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琦鸢:【你的照片拍的不错,那正好,过?两天是我的生日,你再来帮帮我。】

蒋琦鸢:【还有哦,不用?给我带生日礼物,你的拍照技术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卢凯被蒋琦鸢这两条消息搅得心有些乱,其实?他很渴望能?参加她的生日会,但?又觉得手?头有些拮据,不知道该送她什么生日礼物。蒋琦鸢的后一句话,相当于给他打了镇定剂。

他想:她可真?温柔,真?会替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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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易则在四合院跟蒋彭华支了张桌子,喝了一下午的酒,恨不得把自己二十多?年的峥嵘岁月都聊了一遍。

聊到最后,他开始表现得很难过?,一口一个“爸,您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和自己的岳父倾诉妻子的叛逆,和他倾诉儿女的不孝,还顺带着把蒋琦鸢染了粉发,和一男大学生暧昧不清的事添油加醋地?吐了出来。

他是个老油条,当蒋彭华的女婿当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老岳父的痛处在哪里?,那就是头疼蒋莉这个妹妹。而现在,他的宝贝女儿也学起了妹妹,开始找小鲜肉,他不可能?不生气。

果不其然,楚易则喝了不少酒,在司机的搀扶下离开之前,故意站在院子里?等了两分钟。果不其然,他隐约透过?了窗户,听到蒋彭华教育蒋琦鸢。

男人达到自己的目的,便在司机的搀扶下上了车,他坐在后座,松了松领带,单手?揉着太阳穴直奔家?里?,然后坐在书房,静静地等待着蒋琦鸢上门找他算账。

她的小妻子,这辈子就没怎么受过?委屈。她是个倔脾气、躁脾气,要是真?受了委屈,恨不得能?把天给捅出一个窟窿。

这么多?年,她可是没少给他使脸色,动?不动?就往他脖子上、脸上呼巴掌,骂他是个老混蛋。

楚易则一副信手拈来的模样,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眸子中?挂着醉态,摸出一支烟轻轻地?捻着。

他就等着蒋琦鸢回来和他闹,到时候他就直接把她关在家?里?,锁起来,看她还出不出去忽悠别的男人,居然还喝别的男人的咖啡,也不怕被人下毒。

那天晚上,楚易则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翘着二郎腿,甚至还换了身干净的西装,把领带系成正式的温莎结,醒了一瓶酒。

等了有三个小时,也没见到蒋琦鸢的身影,家?里?寂静得跟冰窖似的。

直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有一道光影透过?车窗,楚易则听见动?静,还以为?是蒋琦鸢回来了。他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窗边,手?轻轻撩起窗帘,自上而下地?看出去,目光深邃而幽深,紧紧地?盯着楼下的那辆黑色的宾利。

司机绕到一边,将车门拉开,楚易则眯了眯眼,轻轻地?拂了拂银丝框眼镜,期待着蒋琦鸢从上面下来。

结果下一秒,男人就被泼了一桶冷水。

黑色的宾利蛰伏在深夜里?,只见一双黑色的皮鞋率先出现在了视线之内,再下一秒,楚易则就看到楚越霖那张脸。

他瞬间兴致全无,冷着脸抬手?就把藏蓝色的窗帘拉上,索性眼不见为?净。

楚越霖仰头恰好看到窗帘被拉上这一幕,勾了勾唇,抬腿直接上楼,敲响楚易则的书房门。

楚易则冷哼一声?,弯腰拿起酒杯,一言不发。

楚越霖这个小白眼狼,害得他到手?的小妻子跑了,还指望他挂着好脸色见他?

楚越霖也没生气,抬手?又扣了两下门,试探着叫:“爸。”

楚易则:“……”

楚越霖轻哼一声?,感觉他爹可真?有意思?,上了年龄了,都快要五十了,反倒还搞上冷暴力?这一套了。于是他便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抬眸就看到沉溺在白炽灯下的男人,看着摇曳着的酒光。

“爸。”他又喊了一声?。

楚易则抬眼,隔着一层镜片,衬托得男人更加凉薄。其实?他真?的对儿子没什么耐心,这么些年,楚越霖能?顺利活到大,完全靠得是蒋琦鸢那点儿母爱。

楚越霖其实?也真?是懒的理睬楚易则这个老古董,要是为?了看他笑话,顺便帮自己的亲妈排忧解难,他才懒地?上门讨冷脸色的。

楚越霖拉开真?皮椅子,慵懒地?坐在,翘着二郎腿,和楚易则对视。

楚越霖虽然长相大多?数遗传了蒋琦鸢,但?那双丹凤眼却和楚易则如出一辙,薄凉又犀利。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彼此都一言不发,看着究竟是谁先败下阵来。

直到又一阵敲门声?传来,才打破这股对峙的气氛。楚今澜自作主张地?推开门,头先探了进来,“爸爸,哥哥。”

小姑娘穿了条蓝色丑鱼睡衣,看上去丑萌丑萌的,夸张又惹人发笑,搞得挺抽象的。

楚易则盯着她睡衣上那张粉色的大嘴看,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他觉得,蒋琦鸢离开了家?,这个家?是彻底癫狂了起来,楚今澜好好一姑娘,搞这么一身睡衣,天天在家?里?晃动?,哪还有些大姐闺秀的模样,明摆着是故意在气她。

楚今澜就是一身反骨,还因为?被关禁闭的事在无声?地?反抗。她觉得爸爸真?是有些过?分,连她去鸟巢看演唱会都不让,生怕她又出去网恋,别人给拐跑了。

于是她一直在等着哥哥回来,等着哥哥帮她撑腰。

楚今澜把睡衣帽子一摘,“你们?都还没睡呀。”说完,又对着楚越霖挤了挤眼睛。

楚易则直接忽视掉女儿这些小动?作,问她怎么还没睡。

楚今澜挤出一个笑脸,双手?挽住他的胳膊,委屈巴巴地?和他撒娇,“爸爸,周末的演唱会,我能?不能?去看啊?”

楚易则被她抓着胳膊乱晃,睨了她一眼,说:“不行。”

“为?什么啊?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楚今澜嘟着嘴控诉他,“我都说了我不会再和他聊天,不会再和他见面了,这还不行吗?你总不能?一直关着我吧,你剥夺我人身自由权。”

楚易则正在气头上,心想蒋琦鸢的人身自由权他都能?剥夺呢,更何况是楚今澜这一个小姑娘。

“那也不行。”

“哥哥。”楚今澜向楚越霖求助。

楚越霖在这事的立场上和楚易则一致,他无奈地?摊了摊手?,脸上写着我也没办法。

楚今澜以为?哥哥会帮她说话,结果没想到碰到父子俩同仇敌忾。她碰了一鼻子灰,自然也不愿意在呆下去,小姑娘把睡衣的帽子扣在头上,用?力?“哼”了一声?就关上门离开。

大概是真?怕被楚易则收拾,楚今澜没敢把门甩出动?静,虽然关门的时候气势很足,但?还是没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