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眸,看着好像从玛丽亚体?内滚落的眼珠子。
可那明明是一双眼睛,怎么会变成?一个人?
顷傅探究的目光在三岛身上打量,而三岛毫无?想?法,只?是淡淡看着他,怪异得来又很正常。
几年经?验的反派碰上五十年老反派,当然也看不出什么。顷傅自觉无?法在三岛身上看出端倪,于是佯装无?事地转向弥什,问:“ 你怎么突然来了西藏?”
“想?了解转生佛的事情,听说那是你在供奉的佛。”
弥什跟着导游拉萨转了一圈,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她知道三千多个寺庙供奉着不同的佛,只?有顷傅所?在的寺庙供奉转生佛,那是一众大?罗神仙中?少见的女相佛,身姿秀丽,非男非女。
顷傅闻言,有些复杂地看向弥什。
他没有说自己借用三岛的眼睛,看到了弥什以?转生佛的模样出现在他的记忆了。
默了片刻后,顷傅故意转移话题道:“现在有空吗,我?跟你说说我?父母出车祸的事情吧。”
“也不是不行。”
顷傅是转生佛的转世尊者,他的故事说不定?还有一定?的参考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三人也没另外找一个安静的地儿,直接就在闹市的大?马路上讲起来了。按照顷傅的说法就是反正拉萨人人皆知,不是什么秘密。
“我?父母是在一个风平浪静的下午出车祸去世的。”
一句话,拉开几年前的回忆帷幕。
那时候的顷傅还未坐稳席力图宝座,但经?过四五年的挑选、学习、磨砺,他早已感到厌倦,不愿意再留在西藏继承席力图的宝座。
他将这个愿望告知父母,他那善良的父母说:“没关系的,小傅,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这样,一家?三口连夜开车离开拉萨,他们打算前往北京旅游,读书,生活。
然而,在出藏的高速上,意外发生了
巨大?的铁皮从天而降,正好切开顷傅家?的小型轿车,卷起来的锋利处削掉了两位老人的脸皮。于是等顷傅从巨大?撞击的昏迷中?醒来,就看到父母的脸挂在驾驶位上,眼睛还在看着自己。
“爸…妈…”
顷傅的声线颤抖。
这块铁皮将父母的脸完整切下,他们甚至还维持着发生意外前的笑容。
顷傅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们离开西藏的时间?是清晨,正是公路浓雾最重的时候,顷傅不知道这块巨大?铁皮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它为什么正好掉在自家?车头上,一切仿佛是命中?注定?。
顷傅费劲力气,终于打开了后座车门?,逃了出去。
铁皮落下的时机很不好,正好是轿车高速行驶的期间?。它切开了后半部分载有顷傅的轿车,将它截停在了西藏边境线内,而前半截的汽车却出于惯性还在行驶。
坐在驾驶位、副驾驶位上的父母两具没有脸皮的尸体?,被汽车拖行十几米,才终于停下。
正好停在边境线以?外。
拖行的道路上全是组织碎肉和血液。
等浓浓的迷雾散去,现场惨烈情况才逐渐清晰起来,也成?为了顷傅这辈子难以?忘怀的回忆。
他高高抬起头来,脖子呈现九十度垂直,才能面前看清斩断轿车的铁皮全貌。
可想?而知这块铁皮究竟有多大?,它仿佛百年的乔木,屹立在高速公路上。
呆愣看了很久后,顷傅才反应过来要求助,要报警。
可这里是西藏边界,信号通讯弱,来往车辆又少。顷傅顶着一身凝固鲜血和尸臭味的衣服,在这条出藏高速上跑了很久,才终于见到能帮助他的路人。
报警后,警方和救护车迅速赶到现场。
当救护人员将双亲尸体?和脸皮小心翼翼拾取起来,拼凑在一起的时候,顷傅才终于落下眼泪,他轮流用着藏语和汉语,大?声阐述事情发生的经?过:“这块铁皮是从天而降,它是神的惩罚,它是为了惩罚我?和父母离开西藏….”
西藏边境的警察们没有宗教信仰,也不知道席力图转世所?代表的意义。
几人对视一眼后,说:“你搞错了,这块铁皮只?是卡车掉落下来的货物,估计是清晨的公路浓雾遮挡视线,你们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一辆装载货物的卡车,离得太近,才会发生这种意外。”
“请节哀,这是一场没有凶手的死亡,是一场谁也不想?的意外。”
…
卡车上掉落的铁皮?怎么可能!
先不说什么卡车能运送那么大?的铁皮,再者,按照警察的说法,铁皮是从卡车上掉落下来的,那它为什么是从天而降,以?90度的垂直角度落在顷傅头上,而不是从前面滑进来?
顷傅不能接受警方的说法,并要求看监控。
可惜那天早上的雾气实在是太大?了,监控里除了一片白朦朦如若雪花的画面,什么都没有。
顷傅只?听到“砰!”的铁皮掉落声,惊慌失措的急刹车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不敢相信:“不可能!怎么可能!”
他的父母怎么会死在这么一场荒唐的意外中??
难道是因为,他想?离开西藏,因此害死了他的父母?
顷傅想?尽办法为父母找出一个真相,可警方已经?定?案,他重新回到西藏,从此以?后孤身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