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把怒火往宋明熙身上发泄,“你以后不许再如此放肆!”
宋明熙好整以暇道:“殿下,在下怎么放肆了?还请殿下明示。”
扶璧在气头,有些失智,向来伶牙俐齿的她却说不出一二三四来指责宋明熙,反被调侃道:“莫不是,在下让徐大人,误以为长公主殿下与在下有私情,在行苟且之事?”
扶璧抿住了唇,银牙咬碎,眼神恨不能把宋明熙钉死在柱子上:“你、不要、胡言乱语。”
“在下说错了么?还望长公主殿下指明。”宋明熙微微一躬:“不过,在下与长公主殿下的苟且之事,倒也不是作假,只是时间要往前推一推,是不是?”
扶璧手握成拳,指节泛白,“你出去!”
宋明熙轻轻一笑,“遵命,在下自去领罚,不让殿下为难。”
扶璧轻哼一声,宋明熙这厮,真是让她头疼的存在。
宋明熙说会去领罚,但是宫里也没有一条规矩具体说要怎么罚,管事的怕他将来得宠,不给他算冒犯主上的罪名,只轻罚了跪两个时辰,一天饭,和三天苦力。
宋明熙顺从地去跪,去做苦力,洒扫洗菜的活他都干,自然不会排他打扫主人房,只是安排去了仓库和下人房打扫。
疲惫一天,宋明熙回了住处,依旧是几人同住,不过环境比教坊司好多了,每人都有自己的独立的床,一间房仅四人住。
他一进屋,便听见有人在议论今日之事。
“宋明熙怎么就得了长公主的青眼了?”
“先前我们还不知他也被选中了。”
“他使了什么手段蛊惑长公主殿下?”
宋明熙手指叩门,以示自己的存在,那些人这才看向他。
0071 六十八,偷盗
“这不是正得恩宠的宋世子么?你使了什么手段让长公主殿下留你啊?不如说出来,让我们效仿效仿。”
“听说殿下如狼似虎,把你扑倒在大殿上,把你衣服都弄湿了,还被驸马爷捉奸,可有此事,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宋明熙不齿:“殿下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一群乌合之众,夏虫不可语冰。”
“嘁,装什么?”
“真以为靠皮肉能得一辈子恩宠?如今这么出风头,驸马将来不得治死你?!”
宋明熙只觉得他们可怜,他们的人生之能靠讨好别人而活,他懒得搭理这些人,疲惫了一天,又困又饿,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干苦力的这几天,他都不曾搭理那些小倌,任他们风言风语,到了最后一日,他干完活,陷入睡眠,还未进入沉沉梦境,便身上一冰,被一桶水泼头浇来。
宋明熙困意全消,他立刻爬起来,四周一片漆黑,脚步声也杂乱,寻常人根本分不出是谁泼的水。
宋明熙怒道:“有病?!”
“哟,醒来了?!”
“泼的就是你个手脚不干净偷东西的小偷,快跟我们走一趟。”
宋明熙气笑了,“也就这点手段?!”
他懒洋洋起身,又恢复了处事自如的模样,“容宋某换身衣服再去。”
“不行,赶紧跟我们走,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逃跑啊。”
“呵,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宋明熙冷笑。
他左右手一被人碰到,就闪电般甩开,“我自己走。”
到了司刑处,两排鱼烛亮起,亮如白昼,虽是深夜,却也有不少宫女太监在一旁。
进了司刑处,每人各打几大板,以示宫内规矩,威示宫人不得找事。
那几名小倌身娇体弱,哀声连连,只有宋明熙闷哼一声后,便死咬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旁人都敬他是条汉子。
打完板子,大太监问:“宋明熙,昨日柳原说他母亲的遗物玉戒指不见了,今夜被人发现在你柜子里,你可认这偷窃之罪?”
宋明熙脊背挺直:“不认。”
柳原指着宋明熙道:“人证物证俱全,你还狡辩什么?况且,只有你来了我住处打扫,除了你,还有谁有机会接触到?”
大太监:“宋明熙,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宋明熙道:“大人,此时疑点甚多,我们的住处,是多人共用,除了我会进柳公子的居所,他其他室友也会进,我白日打扫,是开着门窗的,有什么举动,外面的人都看着一清二楚,哪来这么通天的本领在一群人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若是无人走正门进,半夜爬窗进呢?我想先问几个问题。”
大太监道:“也罢,你且问。”
宋明熙问:“柳公子,你母亲的遗物,你可曾带出来示人,何时带过?何时走失?”
柳原道:“如此珍贵的东西,我只在拜见长公主那日带出来过,此前从未示人,一直藏得好好的。”
0072 六十九,真相大白
“至于何时不见的,我每日夜里都会看看它,你打扫的第一天夜里它还在,第二日夜里便不见了,所以我白日来公公这儿说了此事。”
宋明熙道:“当时殿里只有和你一同进去的几位公子,宋某在殿外,并不知道柳公子有此物,所以,嫌疑还是在那几位公子身上。”
“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啊,谁知道你打扫的时候,有没有翻箱倒柜,或是又顺走了别的东西。”
宋明熙并不看向说话的人,只道:“若是疑心宋某透了东西,现在可以一起去在下的卧室搜,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
那质疑的声音便停住了,不再敢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