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也脱了吧,洗个澡,然后换条内裤,军训裤子来不及洗了,我帮你用吹风机吹干。”
江悦冷静地规划着短暂的休息时间,他是在去食堂的路上遇到了江愉的室友,室友没分清他俩,问他好点没,江悦皱着眉问怎么了,这才知道江愉低血糖。
可是江愉没有低血糖的毛病啊,回想起今天早上自己的阴茎好像勃起了一小会儿,江悦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太久没自慰,又起得太早,就没往心里去,听室友一说,瞬间就想到江愉可能在憋尿。
军训不能带手机,连电话都不能给江愉打,完全凭着第六感找人,江悦回到操场没看到人,想着他如果已经憋到用低血糖这种借口搪塞室友的地步,应该也不会去操场周围的厕所,否则尿湿了裤子没法换,想着他应该是回宿舍了,刚走到江愉宿舍门口,听见响亮的尿声,就知道江愉今天一定憋得不轻。
江悦帮他脱衣服的时候,看见他大腿外侧一片明显的青紫,心里都跟着发颤,“怎么弄的?”
江愉的理智还没完全回笼,问什么都老老实实地回答,“实在憋不住了,自己掐的…”
“怎么一早上就憋成这样?”
江愉打开淋浴,没再说话,江悦识趣地拿着他的衣服出去,给他找好了内裤…和纸尿裤。
是备用的,江悦开学的时候买了两包,两人的宿舍各放了一包,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江愉憋得这么难受,今天一天肯定都会一直急着上厕所,但是他不强求江愉穿纸尿裤,所以把内裤和纸尿裤都一起递进了卫生间,让江愉来选,自己则安心地帮他吹着尿湿的裤裆。
晨尿的味道要重一点,江悦不仅没觉得恶心,反而用手描摹被湿透的范围,估计着江愉到底憋了多少,肯定是早上没来得及尿尿。
江悦自己也住宿舍,其实多想想就能知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
很多男生为了早上多睡几分钟,也会不尿尿,甚至脸都不洗,等到吃早饭的时候去食堂尿,自己在宿舍也是每天晚上洗澡都要排队,上厕所也要排队,昨天隔壁的人还憋得不行跑过来借厕所。
江愉那样的人,是做不出捏着阴茎跑到隔壁去借厕所这种事的。
裤裆被慢慢吹干,江悦甚至还凑近了鼻子去闻了闻,没有很明显的味道了,刚好卫生间的水声停了,江悦把裤子也递进去。
江愉出来的时候,已经重新穿好衣服,手上拿着一条内裤,和纸尿裤的包装。
意味着,江愉穿了纸尿裤。
只是包装不能扔在宿舍垃圾桶,会被室友看到的。
江悦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裤裆,试图看出一点鼓囊囊的痕迹,可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反而看得自己的阴茎都跟着在内裤里跳动了两下,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还有十分钟,你过来吃早饭,我给你吹头发。”
食堂的鸡蛋饼,江愉每天都吃的那种,是江悦顺路给他带上来的。
江愉没推辞,心里也暖呼呼的,出来上大学之后,大概是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两人的关系明显亲近了很多,有时候江悦犯懒,不想手洗衣服,楼下洗衣机还得排队,就会拿到江愉宿舍来求他帮忙。
江愉也不在意,军训服而已,顺手就给他洗了,还会问他内裤需不需要帮忙。
室友们都羡慕得不行,一直问江悦哪能找这么好的哥哥。
那一整天,江愉都是穿着纸尿裤度过的,他站在操场上,时不时就会漏出一小股尿,根本不受控制,明明小腹里没有装很多尿,却还是忍不住,学生会的学长学姐们去送水,他也没敢喝,只是抿一小口,润润嘴唇,感觉自己都快被太阳蒸干了,可尿管里还是会漏水,每次漏尿他都会浑身一僵,然后宽慰自己,没关系的,至少没有尿在裤子上。
上厕所的时候要换纸尿裤,都必须躲到隔间里,纸尿裤用黑色垃圾袋装好,自己去扔掉。
晚上的时候江悦还发消息提醒他,让他看看下面有没有捂出痱子,太热了,光是穿着迷彩裤都热得想裸奔,更何况包了一整天的纸尿裤。
江愉没再觉得他是取笑自己,想到早上沉着冷静的江悦,反而品出几分关心来。
其实江悦也在成熟,只是平时都有自己挡在前面,所以他可以任性,但是只要自己需要,江悦也可以独当一面,自己对他从来不是哥哥对弟弟的照顾,更像是两个完全平等的人,相互体贴、相互扶持。
江愉低头在卫生间里看了半天自己的阴茎,最后还是如实回复了江悦。
-没事,就是那儿有点发红,可能是早上捏的,明天就好了。
-我不信,发个照片让我检查一下。
-滚。
第54章 出去租房 章节编号:7033709
熬过了军训,新生可以休息几天再正式开始上课,校红十字会的人晚上来收军训服,说可以一起捐给偏远地区的孩子,江愉赶紧把洗干净的衣服递了过去,顺便问自己能不能也加入红会。
其实就是跟学生会差不多的学生组织,只是会做些捐赠、科普之类的活动,刚好江愉又学的临床,就一起填了报名表,说好明天晚上去面试。
正想给江悦发消息,提醒他军训服可以捐出去,又问他打算加什么社团,但是一直没收到回复,过了很久江悦才给他发了个小视频。
是江悦的视角,给他拍了一套两居室,还能听见江悦给他介绍房子的声音。
“这里是卫生间,你看多宽敞,咱们俩一起洗澡都足够了…”
“我本来想找个带两个卫生间的两居,可是中介说附近没有这种户型,没有人会在两居里装两个厕所…”
“这里主卧还有个大阳台,朝向和采光都很好,就给你住吧…”
“到学校就十分钟,骑个单车很快的…”
江愉回复他:什么意思?
之后江悦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江愉,咱们出去租房住吧,我问了学长,宿舍晚上不查寝的,出去住也没人管。”
“可宿舍不是住得好好的吗?”
海淀附近都是学区房,江愉没关注过房价,也大概知道这附近的房子会很贵,爸妈给的生活费倒是够,但他总觉得没必要花这个钱。
事实上江悦的很多消费在江愉看来都是没必要的,江愉初中那几年过得无比拮据,为了吃饱肚子他可以舍弃少年人的尊严,直面自己的贫困,不买辅导资料,去帮食堂阿姨刷碗,一年四季都只有洗到起球的校服,但这并不意味贫穷没有影响到他的三观,相反,节约两个字几乎被写在了他的反射轴上。
和江悦的相处还不算融洽的那段时间,江悦说话很难听,说他从山沟里走出来,身上的穷根都斩不断,他没有反驳,甚至觉得江悦的说法很贴切。
爸妈为了补偿他,刚回西安就给了他一张银行卡,但是江愉至今都没动过里面的钱。
贫穷带来的窘迫和伴随着失禁的羞耻,是江愉心里不能提起的禁区,江悦身上的洒脱,是他学不来又忍不住向往的特质。
江悦会在嬉皮笑脸的时候踩他的雷区,严肃认真的时候想方设法顾全他的自尊,江愉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弟弟时而没有脑子、时而又善解人意。
江悦回答他:“哎呀,我不喜欢跟人家共用厕所,我有个室友老是尿歪,我说他好几次了都不改,厕所被他弄得骚臭骚臭的,我怀疑他马眼是不是就长歪了,还不倒厕所的垃圾,我怕再跟他住下去,会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