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许泽去院子外扯了几根杂草,将草搓成绳子把兔子绑好扔到一个空屋子里后,才又拎了破木盆去河边摸鱼。
昨天他打水洗衣服的时候发现河里有鱼,末世河水污染严重,他已经有快两年没吃过鱼,今天正好能解解馋。
等许泽把木盆放进厨房,名叫许小狗的小孩已经醒了,看见许泽在盯着他看,许小狗从炕上出溜下来,踩上破布鞋,一溜烟钻进了一个空屋子里不出声了。
许泽:“……”
他长得这么吓人吗?
许泽往屋里看了一眼,温夏还在睡。
他正准备再找点其他的事情干,就听到大门外面有人招呼着人往地里走,说是该下地了。
许泽收拾了一下,跟了过去。
按照这个年代的时代特色来说,一个农村里面的农民,最主要的生活来源就是下地干农活挣工分。
他既然已经穿过来了,就要尽快融入这个时代。
虽然周围的人许泽不认识,但地里的草该怎么锄他不至于不知道,当初就是他率先在基地圈出地种麦子,种土豆、地瓜、白菜、黄瓜,也是靠着这些农作物,才让基地里成千上百的人即便不出去寻找物资,也能安全的活下来。
锄草算是所有农活里面最基础,最轻松,最容易干的。
烈阳炙烤着大地,许泽一手抓着杂草,另一只手快速用铲子将草根铲断,等手里的草积攒多了,再装进一旁的麻袋里。
温之福盯着许泽的动作看了几秒,又去看他的脸,反复了几次之后,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许泽本人。
这是中了什么邪了?
其他人清不清楚许泽以前的那些事情温之福不知道,他可是有一次亲自遇上许泽他爹拿着红柳枝条抽许泽,那么粗的棍子抽下去,当即就肿起一条红痕,他爹连着抽了十几下,都打出血痧了,许泽愣是没松口下地干活。
反倒差点把他爹气死。
“这么个懒汉孽障,打死了也算好,”许泽的老爹气的胡子都在抖:“不然等我们死了,他也得被饿死!”
这件事之后,许泽更是连炕都懒得下了。
此时此刻,他居然看到许泽在埋头锄草,而且其他人还时不时的要找个借口去地外面或者蹲坐在地里喝几口水,缓一缓,休息一下,许泽则是从进了地里之后就一直没停过。
分给他的那一块地里的草已经快被他锄完了。
“哎,当家的,”李荷花来给温之福送水壶,在看到许泽的时候目光有些复杂,“你说他怎么突然就跑来下地了?”
“我也猜不透,”温之福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口水,“或许是突然想开了。”
“哼,这话说出来你信吗?”李荷花嗤笑了一声,她刚再想说点什么,就见许泽突然扭头朝他们两个这边看了一眼。
李荷花的嘴下意识就闭上了。
第15章 怎么总有人盯着他看
许泽压根没听到有人议论他。
他扭头完全是因为有一株草的根在旁边那块地里,叶子长到了他这边。
他往一边挪了挪,伸手将那株草的根扯断,才又继续回头去锄自己那边的草。
李荷花的眼神瞬间更加复杂。
她气冲冲的扯了温之福的衣服袖子一下:“你说他是什么意思,见了咱们两个人连声招呼也不打,今天还是他们回门的日子,我原本还打算把家里那只母鸡宰了炖给他们吃,这么一看,我都想算了。”
“兴许没看到咱们,”温之福刚才在喝水,没看到许泽转头。
李荷花差点气笑了,虽然知道按照这个距离许泽听不到,还是压低声音嘲讽了一句:“天天在炕上躺着,眼睛还躺瞎了不成?”
说完,她也没等温之福接话,又气又悔的跟了一句:“早知道有今天,之前有人问咱们家夏夏的婚事,我就应该早早的答应了,人家还是城里吃商品粮的。”
“你算了吧,那人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别说夏夏了,我看他都觉得磕碜,”温之福把水壶放下,撩起眼皮朝着许泽那边看了一眼。
说到这个,李荷花不说话了。
上次那个人虽然各方面都好,但这长相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虽然不至于口歪眼斜,但天生长了一张贼眉鼠眼的脸,看人的时候还总用眼角余光偷瞄。
李荷花只见过他一次,就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总想下意识去捂手边的布包。
当天回家,她就和温之福说温夏绝对不能嫁给这样的人,哪怕那人家里条件确实不错。
这许泽虽然又懒又穷,但这张脸确实没得说。
别说整个向阳生产大队了,就是整个粟水县城,都没长成他这样的。
再加上许泽常年不怎么出门,皮肤也没被太阳晒黑,今天这么冷不丁杵在地里,放眼望去就他最显眼。
李荷花叹了口气,将温之福喝完的空水壶拿过来,站起身:“趁现在人少,我先回去把昨天准备的东西给夏夏送过去,不然中午让人看到他们空着手回门,还不知道后面要怎么嚼舌根子呢。”
温之福应了一声。
他和李荷花两个人昨天下午,将之前温东邮寄回来的两罐麦乳精拿出来,又数了二十个鸡蛋用红布包好,最后连同温之福前天买的红糖,一起放到了一个小篮子里面。
虽然东西不多,但在这个年代已经相当能拿出手了。
别说红糖是稀罕物,单那两罐麦乳精,就是城里很多人都没喝过。
李荷花平日里疼宠温夏,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紧着温夏先吃,但当初这两罐麦乳精刚拿回来的时候,李荷花却很宝贝的没让她开封,温夏还闹了一场脾气。
“这个等你结婚的时候再喝,到时候你就是一气儿把两罐全喝了,我也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