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苹你要死要活干啥子,既然他们真心相爱,那你就成全他们嘛,以后他们也会感谢你的。”队长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摇头劝道,“小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做儿女的怎么能打娘,快给你娘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邢逸飞站起身,脚踩在被露珠打湿了树干呲溜一声往下落,藏在树后的陈东眼前一黑被砸在地上。

陈东脸朝地被压地喘不过气,邢逸飞连忙起身惊慌失措的站起身去瞧躺地上的陈东。

“我居然没事?你没事吧?”

要是陈东没从有和他对视,光听声音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好欺负的,他的目光落在王宇的身上,如同刀刃般泛着冰凉而凌厉的光,身体的温度仿佛也在这一刻随之下降,回想起邢逸飞干过的事,哆嗦的低下头颅:“我没事啊,你没摔到哪吧?”

“那就好。”邢逸飞笑眯眯的盯着他。

田小兰打量着眼前的邢逸飞,他的头发乌黑浓密,略带几分凌乱,狭长的桃花眼,含着潋滟风情,高挺的鼻梁,身材高大挺拔,如同山岳一般稳重,肩宽窄腰,腰肌肉线条流畅有力,一只手就把陈东从地上提了起来。

“咦,这地上睡到的不是和晓兰一起走的知青,好像叫陈东?”

“还真是他,平时干活不积极偷奸耍滑数他最行。”

“陈东他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在这里和这个小贱人私会,你俩勾搭上,有想过你爸吗!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带大,咱家不缺你吃穿,才让你干出这样下贱的事来!要我们同意也不是不行,哎,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王苹是个大好人!看看我的脸这么严重,医药费肯定是要的,另外还要五十块的彩礼,另外三转一响也不能少!”

第2章 私奔

王苹一根根掰着手指提出要求,看向陈东眼里泛着绿光,好似地上躺着的是一块红烧肉,只等队长一声令下立刻把他吞吃入肚,连渣也不剩口。

田小兰眼底微红,觉着心中有些泛酸,属于原主的情绪涌了上来,深呼吸一口沉着道:“第一你只是我名义上的妈,并不是我的监护人,你们没有权利来安排我的终身大事,第二,你这么清楚我和他在一起了,难不成你经常这么和人私会?”

“哎呦喂,我和你爸的感情好全村都知道,你这个姑娘真是不讲理,再说你的事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王苹插着腰斜眼瞧她,心里嘀咕着这傻子咋突然转了性,不仅打人还学会和她顶嘴,看她回去不整死这小贱人。

她眼睫垂下,扯了下嘴角摇头浅笑道:“是吗?你这么快否认,不会是真有这个事儿吧?你这么肯定我和他之间有私情,既然你说我跟他私奔就把证据拿出来,你要拿不出你就是在造谣,我一个还没有对象的女孩名声被你说的不清不楚,叫我以后怎么嫁人,你好毒的心啊!”

“拿这个来唬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我们是你的父母,还管不了你了,你长成这个样,有人娶你就不错了。”

田小兰听了她的话不像话,不觉失笑:“不挑的话要是遇见你这样的得多吓人啊!。”

“你……”

“王苹,你说他们私奔,我们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她一个人躺在这里,哪有其他人,我看是你在这儿造谣生事!”刘芳看不惯她的做派,平时对田小兰就克扣吃穿,现在还要强买强卖把女儿嫁了,作孽啊!

“反正也不是她的女儿,哪有做父母的孩子掉河里一点也不关心,光想着把她嫁出去,你有没感觉小兰变了吗?一点也不傻了,我瞅着还有几分机灵。”

“应该是呛着了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树下,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田小兰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神色冰冷而肃穆,微风袭来吹拂起她湿漉漉的衣服,灰色衣服下是瘦骨嶙峋的身体。

陈东被田小兰看得有些心虚,不自觉得提高了声音:“我们俩只是单纯的同志关系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只是在村里碰见了说几句话,这也算作谈恋爱?五十块,你怎么不去抢?真他娘的穷山恶水出刁民。”

陈东被压在地上手心直冒冷汗,咬牙切齿的回忆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明明是亲手把他推下水的,怎么还没有死?

“今天你俩这婚必须成,不然别想走。”说着王苹还用手扒拉陈东的小腿,瞪着他有种不答应不罢休的。

陈东心中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涌起,他的手指攥紧,不屑的说道:“照你的看法,是不是和你女儿说过话的男的都要娶她,你人长的丑,想的到挺美,就你那傻女儿,送人都不要。”

“你别以为两句话就能把我打发,还不是咱家的女孩子吃了亏,你倒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你脸真大,自己的女儿管不好,还赖上我,当我是雷锋啊!。”

“队长你看这对奸夫淫妇,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有理了!”王苹气急败坏的指着陈东,看着队长,希望他能为自己主持公道。

天空飘着零星几朵云彩,队长抬头望天,一幅充耳不闻的模样。

“我和你们不在一个户上,你家住海边啊,管的那么宽。”

她出生时实行的是计划生育,田小兰妈刚死,田铁柱就领着大肚子的王苹回家了,他家那唯一的户口页当然是留给王平肚子里的宝贝的。

王苹瞪着田小兰,气愤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星。

“你个白眼狼,我和你爸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啦!你身上可还流淌着你爸的血。”

“打死你个不孝女!专门来讨债的,当时就不该生下你!”田铁柱说着举起烟杆向田小兰冲来。

闪身躲过一把抢过朝着她脸怼来的烟杆,抬盖顶杆撅成两瓣,询问:“还来不?不怕死就来。”

周遭瞬间安静,听见田小兰说的话,田铁柱瞪大眼睛,浑身颤抖,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像刀劈开了胸膛。

风轻轻刮过树叶,桂花还在自家田里除草,谁慌里慌张的跑来跟她讲田小兰被堵在河边,听得她心脏攸然紧缩,仿佛血液逆流:“那么多年了,他们家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们肯定在欺负我家小兰,快快快,带我过去!”

还没等她歇两口气,就被心急的桂花扯走,为她带路。

田小兰冷漠道:“你当时把我丢在路边?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女儿。从今以后我不麻烦你,你也别来烦我。”

“我还记得你才出生脸皱的像猴子,怎么使劲掐你也不哭,大家都传你是个傻子,家里那会儿已经没米下锅……”

从平日村里邻里的打趣中得知,在田铁柱接王苹进门时,父亲嫌她太烦人,大晚上把她扔路边雪地里,还好桂花婶子把她捡了回去,才能活到这么大。

王苹赶紧附和,趁热打火:“要不是你爸把你送出去你早饿死了,现在你有吃有喝,我们也不求别的,你听我们的把亲结了,以后有啥好东西多想着我们就行。”

“谁家不吃苦啊,嗯,你喜欢就多吃点。”田小兰不解摊手。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油盐不进。”

“吃油盐干嘛,我吃饭,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不等还没反应过来的王苹,径直往外走。

在人群中队长瞅见几个邻村的人,不耐烦的发话:“够了,还嫌闹的不丢脸吗?”

凝视不远的清澈的河流和附近青葱茂密的大树,心中感慨这儿环境还真不错,走了没两步又退了回来,真诚发问:“回村的路咋走?”

妇人看完热闹刚好要回村,邀请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