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不带情绪开车就只是开车地开的车也是要多快就有多快,被还有赛车证的李深追上来的时候都甩了他一路,但是他还是没有李深那么不要命,才超出车身的距离就敢一个180度漂移,车头直面地堵住我们。
也就是沈玉机器似的如此极速说刹也瞬间就刹得住,但是我隔着彼此的挡风玻璃,望着李深整个都猩红着的恨不能把我圈进他眼眶里的眼睛,而他的车外就是自由的山高水远碧海蓝天。
所以我不顾一切地猛扑开沈玉,抢过方向盘,一脚油门往死里撞上李深的车也要把自己开过去。
可是这一脚劲大了,虽然把李深的车撞到了山壁上,撞昏迷了他。
我们的车更是冲出山路,跃下了山,翻进了海里。
沈玉也不会水,是我砸碎了车玻璃,把他从车里救出来,并一路拖着他连游带漂的,才活着跟我一起被冲到了一座无人小岛的岸边。
我给不知道啥时候就被水呛晕了的沈玉,做了好一阵的人工呼吸才把他做醒,却又为接下来该拿他怎么办犯起了难。
老天终于开眼了,冒险求出了个最好的结果。虽然流落了个无人的海岛,但正是出海捕鱼的季节,应该不难等到路过的渔船。
而等李深醒来,我们的车都得沉海底了,李深、,应该都只会以为我们死了,可是
我望向九死一生都还是不动一点声色地沉静的沈玉,也正一眨不眨地望着我的乌黑眼眸湿漉漉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正阴谋的我心理作用显得是如此的无辜……
可是
值此天赐良机,我终于可以就地另谋出路,远离一个又一个的牢笼。可是如果沈玉活着回去,就算他不说,大家只是推导也会知道我还活着。
而只要我还活着,跟那仨都是不死一个乃至几个都死就不休的死局。
第五十二章
前世章
也许把沈玉推回海里会是最保密的选择,反正他也是我救回来的。但是见死不救个李深,都枉死了无辜的可怜李母,我何德何能能一而再地拿人命试错。
可我跟沈玉相顾无言到当天下午就被路过的一艘小型渔船发现也好心地带我们上了船,我都没想好如何是好沈玉。
所以救我们的渔民,看我们也不像落单的渔民,用蹩脚的普通话问我们“你们是游船观光的游客落单在这儿了吗?”时,我都假装听不懂。
沈玉却幼儿园小朋友回答老师问题那么神情郑重地有问必答:“我们掉海里了,被水冲这儿来的。”
“啊?嗬!那你们是景区的游客吗,被海浪卷过来的?”
“不知道。”
“手机也被冲走了吧?”
沈玉乖巧地摸了摸全身,是没有手机。
“用我的先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吧。”
“我不记得家了,也忘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我这才发现沈玉的异常,他是一直都骨子里的安静,但是见过他处理事时那么简洁主导的样子,的确他从被我人工呼吸醒就有点太茫然了,正一问三不知只刻板地对答的稚气样子更好像电视剧里老演的那些意外失忆的人。
不无可能,这一路撞车翻车带落水的,海里又不知道啥时候就被水呛晕了,被个礁石撞一下也都不知道。
我心头狂跳,偷偷把他拽一边,问个最简单的“那你记得你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不记得。”
果然!
“我呢?我是什么人?”
“不知道。”
老天都开始眷顾我了吗?
那我就好办了,立马跟好心的渔民伯伯编了一个我俩都能被他们就地隐没收留的悲惨遭遇。我叫周不诺,这个啥都忘了的是我弟弟周沈玉我们家里破产了,父亲气死了,母亲自杀了,我跟弟弟被追债的黑社会扔进了海里,现下弟弟也被扔失忆了。
如果不是我俩都穿得太好,打小孤苦相依为命到处流浪的身世会更方便扎根。不过我看他们更可惜沈玉多么钟灵毓秀的一个小伙子,不忍心他再遭毒手,主动就提出了带我们去他们与世隔绝的小渔村,给我们一间他们闲置的屋子避避难。
接下来跟失忆的沈玉蜗居在一个世外的渔村小屋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讲给人听,人都只会觉得俗套,却是我前世暗无天日的那六年,偷来的一丈霞光。
失忆后的沈玉也安静得都自己单独一个时空。晚上跟他只能凑合一张床的起初,我仗着他失忆,还不让他也钻仅有的一条被子里,让他盖着我俩的外套睡觉。没几夜都把他冻发烧了,他睡着也只是烧红了笔直地仰着的脸,呼吸都依然无生气得死人似的。
怎么看都不像有人类欲望的人,我都想扒开他裤子看看他是不是出过太监了的事故。果然,从恻隐地把发烧时身体也会滚烫的他也盖我被窝里那天起,我俩小半年的合衣同衾,他都一直死人般安详地、侧卧也笔直地侧卧在被子能覆盖的最边,尽可能挨不着我地背对我睡,比跟一个直男睡一个被窝都安全。
慢慢的,甚至是我老滚到人家背后,紧紧地搂住他取暖。毕竟简陋的房间,海边长夜的湿冷浸入我残废的骨头缝,此间多少个夜,我都是把双腿贴沈玉恒温的腿下才睡得好梦。
第五十三章
前世章
晚上得益于沈玉天然的安静,我一千多天的夜不能寐,终于成夜成夜地睡安稳觉了。而失忆后白天的沈玉,对世事的茫然失措,不能再超然地屏蔽人了,甚至只要有人跟他搭话就认真地有问必答,而我更发掘了他言听计从的技能,喝口水都得他端我手里,使唤忠犬似的随意使唤他。
他又真把我当亲人信任依赖,甘愿照料就是残废了的哥哥,都不觉得我只把他当话少又好使的小弟。
白天跟人去赶海给我们谋生之前,给我把中午饭都做出来焖电饭锅里。
一开始我俩都不会做饭,望着清锅冷灶面面相觑。我让他上隔壁阿嬷那儿学去,只是失忆了脑子还是好使的他,一顿饭的功夫就融会贯通了。长得又俊,讨得阿嬷还送他了个老式的电饭锅。
他海鲜过敏,第一次吃,后背那疹子起得,他睡着后我都不忍地给他摩挲了半夜,那赶海的每一天却都记得给我留一些,回来也不嫌麻烦地单给我做一锅。
那是一段具体起来都是家常琐事的温吞时光,自顾自刁钻的我,却安静又乖巧的他。但是像每一个太阳底下,我暖洋洋地躺在隔壁阿嬷的躺椅上,他蹲我身旁的大盆边搓洗我俩的衣服,咸涩的海风把他白皙细腻的手皴得通红,他却在我睡着后轻手轻脚地给我盖上他的外套。
其实,一直这么无声涓涓就挺好。如果不是那天,天黑透了他才回来,我骂他赶快给我做饭去,他直盯着我的眼却怪异的通红到皎白的脸上。
我暗道不好,这么情欲的表情我可太有阅历了,瞥了眼他的裤裆,那里果然隆起了个大帐篷。
通过他一五一十的描述,有两个光身汉渔民忽悠他跟他们一起去嫖娼,他自是连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了使他就范,那妓女给他的下体抹了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