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琦鸢纤长的睫毛轻颤着,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看着他。

楚易则捏了捏她的耳垂,试图和她讲道理,“我们家现在已经有二十六只猫了。”

“养了这只就有二十七只了。”她反驳,“而且,我觉得它长的有些像嘻嘻。”

蒋琦鸢是个彻头彻尾的猫奴,但楚易则真的很讨厌猫。他比较喜欢大型犬,年轻的时候养过阿拉斯加和藏獒。

蒋琦鸢嫁入楚家的时候,把她从十二岁就养的那只猫也带了过去,那只猫名叫嘻嘻。

因为陪嫁猫这个身份,嘻嘻成功入住楚家,即使楚易则不喜欢猫,但还是逼迫自己迁就着忍下了嘻嘻。

可蒋琦鸢二十五岁那年,嘻嘻正常老死,她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为了哄她,楚易则亲自带回来一只和嘻嘻有八成相似的狸花猫送给她。当时蒋琦鸢感动得不行,晚上主动足危在他面前,任由他探入唇舌,事后还窝在他怀里一句接着一句地说:“老公,你真好。”

楚易则吃到了甜头,那两年,每逢纪念日,就会变着花样地送她一只猫,哄她开心。自此,蒋琦鸢的养猫之路就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候大家都喜欢玩贴吧,经常有人在贴吧上发一些流浪猫的收养信息。蒋琦鸢心软,当时只要是离的近的,没人要的小猫,她都会带回家里,再给小猫取一个应景的名字。

就这样,她前前后后一共养过三十五只猫。抛去那九只病死的和老死的,现在家里还有二十六只猫。家里的一个后花园也被改造成了天然猫窝,园子里有后期挖来的大树,专门供猫猫爬着玩儿的。

恍惚之间,空中的雨势渐大,天边还打了两道紫色的闪电。

雨点密密麻麻砸在身上,楚易则抬手帮她挡住雨,低头又看着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猫。他知道,今晚他要是不同意把这猫带回去,它小命也就没了。

蒋琦鸢的眉头拧了起来,他只是犹豫几秒钟,她瞬间就原形毕露了。既然软的不行,那她只能来硬的了。

蒋琦鸢抱紧那只小猫,“你爱同意不同意,无论如何,这只猫老娘我养定了。”

说完,女人转身就往前走,雨水越来越大,很快就打湿了她的秀发。

楚易则被她气得不行,追上她,拦腰就把她抱了起来,“你要是把自己作感冒了,家里那些猫我都给扔到垃圾场,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到它们。”

蒋琦鸢勾了勾唇角,缩在了男人怀里,还抓着小猫的爪子去抓他的领带。

于是,男人怀里抱着女人,女人怀里抱着小猫,走在雨中,暖黄色的路灯打在男人颀长的背影上,一副和谐的景象。

楚易则把蒋琦鸢抱到车上,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蒋琦鸢把高跟鞋一踢,顺势把脚搭在男人的腿上。她把小猫放在腿上,低下头来给它擦拭弄脏兮兮的毛,顺便借着光线检查一下,幸运的是,小猫身上没看到任何外伤。

蒋琦鸢随意给小猫取了个名字,叫作“雨点儿”。

车内开着空调,温度适宜,蒋琦鸢只觉得醉意更甚,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雨势越来越大,挡风玻璃上形成一道雨幕。

很快,车子驶到清溪路555号。

楚易则撑着伞,带着这一人一猫回了家。

男人经常来沪城出差,他习惯住在檀宫,家里常年有佣人伺候。楚易则捏着小猫的脖子,把它交给佣人,蹙着眉头让佣人处理一下。

蒋琦鸢听着“处理”这个词,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要雨点给扔了吧。”

楚易则闷笑一声,拦腰把她扛在肩头,“我是要把你给扔了。”

蒋琦鸢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条件反射地攥紧男人的衣服,抬手在他后背锤了几下,“老混蛋,你放下我。”

楚易则一言不发,径直扛着她上了二楼了卧室,他直接把她扔到了浴缸里。

佣人早就知道他们今晚要回来住,早就在浴缸里放好了水,在水面上铺了一层她最爱的朱丽叶玫瑰,洁净透亮的花瓣漂在水面上,随着女人胴体的进入而轻轻浮动。

楚易则半跪在浴缸边,手撩起两片花瓣,嫌弃地说她:“好好洗,脏死了,臭死了。”

蒋琦鸢双手交叠,窘迫地说:“你才脏!你才臭!嫌弃我你别碰我啊。”

说着,她故意抬起腿又骤然落下,水花溅湿了男人的衬衫,还有两滴水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楚易则捉住她的手腕,耐心地搓洗她的掌心,卯足心思要把她身上那些烟味酒味清洗掉。

蒋琦鸢被酒意驱使,面色酡红,眯着眼不想说话。

“究竟要怎么收拾你才老实啊,小乖?还是说,我的宝贝阿鸢很享受这个过程。”

蒋琦鸢被他戳穿心思,骤然睁开眼。此时此刻,那些酒精也吸收得差不多,脑子也逐渐清醒。她的双手紧紧地扣住浴缸,抬脚在他下巴上踢了一下,张口就骂:“老混蛋。”

楚易则偏过头,脸上也沾上了水滴。男人抬手摘掉眼镜,扔在一边的台子上,“别闹,除了你老公,谁还能忍着你发酸发臭?”

蒋琦鸢被气得头皮发麻,她跟他在吵架,他倒是想跟她谈感情了。

她翻了个白眼,红着脸骂他:“老变态。”

楚易则笑了她一声,别开视线,然后抬手不由分说地在她的腰上打了一巴掌。

蒋琦鸢急得抬起手去打他,“你发什么疯啊!”

楚易则轻哂一声,慢慢和她算账,“你自己说说,你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坏事?嗯?小乖。”他还不忘看下时间,然后问她:“是不是我要不去找你,你现在都看上腹肌秀了?外面的男人就这么吸引你的眼球?”

话音落下,就被女人呛了回去,“楚先生,你手也伸的太长了吧。”

蒋琦鸢偏过头看着他,她就知道,在车上那些温存都是假的。这个男人就是个阴暗的好大爹,怎么可能不计较她那档子昏乱事。他就是故意憋着一口气,等着回到家在没人的地方和她算账呢。

她心里想,外面的男人哪有你有病。

你就是个骚包。

见她一声不吭,楚易则低头吻上她的唇。他的胳膊很长,又比她高上很多,这个姿势直接在她身上覆上一层阴影。

蒋琦鸢恨不得逮住他的脖子咬一口,咬死他,来报复他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