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水的事情,他还是儿时的时候听奶奶讲故事知道的,故事里说喝了那瓶水的人可以让男子怀孕。他小时候是以为那只是一个故事。而在年复一年,察觉到对严席龌龊的心思之后,从舅舅哪里得知真的有这瓶水的时候,他鬼迷心窍地给严席喝了下去。
严席喝下去他才知道,那瓶水是他们家从很久之前传下来的,用不知名的方法密封在陶罐里。传说是尸首化成的水。但是时间太遥远了,传说也只是一个传说,没人相信。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甚至可能有毒。所以,根本没有人尝试。老人们也就当成传家的东西一代代传下去了。
谁知道,他竟然给严席喝下去了,而且害的严席……
程悦全身抖得更加剧烈,埋在底下的脸庞已经涕泗横流,他脊背颤抖着,全身缩得更紧,他几乎是在等着严席的拳头。然而他泪流满脸地将一切都说出来,却迟迟没有等待该来的疼痛。
他颤颤巍巍地泪眼迷蒙的双眼,只看到夕阳余光下,严席渐行渐远的身影。
他瘫坐在地上,惊恐未定。
走远的严席还能听到身后程悦的哭泣,他隔着衣服摸了摸腹部那道丑陋的伤疤,神色微冷,能让男人怀孕吗?
第14章 越掩饰越深刻
因为严席并没有对他动手,程悦不由在心里存了些许的幻想。他没有去想严席会喜欢她。而是觉得,那么多年的感情,如果他努力一下,再努力一下,严席会不会原谅他。
至少……还可以做朋友。
程悦心里这么想,他每次悄悄投注在严席身上的目光便忍不住泄露了出来。
程悦懦弱,他不敢上前去打扰严席。
严席低头认真地读着书,眼神划过一丝冰冷。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严席的事情渐渐消弭下去,而平静的生活下,突兀之下另一件比这严重百倍的事情却爆了出来。
程悦死了。
整个学校的人都哗然,每一处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喂喂,你听说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听说是昨天发现的,特别倒霉,听说是被一条毒蛇咬死的。”
“确实倒霉!这都秋天,他竟然还遇到了蛇,被咬死了。”
“好可怕!”
……
从楼道内进来,唐娇娇发现所有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或好奇或疑惑,窃窃私语,唏嘘叹气。
唐娇娇有些茫然,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程悦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她想起了严席,严席和程悦一直在一起玩,程悦死了,严席他肯定很伤心……吧?
唐娇娇下意识地向一旁的严席,整个人都忍不住微微一怔。
严席并没有参与讨论,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垂着眼神,睫毛划出漂亮的弧度,侧脸笼罩在日光下,认真地翻开着书本。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不能影响他。
唐娇娇愣住了,他和程悦不是朋友吗?
晚上选修课结束,没有课程的唐娇娇和严席一起回家。走在回去的路上,唐娇娇欲言又止,想要提起程悦的事情。可是,严席一脸的神色如常却让她将话咽了下去。
一路磨磨蹭蹭回到了家。严席站在门口,和唐娇娇告别进了院子。唐娇娇怔忪地望着严席关上门,心中逐渐被一种酸涩的情绪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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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 作者:瓶子里嘀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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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原地,听着耳边关上门扉的声音,脑海不由想到了那日在严席家隐约听到的孩童嬉笑声。
她的目光看向了二楼,窗帘还是严严实实地拉上,从中隐隐露出几丝橘黄色的灯光,仿佛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听到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她摇了摇头,将这种错觉抛之脑后。转身回到了家里。
严席回到家,跟血团子在一起,越来越聪明的小白蛇很人性化地出门迎接他,他想到程悦的事情,赞赏地摸了摸小白蛇的脑袋。
小白蛇顺着严席的动作蹭了蹭他的手心,便迫不及待地咬着他的裤腿向前爬。
严席知道,这是小白蛇想让自己上二楼去看血团子。不知不觉,他们的关系到变得挺好。
严席跟着小白蛇向二楼走去,自从回来之后,他怕血团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一直将血团子关在了二楼。
每天只放了食物在里面。
他倒也是乖巧,每次回来,没有一次见他哭闹。
严席打开二楼的房门,血团子还是一张漂亮的脸庞,他面无表情沉默地站在房间里,看到他,双眼就亮晶晶地小跑着扑倒了严席的跟前,小心翼翼地攥住他的裤子。抬着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嘴里虽然还带着奶音,但是却极为熟悉地轻轻叫道,“巴巴――”
他似乎极为聪明,这一个月来没有人教学,他每天只是待在房间看着电视,就已经学会了日常所用的一些短语。
严席低着头看他,从出生到现在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血团子已经是三四岁的模样。他蹲下,拨开了血团子的双手,不欲与他亲近,淡淡地说道,“天晚了,该睡觉了。”
小小的血团子闻言愣了一下,神情一下子变得极为失落,他垂下了眼眸,却不敢违抗严席,转过身,拖着小步子,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床边,然后笨拙地爬了上去。
严席就这样看着他的表演。血团子按照严席的命令躺在了床上,给自己盖上了被子。小白蛇跟着血团子爬上了被子,蜷缩在了他的旁边。
严席走进屋子,他看着血团子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手轻轻地抚住他的眼睛,关上了灯。
“睡觉!”
感受到严席手心的温度,血团子心中眷恋地贪恋了两秒,顺从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