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东心想,茉莉当然好, 他说:“爸,妈,茉莉是我女朋友。”

周茉刹那间心神?俱飞。

他们确定关系的那一天?刚好离开额尔古纳, 而在此前,周茉的身份还只是朋友,所以?落在他父母眼里,这段感情?就是她主动红拂夜奔,追他!

周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会?不会?觉得她太自轻,而这时候楼爸爸又说了句:“上次我们就在额尔古纳见过了,想不到这么快又碰面,欢迎你的到来。”

直接命中她的痛点!

这不就是在说她频繁地?来找楼望东吗?

这时候楼妈妈又问:“茉莉住在哪里?今晚有空一起吃饭吗?”

两夫妻一唱一和地?,周茉不得不答应,但她还得再证明?一件事

“我就住在景区的酒店里,今晚的话,应该有空的,我跟同事们还没定好什么时候聚餐。”

一句话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楼望东都?在这时候眼神?蔑过来了,但楼妈妈显然有眼力?劲,寒暄完就不打扰他们了,拉住还想说话的丈夫,对楼望东讲:“那我一会?将餐厅地?址发给你。”

等他们一离开,周茉一颗心弹啊弹地?还没落地?,楼望东就拽住她往回走了,往他们的帐篷方向过去。

周茉忙道:“我想去那边的山坡上看看……”

楼望东这时侧身转向她:“我那里不是酒店,是我在这边搭的毡房,你昨晚是睡在我的屋里。”

他好像急于要证明?这件事,急于要把她带回去仔细看,周茉被他认真的解释愣住,她只知道那毡房是他们初遇时留宿的地?方,也与景区里的蒙古包相似……

“我其实并没有在意那里是不是酒店,就算跟你睡的是帐篷也没关系,但我……我这么说是因为,不想让你父母以?为我千里迢迢来找你,还跟你睡在一起了……”

说到这的时候,她微低着头,声音细细喃喃的,好像广阔天?地?都?装不下她那堆千回百转的心事。

楼望东眼底划过一丝愕然,牵着她手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朝她走近时,风也绕着他们来吹,他低下头颅对周茉说:“我也想过你来这里时住个好一点的地?方,可你说你喜欢帐篷,那你的第一次就应该在帐篷里发生。”

周茉一时怔得微张了张唇,怎么会?有人如此汹涌,不懂含蓄,可她又感激于他记得自己的喜好,所以?昨晚是他筹谋已久的吗?在这间帐篷里 ,在这样漂亮的河岸边,她以?为的机缘巧合,其实是他用心的安排,所以?她才不会?那么害怕,谁睡在草原上会?恐惧呢,总是有无数生命在承托着她,爱护着她,辽远而明?净地?笼罩她。

而他昨晚那样的表现,着实是想要了好久,想要在她身上找海水高高涨起来的潮。

所以?他此刻才会?对她不解他的心意有莫大的在意,周茉只好左右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牵住他的手往草原上的一处山谷里走,这里有薄薄的云层遮荫,不至于太晒,又不至于阴得没有温度。

她牵了牵他的手,仿佛只有在这样大的草原,才能承载住他给她的震动,但她的眼睫仍似被他的身影压得垂住,她想了一路,才有勇气?说:“昨晚的事我没有后悔,而且在哪里都?可以?……”

说罢,她便?偏了下头,望着遥远美丽的风景缓解心跳,指了指这片柔亮的草坪,希冀在这里平和下心来,她说:“我们在这里坐吧?”

楼望东瞳仁在这片草地上熠动,喉结上下滑了滑,眸光转向她,说:“现在是白天?,我们回帐篷里做吧,等晚上天?黑了,再

出?来做。”

周茉说:“可是白天能看到河水的漂亮,晚上的夜空又很美,不管白天?黑夜,我们都?可以?在外面坐呀。”

她话落,就见楼望东脱了身上的薄壳冲锋衣,铺到了青绿的草地?上,他说:“好,做。”

茉莉挑的地?方依山傍水,离景区远,在他们毡房的后面,而且还是个缓坡,能垫着她。

昨晚楼望东在行进的中途已发现,她与他仍有距离可贴紧,因他跪下时的大腿与平地?落差不小,好在旁边有枕头,被他扯来垫在茉莉的腰后,落差一缩,她便?抖动得更厉害了,还会?用两腿缠他。

这里的缓坡则更具备得天?独厚的条件,茉莉躺在坡上,他跪在矮一点的坡下,风一送,他也向她送。

就在周茉坐到楼望东的衣服上时,忽然一片巨大的暗影罩了过来,只是抬眸的刹那,唇便?被他封堵,她就像岸边的芦苇,一下便?被压制躺到河床上,打湿了小喙。

大地?颤震,河流暴涨,可是今日的天?气?预报说,草原晴朗吹微风,所以?大地?没有颤,河流也没有涨,只是看幡的人心动,被吻的人情?动。

周茉陡然被吸吮住唇瓣,耳边是“啵”的一下清晰的水声,她陷入深深的草地?里,又被旺盛的青草顶住后背,将她推向了他。

她起先是猝不及防的,而后是浑身紧绷,这里是白日的草原,她害怕被人看见,但她已选了个斜坡,一切都?会?被山和半高的青草遮挡住,下一秒没来得及细想,楼望东已勾得她舌尖颤出?了叫。

他就跪在山坡下,草地?有柔软的弹性,能让他一陷再陷,能让他的身体一贴再贴,这是她第一次与他这样吻得她身下的青草也被揉出?了声。

风钻不进来,只有他们的呼吸在彼此肺腔里回旋,但又因为草原足够大,大得能容纳周茉要爆开的心,她竟然在这种归宿感里,触摸到一种无法诉说给任何人听的情?绪此生能在草原上接这样一场吻,死而无憾。

有咸涩的泪珠滑到两人的唇边,汇入粘连的津液,楼望东开始伸出?舌头舔,舔得她的心一紧一缩,指尖紧紧抓住他的黑色T恤,他像个庞然大物,令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开始憋着了,两条腿颤颤地?闭着抖,她听到楼望东的嗓音从紧实的胸膛震入她的胸口:“早知如此,出?门带的就不应该是上半身的外套。不过以?后,我会?记得随身带了,茉莉,我们现在……”

他的长指一下插入她的发梢里,揉着,酥酥麻麻地?揉着她的发间缝隙,那小小的缝隙被他揉出?红肿了,周茉埋在他俯下的肩头间,低婉地?受着他的磨,听见他又叹了声:“已经?没有任何隔膜了,我已深深地?,到达了你这里。”

从昨夜那场幻境出?来,他才终于对她言明?了感受。

周茉好像被他肯定了,她也心知被一个男人肯定不算什么,但她却能借着这一句「随身带」雀跃地?飞一下心思,他随时都?会?想要她,因为他随时都?被她吸引着。

是这样吗?

做过一次,他很喜欢了是吗?

周茉低着头去扯有些翻起的衣摆,但仍有被他压住的一角陷下,这一扯,就像扯着了男人的那根情?欲一样,他一把拢住她的手腕,哑声道:“所以?我刚才才说回帐篷里做……”

猛地?,她晃了下。

光透过他肩头射了进来,让她一阵晕眩,所以?他刚才的意思是回屋做?

“我……我刚才只是说和你在河边坐一坐!是用屁股坐下去的‘坐’!”

楼望东黑瞳凝着她看,不知有没有听清她话里的解释,但他真的坐起身了,周茉顿时松了口气?,浑身陷入草地?里,但下一秒,楼望东把她抱了起来,坐到他的怀里。

他还轻拍了拍她的屁股,说:“是我考虑不周,让野草扎到了茉莉的屁股,我给你捏走。”

他说的是捏掉沾在身上的野草吗?

可她为什么感觉楼望东在捏她呢?

可她又看不见,只好道:“我看看!真的有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