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如今修为臻至元婴,灵气护住周身上下,倒也不觉得过分严寒。

但早知如此她何苦梳妆打扮,还换了一身华丽新裳,可怜如今倒落得成了湿淋淋好个落汤凤凰了……

“你,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

玄暮之呼吸一滞,抬眸看向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命中魔星。

他连本尊二字都懒得说了,见她美人鱼似的不管不顾地贴了上来,那衣衫沾了池水后愈发贴身了,拧眉忍着体内混乱灵气的异常躁动,捏诀施法一袖将其拂开了去。

可怀中这触之即离的温香软玉。

又岂是可以那么轻易就能忽略不计的?!

女子柔若无骨的玲珑身段,果真与男子差之远矣。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感受到在这柔柔荡漾的水波中

某两捧饱满的圆润雪团,是如何翘耸耸、又沉甸甸地揉擦在他的腰腹之间,娇弹,绵软到了一塌糊涂的地步……

世间,世间怎有小妖女这般脸皮厚如城墙之流的女子?还胆大如斗地说什么小阿翡好冷,要师尊抱抱,此等娇嗔矫情之言她如何敢宣之于口,她是真的不怕他一剑了结了她的性命吗?!

“师尊说了下一次,师尊的剑就不长眼睛了……师尊的剑怎么个不长眼睛法,教教小阿翡呗,您的剑要往哪里来?是往阿翡漂亮的小脖子这边?”云轻翡扬起她修长雪白的天鹅颈,桃花眸眸中满是天真烂漫:“还是要往阿翡的心窝处,来上这么一剑?”

她委屈地说着,还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窝。

单薄的冰绡衣衫沾了池水,将她身体的婀娜曼妙勾勒得一清二楚。

散开的乌发顺着那柔美的弧度柔顺地垂落下来,半褪的云霞衣襟敞开大半,水红色的布料宛如瑟瑟娇颤着的花瓣。

正随着层层水波,一漾一漾地舒展开来。

实在是拢不住里面,那丰腴、饱满到几欲呼之欲出的腻白蕊心。

这靡艳的水红色着实单薄,衣带一解,在涟漪中随水而荡,终究是藏不住那衣下的如雪如酥、如峰如峦……

“……”

玄暮之哽了一哽。

错开眼不再看她,事实上,他从未有杀她之心。

他的飞雪剑,向来杀得都是大奸大恶、有悖苍生福祉之徒。

这妖女出身魔道,顽劣不堪,行事荒唐无稽,但自互换身体以来,她并未仗着他那一身大乘修为,仗着他这正道湛兮仙尊的身份,伤及过其他无辜。

她所作种种,怕是仅图一时好玩,皆是冲他一人而来。

虽偶尔各种出言恐吓,威逼吓唬与他,却终究只停留在口花花的程度下,除了戏耍、折辱与他,旁的尽数安守本分,未曾做出其他任何伤天害理、残害无辜之事。

事实上,他甚至还有意无意,教她将一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比起让她去折腾凌霄宗上下,甚至为祸天下,还是他姑且受了吧。

他玄暮之活了百余年之久。

难不成要为了自己一人的“荣辱”。

去为难,去计较,甚至一剑了却了这个还不到双十年华的小姑娘吗?!

尤甚者,这小妖女并非真的毫无向善、怜悯之心,在他用了“命一线”的禁术破咒时,有心为他疗伤,还为他专门去求了九转回春丹

如今都把各自的身体换回来了,尘归尘,土归土。

只要她安然下山,日后再不为非作歹,他是可以与她既往不咎的。

可这妖女怎地还就如此不依不饶了,他这才得了安静,消停了多大一会儿?!

从前见她尽是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如今换回来了,反倒一口一个师尊的小意讨好,倒是能屈能伸、乖觉的很……

他垂眸看了看食指上将将消散的红绳,他怎么就忘了这什么“一线牵”,早知道在打坐疗伤前,就该想办法先解了这玩意儿。

可先前他布下那等如夺舍近乎一般无二的谬邪阵法,着实与他这个布阵人的魂魄大大有损,便只能在这天下至阴至寒的寒冰池中,借冰寒清明之力,借以安稳神魄。

他被法阵反噬后的元神,此刻如置烈焰炼狱,正是被烧得灼痛如炙。

识海内亦是电闪雷鸣、惊涛波澜打转着漩涡,大有躁动暴走之势,正是稳魂固魄的紧要关头,断断不可轻易打断。

一个差池,免不得就有走火入魔之危。

偏偏这魔星又来捣乱,究竟如何才能将她诓走,万万不可被她看穿

“师尊?您怎么还不动手啊?就知道您是个嘴硬心软的,您也舍不得阿翡受伤流血的吧?”

云轻翡言笑晏晏,她何等聪敏,又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

见玄暮之此时神色淡薄,一身凛然不可冒犯的清仪高华,哪里有半分被百蚁噬心的模样?!就知道他说大话,他不会杀她的……

再则又见他先前一袖拂来,也不过是将她推搡开了不过半寸。若非是师尊怜香惜玉,那就是,是他现在法力不济了。

想来那换身法阵,只怕也未曾如他展露的那般游刃有余了?受内伤了?!嗯?好像他,自她落下,一直盘膝调息,也没怎么挪过窝?

妙极,妙极,那今晚大可换个玩法了!

心念一转,云轻翡当机立断,出手如电,一金光灿灿的法宝破空盘旋。

她默念口诀驱动,法宝如带着长尾的流星摇曳,光华流转着落在了玄暮之的身上,居,居然成功了?!果然如她所料

“……捆,捆仙索?”

玄暮之心头一震,她居,居然敢拿这捆仙索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