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好”,上前将手搭在了伤患的手腕上,运行真元,检查过他周身,一时神态肃然未语。
殷符轻轻地咽下一口气,像是不敢打扰。又还是开口询问,“如何?”
我望向了他们,神色平静。
但开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泄露了一分情绪。唇角微微地弯起,眼底盈着一丝喜悦:“成功了。”
王老先生顿了顿,随后头猛地后仰,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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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正确,思路找对了。
吩咐好弟子小心看顾,时刻检查有没有异变后,我们又回到了密室当中。
这次的殷符,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一定不能将你手中帝流浆的秘密说出去!知道没有?”
这一路上,殷符已经反复提及数次了。
王老先生,也有些许感慨:“若只是让人修为进境的至宝便罢,依小舟的修为,也是能守住的。可现在,它成了唯一能解魔患的‘解药’,的确不容轻视……”
会引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也可想而知了。
各个门派、世家当中,那些久未曾出山的老怪物,为了门下能拥有对抗魔患的医修,又或为了血脉、传承之下的后人,恐怕也是会舍下脸皮,前来争夺的。
毕竟宝物和人不一样,宝物太容易被抢夺虽然理论上来说,人也可以被争夺。但如今境况下,医修的存在特殊,在各方面的压力维持的平衡中,倒也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率先打破平衡,做出不义之举。但这样的宝物,却可以轻易、彻底的撕下人的假面。
而作为宝物的拥有者的舟小公子,自然面临着毫不讲道理的、可怕的危险,被无数人觊觎。
我在殷符那迫切的注视之下,沉默地、平静地点头。
只是我仍然提出了疑惑:“可这些帝流浆,到底是要分出去的。”
“所以要换一种方法。”殷符轻轻叹气,和我说,“舟小公子,这世上的恶人可多得很。”
我眨了眨眼,这话说的,好像我就是什么好人一样。
“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帝流浆的秘密,从你这得不到的话,说不定还会将主意,打到妖渊的那些凡人当中呢”
殷符的话音还未落下,我的心底微微一沉,倒是前所未有的提防起来了。
怀璧之罪,我自然知晓。但对于潜藏的危机,我却莫名生不出多少恐惧,厌烦更多。
可若是牵连到那些凡人的话……不可以。
阿慈你是最心软的猫猫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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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爪]虽然还是晚了点,但是七点更新了!很有进步[猫头]
??[307]忙碌的慈
验证了帝流浆之效后,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并未轻松多少。
五百多滴帝流浆,要均分到天下所有修为精深的医修身上,实在不够用但若是能将其化入灵泉当中,而灵泉也还保有那一丝最为紧要的生机之力的话,倒也勉强能算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想到这里,我又略微有些叹息了。
当初的一念设想倒是轻松,但真正实践出来,便如同生造术法一般,不仅需要极为深厚的医修基础打底,还免不了需要一些开创的进取锐意。
而我为人实在无趣贫瘠,最缺乏想象力。
好在身边有王老先生这位前辈指引,也少走许多弯路只是在我如此感慨的时候,王老先生的表情有一丝古怪。
殷符的面容,更是微微扭曲了一下。
“你,毫无进取新意,对此一窍不通?”当时的殷符,语调有些许诡异地如此问道。
我皱着眉,点头。
殷符又问:“可那对驱除魔气格外有效的医灵术,不是你……”
我仿佛已经猜到了殷符想问什么,认真纠正他:“那算不得开创,只是糅杂其他基础的医灵术而已。”
殷符:“……”和你们这种天才真是没话说。
总之,设想还是艰难推进着。除去最初的思路雏形,到后面便越难以有成就可看毕竟满打满算,也只有我、王老、殷符三人的小队,要做的,却是石破惊天之举。
王老前段时间将将突破,本该是状态极为充沛的时候,但这段时间大量的真元消耗下来,多少也显得有些精力不济了。我为我提出了这个颇为异想天开的设想,却无准确思路一事,也生出了些许愧疚之意,心下微动,有心再请其他医修前辈参与其中。
此事隐秘,自然也要请信赖之人。可我的医修好友,其实也只认识殷符一位,便只能赖以王老先生与殷符相荐了。
可这两位皱着眉,焦头烂额地思索许久,最后得出的结论竟是:……无人可用。
殷符倒是直白,只说他信得过的医修,恐怕水平不怎么行。叫来也是于事无补,跟着瞎转。
而王老先生,却在谨慎斟酌后回答:“我的确认识几位能力甚笃、品行极佳的好友,若是其他事,我定会绝不犹豫请他们帮忙,可此事的话……”
“我竟无一分把握。”
我略微有些讶异。
王老见我反应,却是苦笑:“小舟,先不考虑其他。假若此事传出去,你觉得希望我们做成的人多,还是做不成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