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1 / 1)

而不答应做妾,她便能自由,老太太要放她的契便是秦煜也拦不住,若是放在先前,她早选了第二条路了,可……可如今她偏偏喜欢上了秦煜,这一走,两人大约一辈子不能相见,一想到这儿,她便觉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一齐疼起来。

走到紫竹林,秋昙却不敢去叩门,在石子小径上来来回回,后索性往别处逛去了……

不知不觉走到日月湖边,湖岸的柳树恹恹的,光秃秃的柳条儿点着湖水,风一吹,便在平稳如镜的湖面上划出道道水痕,水榭中浅绿色的纱幔也随风飘扬,秋昙见了,便走过去……

走近了,便听得水榭中小姑娘的嬉笑声。

两个丫鬟大约在编什么,一个说你的蚂蚱编得不好的,一个说你的花篮倒编得好,就是冬天里没有花儿,待会儿折几支红梅放上去便好看。

秋昙怕打搅人家,便要回身走开,忽又听得一丫鬟道:“诶,我见你们主子近日常在汀兰院出入,怎么呢?夫人又欺负她么?”

“唉,我们姨奶奶就是可怜,四爷都这么大了,她还得去夫人跟前站规矩,夫人忙时不大理她,这不没管事了么,一闲起来,就来磋磨我们姨奶奶,我娘还说让我多近着四爷,我才不呢,看我们姨奶奶过的什么日子,我往后可不想做姨娘。”

“你臊不臊,四爷还没看上你呢,你就做起梦来了!”

……

秋昙听罢这个,心里更坚定了,这便立即回身往听风院去……

她推门进院子时,已是黄昏时分,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饭菜香,翠袖正在檐下挂灯笼,见秋昙回来,喊了声姐姐,“方才二爷吩咐我去万寿堂寻你,她们说你回来了,我找了半个园子也没瞧见,只碰见燕儿,她说瞧见你从石桥上过,你去哪儿了呢?”

话音才落,便见正屋的水绿色毡帘掀起来,秦煜正在门口,橘色的火光为他的笑镀上一层温暖,“你回来了!”

他已在明间儿等了她许久,甚至前边来人请他去厅上理事,他也没去。

秋昙强扯了扯嘴角,快步走上前,推着他往里,“二爷用晚饭了么?”

“午饭用得太多,不想吃了,”秦煜说着,又问:“你去哪儿了?”

“这不明儿便过年了么,奴婢去寻了我娘和嫂子,给了几两碎银子,顺带在厨下蹭了顿饭,”秋昙一面说着,一面掀帘往里屋走。

他总觉着她今日神色不对,便问:“祖母同你说了什么?”

秋昙放下轮椅,寻了个绣墩坐下,就坐在秦煜对面。

旋即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道:“二爷,当日在秦家祖宗牌位面前您发誓要与奴婢一生一世在一处,奴婢很感动,可这些日子奴婢想了又想,还是不能毁了二爷您的前途,要不您还是放奴婢走吧。”

秦煜的面色渐渐凝固,“我就知道不能让你去见她。”

“二爷,老太太已对奴婢十分仁慈了,如今二爷为奴婢涉险,要投靠胶东王,这是多大的事呀!老太太不同意是情有可原,不仅老太太不同意,奴婢也不同意,若胶东王他……”秋昙放低了声儿,“他没有做太子的命呢,二爷跟着他绝不会有好下场,更别说还有遭人刺杀这样的事了!”

“怪我没把话同你讲明白,让你忧心了,实则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不过,这话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旁人。”

秋昙颔首。

秦煜道:“如今贤王已薨,各藩王都在封地,京城中只有胶东王一个王爷,圣上的意思不言自明,有圣上铺路,胶东王是未来太子无疑,只不过朝中那些辅佐贤王的老臣暂时转不过弯,想拥立皇太孙罢了,只要胶东王立下几个大功,便能服众。其一,为寒门学子开设学堂,聘请名师一事,王爷已上书皇帝,前两日他给我回信,说圣上已命户部核实款项,并命翰林院草拟章程和奏折了,这是一件大事,其二,此次刺杀算得上是贤王一党在给王爷递刀子,一旦查出幕后主使,便能剪除部分贤王党羽,圣上可借此贬谪一批贤王党的官员,毕竟王爷占着理,其三,圣上还为胶东王留了个立功的大好机会,两年之内,西南边境必有战事,”秦煜忙止住话头,看向秋昙,“到此为止,我不能再说了。”

秦煜自是十分信任她想宽她的心才告知此事,可在秋昙看来,他所说的每一件事都变数重重,那是争天下至高的位子啊,跟随胶东王的人,要么鸡犬升天,要么粉身碎骨!

她摇头,“不不不,我不要二爷冒这样的险,二爷,您就当为了奴婢,放奴婢走吧!”

秦煜木不错珠地盯着她,面色渐渐沉郁,切齿道:“还是要走?你原先说要留下的话,怕也是哄我吧?我怎么忘了,你最会骗人!”说罢,伸手过去,一把揽住秋昙的脖子,强迫她的脸靠近自己。

第280章 强吻

秋昙无惧无畏,直视着他,“秦煜,你才十九岁,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你祖母和父亲劝你什么,你便偏不做什么,恰好你又在病中遇见我,在你最黑暗时遇见了我,便把我当做极好的,便借着我反抗你父亲和祖母,可等你长大了,等你双腿好了,能看得更高更远的时候,你便会后悔,你会发觉我其实并不那么好,只是在你低谷时给了你一些关怀,你以为这是……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其实――”

话音未落,秦煜忽的一手揽住秋昙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带,迫使她侧坐在他双腿上,另一手掰过她的脑袋,用唇贴上她的唇,将舌头吐入她口中,寸寸侵入,掠夺她口中每一缕气息。

她整个儿已懵懵然了,直到察觉唇上的痛意她才伸出双手,用力去推他的胸膛,然他胸膛结实如铁板,无论如何推不动,她也扭动挣扎身子,可他左手力道极大,紧紧箍着她的腰,也无论如何挣不开,甚至后头她连呼吸也不能了,任由他所有的气息充斥了她……

忽的,他放开了她的唇,顺着细颈往下一路啃咬,直至她精致的锁骨,再往左,将手伸进她衣襟里,剥开她的袄子,露出单薄的左肩,他忽的一口咬上去……

秋昙禁不住闷哼出声,“疼,二爷,疼!”

秦煜却继续咬得更深,秋昙疼得眼中含满了泪,双手握成拳捶他的肩,“疼死了,疼死了!”

听见她话里的哭腔,秦煜才终于放开她的肩,抬起那双泛红的眼望着她,“你也会疼么?”

秋昙喘着粗气,眼泪“唰”的掉下来……

看见她的泪,秦煜又无措起来,他伸出手去揩,秋昙却偏过头一躲,秦煜又耐心地哄:“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他想说自己不是故意要咬她,可看见她莹白的脖颈和肩头上那排红红的牙印,他终于没好意思说出口。

其实方才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想要她,要彻底将她变成他的人,或许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想着离开。

“秋昙,”秦煜伸手轻触了触那排牙印,而后温柔地为她拉上袄子,双手搂着她的腰,“秋昙,你看着我。”

秋昙索性再把脸别过去,自己伸手去揩眼泪。

“我不许你再那样同我说话,说我才十九岁……而已,”秦煜笑了下,“你不也才十五六?倒显得我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说我不服管教,这是不假,可不是因着你才不服管教,我本就是这样一个人,说我往后腿好了,遇见更可心的女子,便会发觉你不过如此,便会后悔今日的年少轻狂,那你就忒小看我秦煜了。”

他又伸手去揩秋昙的眼下的泪,这回她不再躲避了。

“秋昙你……并算不上美人。”

秋昙倏地偏过头,连抽泣也忘了,只定定望着他。

“我见过的,林燕茹,柳家的姑娘,萧山伯家的小姐,还有……姿色都不在你之下,论姿色你比不过她们,论家世,那更不必比了,论人品,你最爱骗人,阳奉阴违,自作主张,且爱财,论学识,你只是认得些字,能看账本,这还是我教的,我以为我不知你是什么人么?”

秋昙真想一个拳头过去,让他认清认清他自己,可见他目光清澈真挚,她又不舍得伤他。

“奴婢既这样不好,趁早离了奴婢就是,”说着就要起身,可她的腰教他紧紧箍着,不能动弹。

“你自有你的好处,可你的不好这么多,我仍是要你,不要旁的姑娘,将来我年岁更长些,也还是一样,我不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我只会后悔,今日没有留下你。”

秋昙听得十分动容,她低下头,觉着自己真是无情无义,人家这样爱她,她还想着要走,可是……她不走便要做妾呀!

“二爷,”秋昙猛然抬首,“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您先放奴婢出府,待奴婢干出一番事业了您再娶奴婢,那时老太太总会同意吧?如此,您也就不必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