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显然也是知道的,忙道:“公主言重了,你之前那么凶险的情况下救了他,他只是把公主送回来,那是给他报恩的机会,应该做的,哪儿需要公主道谢?”

萧黎垂眸,指尖捻起杯盖转了转:“那天可吓到他了?”

凤语:“他也是男子汉,哪儿那么容易吓到,倒是公主身体现在可好些了?”

萧黎:“好多了。”

凤语松口气:“那就好,公主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因着对凤胤的救命之恩,凤语的关心也是发自真心的。

萧黎不在乎这个世界,但也分得清好赖:“多谢关心。”

凤语哪儿当得起公主多谢啊,连忙转开这个话题:“说来那天能遇到公主也是阿弟的运气,不但帮到了公主,还避免了一场祸事。”

“哦,怎么说?”萧黎挑眉问道。

凤语愤愤的叹口气:“都怪何长宇那个混人,竟然带着阿弟去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喝酒就算了,还点了姑娘作陪,要不是阿弟离开得早,怕是就被他们带坏了。”

说着还给萧黎解释一下:“何长宇是我的夫君,人倒是好的,就是狐朋狗友多,喝起酒来总干些气人的事儿。”

喝醉酒就点姑娘作陪,这不是气人,是想找死吧?

不过萧黎还是被震惊了一下:“你已经成婚了?”

凤语被萧黎震惊的表情逗笑了:“我比公主还大三岁呢,今年都二十一了,要是还不嫁人,那不得被人笑话是老姑娘?”

萧黎这才发现凤语的头是盘起来的,只是做得没那么夸张,看着跟少女发髻差不多,那天在猎场大家穿的都是骑装,扎的马尾,更是难以分辨。

萧黎不明白:“你都成婚了,那还针对柳雪茵做什么?”

没想到萧黎突然跳到柳雪茵那儿去了,但凤语还是立刻回答:“我跟她自小就不对付,针对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跟我成不成婚可没关系。”

本来只是回答萧黎的问题,但一说起来她就忍不住吐槽:“公主是没见过她以前的样子,不过跟现在也差不多,就那种怎么说呢......也不知道她有多少忧愁,反正整天一副凄凉破碎的样子,以前小时候大家还一起玩儿得,可每次我打扮漂漂亮亮的出来,想着要惊艳众人呢,就她一身白衣像是奔丧似的,把所有的华丽色彩都衬得黯然失色。”

“你说她要真的跟我争,那也就算了,可每次她都很清高的说自己穿白衣是不想抢风头,可结果就是所有风头都让她抢了。”

“最开始我还信了,结果背地里大家都把她跟我对比,说她如莲花高洁,出淤泥不染,说我花枝招展,俗气不堪,最可气的是她还就在旁边坐着,一声不吭,默认那些人这么说,我气得去质问她,她就说自己活得端正又何必在意他人看法,我当时气得啊,我就喜欢穿漂亮衣服,怎么就活得不端正了?”

看得出凤语真的很气,光是回想一下都快被气成河豚了。

萧黎:“外面说你对辰王情根深种,不甘心丟了王妃之位才针对她的。”

凤语大方承认:“是,哪个少女不怀春,我确实对辰王有过想法,但我家教严格,有想法还没敢行动就被母亲订了婚,我夫君虽然身份不显,但人挺不错,对我也好,我还有什么不甘心的?我平日里也没如何,但只要遇到她,我就控制不住,那些流言蜚语我也知道,我解释过,可大家不信,我也没办法。”

说起这个她挺无奈,只能长叹口气。

原来如此。

萧黎打量着凤语的眉眼,很英气,但不刻薄,是那种大方爽朗的人。

她也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如此,倒是越看越顺眼了。

只要不是非要追着男主啃的姑娘,都顺眼。

等凤语离开了,萧黎才回房间打开那个盒子。

霰弹枪被她拆了,现在被布包好整齐的放在盒子里,还有她的弩箭和匕首。

都是凶器。

也不知道那小公子打包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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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挨顿打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萧黎第一次踏足陆衍之住的厢房,岑岸还在这里。

利用够了,萧黎也没有再限制岑岸,他可以进出,但需要人跟着,只能去陆衍之这里。

没了时间限制,他看完病之后还会跟陆衍之下棋,两人下得有来有往,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萧黎的到来让两人立刻停手。

“公主。”

岑岸起身站到一边行礼,萧黎抬抬手表示知道了,目光落在陆衍之身上:“不愧是神医传人,驸马看起来好多了。”

岑岸还没回话,萧黎就把佛经丢过去了:“既然驸马都能起身下棋了,那抄佛经十遍想来是没问题了,好好抄,明天我让人来收。”

岑岸:“......”这公主身上看不出对驸马有一丁点儿的情意啊。

而驸马哪怕被这么对待,只是沉默的应下,像是认命了一般。

目送萧黎离开,岑岸忍不住疑惑问了句:“公主一直都是这么强势吗?”

公主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明媚的长相,精致妩媚的五官,锦衣玉器、金钗宝石装饰,更是华贵艳丽,可你看她第一眼的惊艳之后,似乎就很难再去注意她的美貌。

她的美本是明媚张扬的,可偏生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瞳,若无尽沉渊,没有温度,不管是嬉笑娇嗔,眼里都像是在看死人。

让人在惊艳之后看到她的眼眸,蓦然心生一悸。

也不是害怕,就是......绝非善类,敬而远之。

这样的人,当真是那个陆家大嫂口中对陆衍之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的懦弱公主?

陆衍之没有回答岑岸得的话,看着面前的佛经,脑海中却不期然的想起柳雪茵跪在大雨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