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游清:“没有啊,我自己用脚踩着他龙尾巴半天丈量了个大概。”

乘黄瞬间羞耻到兽耳冒气!

冥想净化了半天的心灵一秒破碎,狠狠转头瞪她,“小凤凰我不知道,也没有很想知道这种细节!”

“你自己要问我的。”

乘黄瞪她还不够,又回头瞪仙池那边,“那应拭雪也是有毛病,又拔龙鳞给你玩又让你踩他龙尾半天,还有没有一点作为王的风范了!”

回去的路上,乘黄一直骂骂咧咧的,被商游清撸着脑袋安抚半天才勉强消气。

等回到神庙小院以后,商游清第一时间把带回来的两片龙鳞上交神父,神父无奈接过手,转头就将其捣成药末,和提前备好的药草拿进药房熬制。

商游清趴在窗边巴巴地看了看,还想进去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背对着她站在药房里面的神父温温和和一声“小清,别捣乱”,商游清顿时老老实实走开了,只好去神庙前殿假模假样帮乘黄整理经文。

乘黄站在堂前整理转经筒,目不斜视:“想问什么?”

“我总感觉神父还在生我的气。”

“何止神父生气,乘黄也在生气呢。”

商游清揉揉他兽耳,“乘黄乖。”

乘黄被揉得本能地呼噜呼噜起来,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训斥这只小凤凰:“……没大没小,快撒手!”

然后才一脸严肃地跟她讲,“你也不好好想想,你之前因为他受那么重的伤,神父没趁人之危把他杀了都算好的了。要不是因为得知他把神骨给了你,神父才不可能好心把他留在昆仑雪山上呢。”

“不过嘛,你别看神父表面上什么也不说,但还不是对你心软了。你没看到神父一早就在药房忙活到现在嘛,还不都是为了让应拭雪早点恢复,好让你早点安心!”

乘黄边说边摇头叹气,“说到底神父就是太惯着你这只小凤凰了,不过嘛,也情有可原。”

商游清眨眼:“什么情有可原?”

乘黄顿了顿,转过头来,很正式很认真地打量她一遍,也忍不住揉了一把小凤凰的脑袋,“别说神父就你这么一只小凤凰,你也是乘黄看着破壳出生的小凤凰呢,不惯着你惯谁呀?”

商游清满脸满意,“等我把两只凤雏带回来给你们玩!”

乘黄竖起兽耳,“应拭雪告诉你孩子的下落了?”

“还没有,不过我很快会攻破他的心理防线的!”

商游清说到做到,在接下来连着几天里,商游清天天都要跑到天池那里变着法子把应拭雪羞辱一通。

但是应拭雪油盐不进,除了在她试图下水的时候会游到她脚下给她踩着把她拖回岸边,甚至都不曾露出过水面一回。

商游清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夜里趴在床头上,和以往一样拿出长夷老者给的龙鳞查看两只小崽的最新状况,看着小崽在水域里完成修习任务后趴在各自的小窝栖息的可爱模样,看着看着,思念直涌上心头。

她蹭了蹭袖子,溜去厨房偷偷拎了一壶乘黄珍藏的桃花酒,闷不吭声喝了半壶,还是消解不了半分。

于是,大半夜的,拎着酒壶去了仙池那边。

深夜的仙池被一片雾蓝色的幽幽冷辉所笼罩。

商游清也没像以往一样过来找某条龙麻烦,她只是曲腿坐在仙池树下,安安静静喝着酒,喝一会,看一会小崽,不知不觉把酒壶里的桃花酒喝得所剩无几。

仰头张口倒落最后剩下的一点酒液,酒壶歪歪落在袖边,商游清也醉醺醺闭上眼睫毛,靠在树边混乱低喃了几声什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斜靠在树下的身体好像被什么缓缓卷抱住了。

商游清醉眠卧在那截雪白冰冷的龙尾间,睡得不怎么沉,反复做着些细碎的梦。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忽然很委屈地抱住面前的尾巴,醉意绵绵地发出齿音:“我恨你。”

卷抱着她的龙尾一动不动。

商游清又把自己的脸埋进尾巴里,或轻或重地咬了咬上面刚经历蜕化的薄冷龙鳞,咬着咬着,忽然蜷了一下手指,然后不动了。

“醒了?”

应拭雪的声音很近地贴着她问。

商游清手有些软,推了推缠着她的龙尾,还没完全酒醒的迷蒙神态,“我怎么……在这里。”

“小凤凰。”

商游清乖乖答应,“嗯,凤凰,我是啊。”

“给我看看你的尾翎。”

“尾翎……尾翎。”商游清迷茫地重复了两遍,又摇摇头,有些小声地说,“尾翎断了,不好看了。”

“应该已经好了。”

“是吗……”

小凤凰将信将疑地低下头,一通乱糟糟的羽毛扑落,总算将自己身后的尾翎变了出来。

只是,还没等她自己研究明白,尾翎就落入了那雪白的龙爪爪心里。

确如应拭雪所言,尾翎在神骨的附着下,已经完完全全好了的。

但商游清仍然滞缓地眨着眼睛,手指也死死按着龙尾一边,忽然掉泪,“你骗我。”

这一刻,应拭雪完全明白商游清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