马仅次于爱茉莉。”

周茉双手?紧紧抓着马鞍,鞑鞑平静下来的这一刻,她却在楼望东这句话里地动山摇。

他刚才说「爱马仅次于茉莉」时,周茉确实心虚,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叶公好龙了。

可他又说「爱马仅次于爱茉莉」,于是,谁也无法反驳鞑鞑属于她这个真理,连周茉也要接受,因为这是他的偏爱。

而确切听到答案的陈叙屿双手插兜道:“这件事我不帮你说出去,你有胆量就自?己跟爸妈讲。”

陈叙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切取决于这件事的重要性。

楼望东“嗯”了声,最后跟弟弟说:“你有空就去捡点马粪包回家。”

陈叙屿那张傲娇脸忽然就变阴郁了。

周茉本来对陈叙屿叫自己挤奶工还有些生气,但现在楼望东叫他去捡马粪包,就有些可怜他了,可是她前两天为了给他送牛奶也是千辛万苦,但那又是为了接近楼望东才做的。

于是在男人牵着她往草原行进时,她对楼望东说:“你对弟弟的态度是不是……有点高冷?”

谁知男人在扶着她的脚腕踩正马镫时垂眸说了句:“你现在还不是他嫂子呢,替他考虑什么?”

周茉的心变得?跟脚一样,乱得?踩不正马镫了!

要楼望东说点承诺以后的话,比登天还难,但要是说残酷的现实,那他太擅长了,比如?他还说:“你脚太小,我还是回去改马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