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1)

英儿一慌,急忙上前去拦:“二小姐,二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大小姐已经睡了……”

“好端端的怎会睡这么?早,我看分明是你这丫鬟心怀不轨做了什么?!”简慢声冷下脸,步伐越来越快。

眼看着她?快到寝房门口了,英儿心一狠,咬着牙直接拦在了她?面?前:“奴婢不能让您进去!”

“放肆!”

简慢声刚要发火,门突然在二人面?前打开了,她?立刻抬头看了过去,当看到是谁后愣了愣,忙低下头行礼:“陆大人。”

“她?休息了,别吵。”陆远冷淡地看她?一眼。

简慢声被看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直到陆远离开才微微松一口气,抬头看向吓得?快昏厥的英儿:“他今日来此?的事?可还有别人看到?”

“……啊?”英儿正绞尽脑汁想该如何解释,听到简慢声如此?冷静的声音后,顿时愣住了。

“除了你,还有人知晓他们的事?吗?”简慢声不喜她?的呆滞,蹙着眉头教训,“一点小事?就慌成这样?,连我都瞒不住,还能指望你瞒住其他人?!”

英儿都傻眼了。

简慢声还想再说什么?,余光扫了眼紧闭的房门后,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总之你好好反省,照顾好你家小姐。”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了。英儿呆滞地目送她?离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二小姐她?……好像知道大小姐和陆九爷的事??

英儿意识到这一点后,赶紧跑回了寝房想要告诉简轻语,结果一到屋里,就看到她?家小姐睡得?正香,一双眼睛肿得?像桃子一般,一看就是刚哭过。

……陆远个?狗东西欺负她?家大小姐了?!

不知自?己在英儿心中、已经从九爷变成狗东西的陆远,离了偏院后便回了主殿,季阳正在殿门口值守,看到他后急忙迎上来:“大人你可算回来了,方才圣上还在找您。”

“圣上呢?”陆远抬眸问。

季阳无声地指了指殿中,压低了声音道:“在跟周贵妃还有二皇子一同用?膳。”

陆远微微颔首,便没有再说话了。

殿内时而传出周贵妃关心的话语,从圣上到褚祯都照顾得?十分周到,季阳百无聊赖地站在陆远旁边,半晌嘟囔一句:“刚欺负完人家小姑娘,就来扮演贤妻良母,倒也?不觉得?累。”

陆远沉默地看向他。

季阳摸摸鼻子,不自?在地解释:“卑职就是随口闲话,没有为简轻语打抱不平的意思。”

“隔墙有耳,慎言。”陆远冷淡警告。

季阳小心地点了点头,不敢再继续说话了,只是过了不多会儿,他又忍不住问:“大人,你不帮简轻语出气啊?卑职还没见她?这么?委屈过……”

话没说完,陆远一道眼刀又扫了过来,他急忙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说罢便赶紧跑了。

他一走,周遭便清净了下来,愈发凸显了周贵妃的笑声。陆远垂着眼眸继续值守,直到周贵妃和褚祯一一退下,才有宫人出来寻他:“陆大人,圣上有请。”

陆远微微颔首,这才往殿内走去。

主殿,宫人已将桌子清理干净,殿内却?还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刚用?过晚膳的圣上倚在软榻上假寐,臃肿衰老的身体陷进毯子,全是皱纹的脸上写满疲惫,听到陆远进来的动静也?没睁眼,只是连连咳嗽起?来。

陆远上前将他扶坐稳,抬手取来宫女手中的清茶,递到他手中后又叫人端来痰盂。圣上猛咳几声,吐出一口污秽,漱口之后重新?靠在软枕上,表情都舒缓了许多:“事?情都办完了?”

“办完了。”陆远回答。

方才季阳来寻他时,他正在与圣上下棋,听说消息后便找借口离开了,现在圣上问的‘事?情’,便是他当时随口找的托词。

圣上闻言微微颔首,也?不问他去做了什么?事?,只是叹了声气:“朕这身子,愈发不中用?了。”

“圣上正值壮年?,今日只是累了,歇息一晚便好。”陆远缓缓开口。

“正值壮年?,”圣上失笑,“也?就你小子,才能说出这种亏心话。”

陆远唇角浮起?一点弧度,流露出一分被抓包后的无奈。

圣上看到他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深:“你呀,就该像姓季的那小子一样?活泼些才对,明明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偏偏比朕这个?老头子还严肃,难怪满朝上下都怕你。”

“卑职是圣上手中的刀,只求足够锋利、能护得?圣上平安便好。”陆远垂下眼眸认真回答。

圣上不认同地啧了一声,眼底却?俱是满意,抿了口清茶后道:“你一向懂事?,朕是知晓的,所以许多事?才能放心地交给你。”

“是,卑职定不辱使命。”

殿内香炉白烟袅袅,三?五个?宫人正在清扫,每一个?动作都如被放慢了一般,无声又精准地打扫每一个?角落。

偌大的宫殿里静得?落针可闻,圣上叫人送来棋盘,两人对坐进行方才未完结的棋局。

圣上执黑子,落在了棋盘最中央:“二皇子遇刺一案,你查得?如何了?”

陆远斟酌片刻,拈起?白子落下:“回圣上的话,还没有什么?头绪。”

“都这么?久了,一点头绪都没有?”圣上皱起?眉头,“培之,这不像你的能力。”

“此?案事?关重大,所有刺客又全都服毒自?尽,卑职只能谨慎调查。”陆远抬眸看向他,手中捏着一个?棋子久久不下,似有什么?话想说。

圣上当即身子前倾:“你想说什么??”

陆远蹙眉不语,只是将白棋落下。

“但说无妨。”圣上笑笑,又下一子堵截。

陆远盯着棋盘许久都没说话,指尖的白子久久没有落下。

在殿内愈发安静时,他才缓缓开口:“听随行的太医说,贵妃娘娘不大适应行宫的潮湿,来了之后便一直在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