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梨没想到端木翎会拖她下水,但见对方眼露拜托的模样,她还是跟着点了点头。

“阿翊,既然我们是一起来的,我们两个姑娘家,也不好先回去,尤其来的路上,还发生了刺杀之事,我觉得我们还是同出同回更安全。”

沈翊想了想,觉得沈青梨的话在理,便单方面做主,答应了两人,临末了,给萧玦发了一封飞鸽传书,说明情况。

信鸽朝着来的方向飞去,只是飞到半途,却被一只羽箭给射下。

一个流匪模样的虬须男人,拆下了信鸽腿上的信筒,忙不迭拿去给山寨中的男人看。

看到被截下的回信,正提着酒坛,大马金刀坐在老虎椅上刀疤男人,突然“啪”地一声把酒坛扔在地上,砸了个四分五裂。

“这个萧玦,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之前为了个女人跳下悬崖还能大难不死,呸,这次老子就先抓了她的女人,看他给不给老子跪下忏悔!”

刀疤男人身旁,一个瘦高的男人,见当家的动怒,忍不住小声劝道:“大当家切莫冲动,那萧玦是东黎杀神,手段狠辣嗜血,况且二殿下只让我们在来路上刺杀探底,查清他这次前往容城治理水患所带的人手,我们还是不要再节外生枝的好。”

抓女人,并不在二殿下交待的事情里,再者他们已经损失了一部分兄弟,这种时候,就更不宜冒进了。

可刀疤男显然被萧玦气急了,“怕什么,这次他们又不在一起,那女人身边的文官,连提刀杀人都不会,到时候,老子绑了萧玦在乎的女人,老子不信他还真感对老子动手,到时候,取了萧玦的项上人头,我再去二殿下那表功,往后我们整个虎头寨,那将是风光无限!”

第149章 沈青梨识破算计

鉴于出发前走小道的危险,这次前往容城的道路,沈青梨她们一路都走的官道。

“各位善人行行好,给口吃的吧,容城水患、庄稼全都被淹了,连房子都没了,我们一家已经三天没吃上饭了”

官道上,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拦住了他们的马车,为首的中年男人身后,有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妇人,妇人旁边,放着一卷破席,席子上则躺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

听到刘敏求救,沈翊立即让车夫停下马车,准备解下腰间的钱袋。

但转念一想,给他们银子也无处花,倒不如给些干粮更实在。

于是,沈翊把自己马车中,备好的一大半口粮,都送给了那一家。

得到干粮的流民,当即跪地磕头,不住道谢。

“这些干粮,应该足够你们一家撑到姑苏,等到了姑苏,你们就去当地衙门,他们定能善后安置你们。”

容城水患,百姓流离失所,最近的姑苏,便成了接纳流民的最近便之地。

萧玦动身前往容城时,也曾将圣上懿旨托付给他,要他代他去姑苏知府处宣旨,让他们务必妥善安排好容城过来的流民。

“谢谢恩人,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中年男人当即拉着媳妇给沈翊下跪道谢。

沈青梨跟端木翎没有下马车,沈翊说地上污泥积水太多,怕沾湿了她们的鞋袜。

所以两人只是在马车上等着,沈翊施恩时,也只是撩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情况。

见沈青梨眸光深长,盯着草席上的男童,跟中年男人的手时,刚感叹她家沈翊哥哥人帅心善的端木翎,忍不住疑惑道:“沈青梨,你干嘛老盯着那几个流民看?”

沈青梨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出门时,贴身带着的小刀,塞到了端木翎手中。

她手中还有一把银色镶红蓝宝石的精致小刀,是萧玦离开时给她的。

说是他特意命能工巧匠替她打造的,适合她使用的防身武器。

“嘘,郡主先别说话,阿翊被那流民拦下了”

一听沈翊的事,哪怕端木翎心中揣着再多疑惑,也顺着沈青梨的示意,又朝沈翊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接受了他好意施舍的流民,突然开口问他,是否要去容城?

沈翊温柔的眸底,闪过一丝惊疑。

中年男人当即解释道:“不是小人有意探听公子隐私,只是这条官道,通往的就是容城。”

“若公子们的确是去容城,就当是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我给你们指个更好走的路,一会你们再行几公里,就会看到一个东西向的岔路口,到时公子一定要走东边,西边的路被淤泥堵塞,马车恐怕不好走。”

听到对方是好意,沈翊放下了心中警惕,拱手道:“多谢!”

马车再度行驶,可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远的中年男人,眼底却闪过了一抹晦暗的流光。

沈青梨他们的马车,向前行驶了几公里的距离后,果然碰到了流民所说的东西岔路口。

“沈翊哥哥,刚才那流民说让我们走东边,我们走东好了”

端木翎显然对刚才那流民的话深信不疑。

沈翊也没有多想,只有沈青梨淡淡开口:“我建议,走西边的路”

“为什么?”

端木翎疑惑,她觉得刚才在马车上,沈青梨就奇奇怪怪的,好端端给她一把刀,现在又不听旁人指引,执意选相反的道路。

“梨儿,为何要走西边的道路?”

沈翊倒是耐心询问,想要听听沈青梨的意见。

沈青梨也没隐瞒,把刚才看到的细节,都告诉了两人。

“刚才那流民,我觉得有问题,他既是逃难者,为何除身上衣着褴褛,手指却干净整洁,虎口处还有常年握刀磨出的厚茧?”

“还有那孩童,正常父母,会把孩子放在泡水的草地上吗?”

容城今年多雨,是以造成洪害,越靠近容城,地面越湿滑泥泞,道路水洼水坑也多。

刚才那男童的草席,分明已被雨水浸湿了大半,如果不是为了凭借一家人的身份,又以孩童的可怜作铒,故意放置在路边,被他们撞见,那对夫妇,为何不将儿子转到更干燥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