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畅忍无可忍,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却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光着脚从床上下来,身上只穿了一件纱衣,曼妙的曲线展露无疑,看得人血脉偾张,只可惜看到这些的只有躲在房间里的小鸟。

而且房间里的鸟儿还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哄而散扑棱棱全飞走了,一边飞一边还惊恐地几哇乱叫。

“哇啊啊!!是他他他、他不好好穿衣服!!不是我故意看到的!”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迷榖大人明鉴,小妖也什么都没看到啊啊……”

“……”

“你们不要到处飞啊,都吓到凤凰大人了!!小心被迷榖大人埋了做花肥!”

庚畅略有些无语地看着满屋子乱飞的鸟,觉得它们这样子也太没出息了,简直丢鸟脸!随后才意识到,他竟然听得懂鸟儿说话!然后慢慢地睁大了双眼,捂住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他昨天还想着,如果自己是鸟的话一定是只淫鸟,今天就发现自己能听懂鸟语……

这这这、这也太羞人了!

他才不是什么淫鸟!

庚畅木着脸转头回到床上去捞了一件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等屋里没什么动静了他才仔细打理自己,衣柜里的衣服十分合他的心意,都是华丽的款式,颜色也也鲜艳。

至于一旁纯白镶银边的那种衣裳,他看了一眼就嫌弃的不得了,一身白,看着就丧气,跟死了丈夫似的,他才不要穿这样的衣裳……

庚畅穿好了衣服,又看到了梳妆台上亮闪闪的首饰,腿不由自主地就走了过去,自然而然地挑起了头冠和发簪,盘好了发髻,他又觉得自己身上光秃秃的不好看,又给自己挑了喜欢的玉佩挂在腰间。

打扮打扮一个早上就过去了,他像只斗志昂扬的大公鸡似的,兴致勃勃地去找何欢,却发现何欢并不在家,庚畅原本开心的心情瞬间滴落下去,觉得自己打扮的这样好看也没什么意思。

蹲在窗边的鸟儿看到庚畅失落,好心的告诉他:“大人不要难过呀,星星说迷榖大人马上就回来啦,还给大人带了好多礼物的……”

庚畅疑惑地看了看那只鸟儿,是只乌漆嘛黑的乌东,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懂鸟儿说话,而且为什么要叫他大人?他只是个在天香楼做酒博士供男人玩乐的小人物而已,哪里称得上大人二字呢?

他早上似乎听到了凤凰……

但他没来得及深思何欢就回来了,身上带着大包小包的盒子、袋子,看起来都收获颇丰的样子,庚畅顿时就顾不上那么多了,一路小跑着到了何欢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何欢问道:

“相公去哪里了?奴一个人好没意思的,以后不要留我一个人了好不好?”

说完庚畅突然意识到,那小鸟说的迷榖大人似乎就是何欢,而且那些鸟似乎还都很怕何欢的样子,那何欢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为什么现在那些鸟又不怕他了?还围在他身边给他报告自己都做什么……

庚畅满心疑惑,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将何欢一只手上的东西接过来,自己顺势钻进了对方怀里。他可太喜欢何欢的怀抱了,他总觉得这个位置就应该是他的,他就应该待在对方的臂膀里,被对方呵护疼爱。

“好,以后到那儿都带着你。”何欢笑眯眯地摸了摸庚畅的脑袋,又继续说道:“只是去添置一些物件,还有给你买的礼物,一会儿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屋,看起来像是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然而一个在听着鸟儿说另一个人都做了什么,另一个人明明听得懂却假装没有听到,至于藏着什么心思,就只有他们各自知道了。

进了房间庚畅就开始拆礼物,原本闹哄哄的房间也变得安静下来,那些鸟儿都自觉地到了房间外面,离开之前它们还依依不舍地跟庚畅告别,甚至还有一只鸟儿在他耳边偷偷告状。

庚畅这个时候才知道那些鸟儿为什么那么害怕,原来是何欢不允许它们偷偷看他,看了不该看的就要埋到地下做花肥,当然,尽管这样也没挡住鸟儿们亲近庚畅,可见它们是多么喜欢他。

然而庚畅却没心思去管那些鸟儿多么喜欢他,他满心都是何欢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占有欲好强呀,连鸟儿都不能多看几眼。他这么想着,心里却美滋滋甜的冒泡,嘴角都要扯到耳根了。

庚畅偷偷看了一眼,何欢正在香炉边点香,一股熟悉的香气随着清风飘荡在庚畅鼻尖,庚畅心里的欢喜顿时更加浓烈了,看着何欢的眼神几乎要拉出丝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身体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无意识地蠕动着,黏腻湿滑的淫水顺着翕动的穴口流出了体外,庚畅猛地夹紧了腿,这才连忙转过头专心来看礼物。

盒子里全是各种他似乎知道是什么、又似乎不知道的物件,比如一串比鸽子蛋还大的珍珠,比如一根很细又很长的玉簪,再比如一很长很华丽的羽毛……

除了那根羽毛,其他的庚畅都觉得不好看,他打开之后就兴致缺缺,专心去看其他的礼物了,后面拆出来的全是是衣服,只是并不是布料做成了的,大部分都是树叶羽毛之类的做成的,也有皮革金属。

衣服的款式各异,但其中有一套羽毛的衣裳毛色特别艳丽,庚畅一看就很喜欢,但是他再身上比了比才发现,这套衣服能遮住的部位少的可怜,奶子屁股全都露在外面,看起来十分……

唔、看起来十分漂亮!

这才是他应该穿的衣裳啊!

庚畅美滋滋地拿着衣服往自己身上比,他觉得自己就应该穿这样的衣裳,或者说,他就应该穿何欢给他准备的衣裳,再换句话,只要是何欢准备的衣服,他都应该喜欢穿才对……

庚畅拿着衣服扭头准备跟何欢诉说自己有多么喜欢这些衣服,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何欢已经站在了他身旁,那姿势看上去像是正在跟他说什么的样子,但对于何欢说了什么,他毫无印象。

“嗯?相公……刚刚说了什么吗?”庚畅迟疑地问何欢,一双黑亮的眼睛还有些失神,看上去像是还没完全清醒。

何欢对着庚畅扬了扬手,他的手里正拿着一个项圈和一个脚环,那脚环做得十分精致,链子上还坠着宝石。

“我是说,娘子既然已经将自己做报酬送给了我,那最好还是带上项圈和脚链吧,别担心,只是按照规矩给你带上而已……”

“你看,人家养条狗还要用链子拴住呢,娘子那么大个人怎么能什么都没有呢?那不是将娘子看低了去嘛,这要是出去被人看到,怕不是要说娘子还不如一条狗……”

何欢的声音低沉空灵,莫名显得温柔又令人安心,好似何欢说的话全然都是为了他好,一点私心也无。

庚畅愣愣的看着何欢的脸,不易察觉的愤怒忽而变成了羞涩,眉眼低垂,咬着唇搅弄自己的衣袖,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但此刻他只觉得满心羞涩与期待。

带上项圈和脚链自己就完全属于何欢了,这句话不断在脑海盘旋,在他耳边回响,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到了振聋发聩的地步,将他的心脏都震得砰砰直跳,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眼睛直直地看着何欢手中的项圈和脚链,前所未有的渴望将他淹没。

终于,庚畅主动伸长了脖子,强忍着激动让何欢为自己带上项圈,带好了项圈又自觉地坐在椅子上,将脚伸到了何欢怀里,带着长长链子的脚链就这样拴在了他的脚踝。

只听卡巴一声,尘埃落定,好似达成了什么约定似的,让庚畅前所未有地安心起来。

带好了项圈和脚链,庚畅在房间里走了走,虽然链条不知道为什么不会缠在桌椅上,但他还是觉得有点不方便,只是这次他没有任何嫌弃,似乎连苦恼都带着甜蜜。

庚畅偷偷对着何欢翻了个白眼,随即又开心地拨弄起了项圈上垂落下的宝石。

他想着,他已经将自己送给何欢了呀,所以带上项圈和脚链也是应该的嘛,他那么大个人,总不能还比不上一条狗吧,真要这样他可是要生气的。

带着这种被刻意扭曲的意识,庚畅心甘情愿地被锁在了招摇山。

【作家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