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轻语顿了一下:“没有,怎么了?”
陆远撩起眼皮看向她,确定她没有撒谎后才道:“他遇刺一事已?经查出些许眉目,你?且离他远些,免得牵连自己。”
简轻语心中一紧:“你?的意思是……”
“嘘,”陆远往她碗里夹了块鱼香茄子,“吃饭。”
简轻语顿时?不敢吱声了,忍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默默吃饭。
两个人用过?午膳,陆远便有事离开了,简轻语也直接回了侯府。
经过?半日的发酵,如今满京都都知道了周音儿陷害简慢声的事,人都惯会踩一个捧一个,风向变了之后,辱骂周音儿的人越多,夸赞简慢声的人也就越多,关于?简慢声的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不说,还为?她博得了更?好的名声。
不仅如此,在周音儿的事之后,周励文又被爆出贪墨,虽然贪的只是翰林院采买文房四宝的钱,还回去后只受了点小小的处罚,可对名声越来越差的周家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宁昌侯在了解前因后果之后,果断将周家所赠定亲礼全部收拾妥当,休沐当日的清晨便要去退亲。他本来要自己去的,结果秦怡听说后死活要跟着?去,无奈之下也只能答应了。
“此事我一人便可,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他不认同地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怡扬眉:“这?么好的事,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两人说着?话便往马车走,结果到马车前一掀开车帘,便看到里面有三个脑袋,正齐刷刷地盯着?他们。
宁昌侯炸了:“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
“爹你?别生气,我们不下车,保证不会被人发现?。”简震赶紧道。
简轻语和简慢声也跟着?点了点头。
“不下车也不行?,哪有退亲一家子都去的!你?们都给我下来!”宁昌侯不答应。
秦怡当即上了马车:“孩子们也是想凑个热闹,你?生什么气,”说罢坐到简慢声旁边,抬头看他,“你?走不走,不走我们可自己走了,震儿如今也大了,不是不能代你?出面。”
宁昌侯:“……”
他到底是妥协了,黑着?脸上了马车,五个人拥挤地坐在一块,带着?十余辆装着?定亲礼的架车,大张旗鼓地朝着?周国公府去了。
宁昌侯府如此高调,引来不少百姓跟着?围观,待他们到周国公府门前时?,后头已?经跟了百十号人了。
不等他们敲门,周国公府的小厮便赶紧去禀报了,周国公夫妇很快就出来了,一看到宁昌侯身后的架车,当即尴尬地上前一步:“侯爷,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了?快请进?屋喝个茶吧。”
“不必了,有什么话在门口说便好。”宁昌侯站着?不动。
周国公赶紧迎上来,压低声音道:“侯爷,我知道你?生气,你?就当给我、给大皇子点面子行?吗?咱们进?去说,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何必闹成?这?样?”
“还有余地?”宁昌侯冷笑。
周国公忙点头:“是啊,我已?经想好了,励文和慢声成?亲一事不拖了,就按先?前定的时?间来,音儿会送去乡下与姨母同住,日后绝不会影响他们小夫妻的感?情,你?觉得如何?”
周国公府与大皇子息息相关,如今周音儿闹出这?些事,毁了周国公府的名声不说,大皇子也受了影响,他昨晚被周贵妃叫进?宫里怒骂一通,如今不得不舍弃女儿了。只要宁昌侯答应成?亲,那励文好歹也能落个有担当的名声,日后才不会被音儿影响了仕途,他们周家才有希望。
宁昌侯没想到他到今日不仅不道歉,还想用婚事补周家的名声,当即气得大骂:“你?当我简业是什么人!我女儿被你?们家欺负成?这?样,真当我还会答应?!”
“哎哟你?小声些,别生气啊!”被这?么多人盯着?,周国公汗都要下来了。
周国公夫人见状,赶紧去拉秦怡的手:“妹妹,你?不是最希望慢声跟励文喜结连理吗?前些日子还特意来看励文不是吗?快劝劝侯爷呀,我们夫妇日后一定会好好疼惜慢声的。”
“那恐怕不行?,”秦怡慢条斯理地推开她的手,“我简家虽不是世代为?宦,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可能嫁一个连儿女都教养不好的夫家。”
一模一样的话,她终于?可以还给周国公夫人了。周国公夫人被刺得脸一白,顿时?知道没了回旋的余地。
秦怡轻笑一声,突然抬高了声音:“我那日来,不过?是听慢声说那日落水是被刻意推下去的,恰好你?女儿也在场,所以只是想来问问情况而已?,谁知你?们竟将我拒之门外,现?在看来,恐怕是早就心里有鬼了吧?”
她这?话就纯属胡编乱造了,可有癞子闹事在先?,假的也成?了真的,上赶着?求娶愣是被她颠倒成?了为?女儿求公道。
简震趴在马车里感?慨:“娘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
“震儿,不可胡说。”简慢声不悦。
简震嘿嘿一笑,没有再说话了。
周国公夫妇还想垂死挣扎,结果宁昌侯直接叫人将定亲礼堆在了他家门口,周国公见他如此不给自己脸面,当即就恼了:“简兄,你?当真要如此决绝?”
“当初你?们对我慢声,不也如此决绝?”宁昌侯冷笑。
秦怡当即叉腰:“你?们家两个嫡出,一个阴毒淫1乱,一个贪污受贿,怎么还在我们面前委屈上了?”
“你?!你?们!”周国公气得脸一紫,突然就昏厥过?去,周家人顿时?慌成?一片。
宁昌侯冷哼一声,同秦怡一起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直接掉头回家了。
短短一日的时?间,此事便传遍了京都城,连宫里都跟着?议论纷纷。
“赢儿这?个外家,儿子废物贪财,女儿恶毒不贞,属实?上不了台面,难怪连最没脾气的简业都受不了他们,我看呐,”圣上轻嗤一声,在棋盘上落下黑子,“活该。”
陆远没有回应他,只是执起白子盯着?棋盘,似在斟酌该下在哪一位。
一旁的褚祯给圣上倒了杯水,闻言也只是笑笑:“这?件事儿臣也听说了,周家近日怕是要焦头烂额了。”
“都是自找的,朕倒是没想到他家那个妮子会如此恶毒,先?前贵妃还说要给你?兄长做正妃,幸好朕一直没答应,否则今日被人取笑的,便是大皇子未过?门的正妃。”圣上提及此,便一脸不悦,看到陆远落棋后扬眉,“你?确定要落在此处?”
陆远沉默一瞬,抬头询问:“能悔棋吗?”
圣上大笑:“培之啊培之,落棋不悔可听说过??不过?朕心好,便让你?一回。”
“多谢圣上。”陆远说完,果断拿起白棋。
褚祯在一旁吃味:“父皇待儿臣都没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