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知道,路老师还是路老师,也让他知道他之前的担心有多没必要。
但自己已经不想再跟对方分开了。
*
因为下了雪,整座山的大部分区域都被积雪覆盖,红白相间的登山服比较显眼,在山上不容易走散或者拉下人。
第一天的形成安排是在八点半的时候在楼下集合,徒步去白马峰的山顶,可以从高处欣赏周围的风光,俯瞰北面的湖泊。
“我们这次的徒步登顶路线海拔爬升大概是三百米,虽然不高,但全程需要两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大家都检查自己的背包,带些备用急救物品就行,不要增加不必要的负重。”
杜景珩站在人群最前面,眉眼带笑,风度翩翩,很符合大家心目中理想学长的样子。
杰琳已经全副武装,一头金色卷发被她盘在脑后,显得干练利落。
她在杜景珩说完接着补充道:“路上碰到什么突发情况,要随时跟我们说,不许擅自离队。”
凌焕本来还坐在椅子上系鞋带,可能是因为餐厅的事,他还臭着一张脸,跟要跟人讨债似的。
看到面前投射下来一道阴影,有人站在了他面前,以为是那些过来故意找麻烦的,刚抬头看到对方的脸时,差点没咬到舌头。
“路......路老师。”凌焕低下头,没想到那么快就跟路老师来了个照面,脑子里又很不争气地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吻。
要不是喝了酒,他昨晚还真不一定睡得着。
“你刚刚在想什么?”路禾问。
“啊?”凌焕本来还想用点什么别的话搪塞过去,等看到对方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本该说的话迟迟没说出口。
跟昨晚不一样,对方今天戴着眼镜,但近距离下,他连对方好看的眼型,细长的眼睫都看得异常清楚。
他本来以为自己讨厌眼镜的,毕竟有的人戴着眼镜,就给他一种死装的感觉。
不过路老师不一样,当看到对方戴着眼镜,穿戴整齐的时候,他就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到把对方弄得凌乱不堪的样子。
“为什么不说话?”
“我刚刚......在想昨天晚上......那个吻。”凌焕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摸了摸后脖子,这个确实是大实话。
本来以为路老师会生气,可对方只是继续问道:“窗台的雪人是不是你放的?”
“......是。”
“你有把柄在赫里温手上?”
“是......不是。”凌焕回过神来,看着路禾,突然笑了,“路老师,你套我话啊。”
路禾扫了他一眼:“我以为我已经做的很明显了。”
凌焕看着对方不紧不慢地开口,饱满浅粉的唇一张一合,不知不觉就看得出神,下意识道:“路老师,那是初吻吗......”
路禾:“......”
凌焕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一米八几的个头,此时站在他面前微微低头看着他的时候,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
“昨天晚上......是我的初吻。”
路禾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心想他来不是问这个的。
他不在乎凌焕到底是不是初吻,不过到底为什么他会在外面催着集合的时候,过来听凌焕聊初吻的话题。
这不是都乱套了。
路禾收回了视线,缓缓道:“昨晚的事我可以当成没发生,也告诉你绝对不能有下一次,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在一些人看来是流氓行径,你以后如果对别人也这样的话......”
“没有别人。”凌焕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语气笃定,“没有别人,就只有你一个,我只会亲你一个。”
路禾跟他对视上,瞳孔很小幅度地缩了缩,就好像有一道波纹在眼底荡漾开,让路禾的大脑都有些空白。
疯了......
本来他是来试探凌焕的,想问对方跟赫里温的事,没想到反而在这种直白发言下落了下风。
“你收拾好就快点出去,其他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路禾说完就快步往外走,抬手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
等出了门被冷风一吹,站在零下的户外,路禾才觉得胸口没有刚刚那么闷了。俪謌
昨晚那个吻,除了他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被对方跟狗一样乱啃了几口,但后面回过神他立马把人推开了,也确认凌焕是在发酒疯。
不过那确实也是他的初吻,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
别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觉得对方亲吻他的时候,连呼吸都被对方彻底掠夺,那一瞬间脑海中的某根弦似乎绷断了。
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定义不同类型的亲密关系,是因为身份责任给出的照顾,还是作为朋友相处的默契与习惯,又或者是恋人,最后前两者为什么会突破了界限变成后者,变成了想要亲吻对方的关系。
凌焕还站在原地,就这么想了很久,才得出一个结论。
刚刚......路老师是害羞了吗??
凌焕总觉得自己好像误打误撞地找到了跟路老师相处的方式,让他瞬间振奋起来,连赫里温带来的不愉快都抛到了脑后,他想保护路老师。
如果路老师能再笑笑就好了。
路老师很少笑,就好像心里总是压着很多秘密,他一直很想让对方多笑一笑,如果有人教他怎么让路老师高兴的方法,他什么都愿意交换。
*
山上有一些观景台,每到一处提前标记好的地点,就会留出十几分钟的休息时间。山上还有一些留下的小木屋,听说还是电影的取景地,负责人还带他们进去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