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儿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过了几分钟还是原模原样的坐那,眼见她越吃越多,还给另一个碗夹菜,吕招娣一把将四季豆碗揪过来。

“小孩子家家,不要吃那么多,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夹起一筷子四季豆塞进嘴里,嚼巴几下品尝味道,埋头大口吞吃,一筷子掉地上也不捡,上手开始手抓菜,吃到最后还舔舔指缝,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菜,还依稀记得上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菜还是上一次。

谁说这四季豆不好,这豆可太棒了!

“妈,你先吃着,我去喂狗蛋!”刘冬梅端着厨房里拌好的翠绿四季豆倒在清澈见底的稀饭里。

“你还记得狗蛋没吃,等我去喂啊?!”吕招娣嗓音带了几分斥责,看上去有些火大。

狗蛋疼的迷迷糊糊,就听见让他张嘴的声音,想也不想的配合张开,吞进一筷子水带着独特的豆子味道。

昨天到现在只喝了几碗药,肚子饿的绞痛,刚刚进嘴里这个豆嚼起来脆脆的,还带着豆角原本的生味,和着稀饭疯狂吞咽,还发出呼噜的声音,好似一头野猪在拱食。

“慢点吃,锅里还有。”

听见刘冬梅温柔的声音,王狗蛋眯着眼睛享受她的喂食,没有看见她眼里的冷意,打算这次放过她,至于女儿对他做的事值得奖励她一顿“竹笋炒肉”吃。

第41章 吃饭

比起喝淡如水的稀饭,他更喜欢有味道的豆,嘴巴嚼巴着快把菜干完,肚子也舒服多了。

刘冬梅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拿碗就要给他添,“再来一碗吧?”

王狗蛋咂巴着嘴对刘冬梅说:“够了,味道还可以,下次给老子整点酒肉来。”

“好。”

听见她没有反驳,得意翻身闭上眼睛,而后背后感到徐徐凉风,掀开绿豆小眼一望是刘冬梅在用扇子扇风,在床尾扯了件不穿的给他盖肚子。

“拿开。”本来就热的身上冒汗,还盖东西是想热死他啊。

她望他一眼,目光闪烁,支支吾吾:“盖一下,感冒了怎么办。”

“走,别在这里挡着我。”王狗蛋看也不看是谁的衣服,抬起被几个苍蝇围绕的大拇指和食指夹起衣服丢到床下。

刘冬梅听话的端着碗筷走出门,屋外吕招娣靠在墙上在打盹,呼噜打的震天响,秀儿早已经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在屋檐下捂着耳朵看书。

刘冬梅抽走她手心的书,“今天考了试,休息一下吧!”

“不用,这个家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吗?”王秀儿从小就知道,奶奶不喜欢她,即使妈妈和她表现再好,奶奶也一直认为是没生上一儿半女而针对她俩。

从老师的课上得知,生儿生女不全靠女人,主要还是靠男人的染色体,书中的知识让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历史上很多人都是靠学识成为一代帝王将相,这让她更加坚信读书可以改变命运。

秀儿说的没错,家里一共两个房间,自从生下秀儿后她们睡的是柴房,柴房门框上还有一只黑蜘蛛在织网,里面昏暗无光,只有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漏水的屋顶的窗户洒落进来,只留一个狭小的过道里放了一张床。

王秀儿看她们一直顶着,遂了她的意,脱鞋上床,闭上眼睛。

刘冬梅把碗洗了带去厨房,说是厨房,也就是露天的架在两块石头中间的一口小锅,几个碗筷在盆里。

没睡多久,王狗蛋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袭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肚子里翻江倒海。他试图通过深呼吸来缓解疼痛,也无济于事。

紧接着,又开始感到恶心,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涌上心头,匆忙跑到茅房,扶着墙开始呕吐。呕吐物中夹杂着未消化的食物残渣和酸苦的胃液,每一次呕吐都像是在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翻了出来。

呕吐过后,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反而更加虚弱无力,额头开始冒出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王狗蛋感到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随之而来的是手脚发软,力不从心的颤颤巍巍喊道:“快来人,我要死了!”

他的声音很小,已经没了力气,往地上倒去,“啪嗒”一声就摔地上,啊的叫了一声,四仰八叉的躺地上。

才洗好碗,在围裙上擦了把手,把听到声音要起来的秀儿按着睡下,“你别来,快睡觉。”

第42章 呕吐

吕招娣听也没能听见,还在呼呼大睡。

“快来!”看见刘冬梅仿佛见了救星一般,痛的捂住肚子在床上直打滚。

“我快不行了,你去找妈,带我去看……唔……”王狗蛋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力气。

“来了。”刘冬梅爽快答应,把门关上,手里拿着刚刚从桌子上抹布把王狗蛋还在说话的嘴堵上,又扯下他的裤腰把手绑了。

“不要叫,我帮你看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围着他转了一圈假模假样的说:“咱家什么条件你也不是不晓得,哪有钱给你看病,我看你这是热感冒,来我帮你去去火气。”

王狗蛋看着她从身后拿出一根细长条,霎时瞪大眼睛,没受伤的那条腿如同敲击棉花一样踢着床沿,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弄出些声响来。

一直被踢打的床发出沉闷的音色,屋外的吕招娣仍然在睡梦里,头斜靠在椅子上。

“唔……唔唔……”王狗蛋使劲摇头,要能看在那么多年夫妻情分上不要挥过来。

刘冬梅扬起手中的长条,不留余力的往他一直动弹的腿上甩,“脚动的那么凶,肯定是热气太多了,我给你排一下毒!”

王狗蛋闭眼咬紧牙关,棍子和皮肉接触几秒就火速分开,并不痛,隔离一会儿,下一次棍子抽动的风声破开空气打在腿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王狗蛋觉得平时对她太好了,给她点好脸色,现在敢骑在他头上作妖。

紧闭双眼,一声也不吭。

她才放下的手又飞快的扬起手来,风擎电鸣之间他的手臂上现出了一道红痕,上下交加,左右开弓,一双手掌带着长条快速翻飞之间,已是接连打了数几十下在他衣服包裹的腿部。

被捆绑在床上像一条虫蜷缩着身体,蠕动着腿往床里滚,没动两下,就被扯着手腕上

“还欺不欺负我们娘俩?能不能好好做人?还打不打牌了?”刘冬梅打一下质问一句,不怕死的放出狠话,黄黑的脸上一副要是不同意就和王狗蛋同归于尽的模样,“你要是敢弄我们,只要你敢睡觉,我就能把你吊起来打,不只是你哈,还有你老娘,不怕死就试一下。”

“唔……不唔唔……”王狗蛋被她略带匪气的胁迫威慑住了,猛然摇头,抽打的疼痛叠加在肚子上,头晕眼花,酸涩的喉咙里仿佛有什么要控制不住喷涌而出。

“好,我给你打开不要叫。”刘冬梅有商有量的给他松绑,刚刚他一直挣扎,裤腰带都已经勒进皮肉,还带着血丝。

要是她手里没有棍子,王狗蛋能更相信她的话,王狗蛋已然晓得靠老娘是靠不住的,他弄出这么大声音都听不到,耳朵该是聋了!

一把嘴里的抹布抽出,王狗蛋就大张嘴巴开始呕吐,呕吐诱发的头晕让他感到呼吸困难,眼前散发着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