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仍灼灼烧人。

梁穗缓缓扬起眸子, 却看见一双莫名索寞的蓝眼, 对视上全没了欲态,出声也低靡:“因为我有点不高兴,你也知道我妈那个人, 她跟我说的那些话,总让我担心她会欺负你。”

可怜兮兮的样。

梁穗看愣了瞬息,咽下唾沫:“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我们不合适,”陈既白抬起两根指头?,沿着她膝盖骨往上轻滑,“说我跟你合不来,说你离开我的两年其实?过得挺好的。”

梁穗则被完全带偏进他话里:“我……”

“所以穗穗,”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又睁大?了些,洁净的、无辜的宝蓝底色。

他说:“我真挺没有安全感的,患得患失,怕你什么时候又跑了。”

梁穗深吸一口气?,此时无措地像个男人:“我不会啊。”

“你现在说不会,不代表以后?”

手心即刻捂住他,梁穗呼吸微颤,低睫见自己的腿上的作乱的指节,反应过来他的无理取闹,无奈也无语:“你……你就是想?要我蹭你。”

嘟囔似的,陈既白终于停歇了,笑一声,立刻恢复惯常的散漫恶劣。

为了哄她,真是什么话都说出口了。

梁穗恼他一眼,没直言拒绝,气?息越来越钝,脸又要埋低:“可是我真的不会……”

“随便?试一下,”陈既白摆直了她的腰,由下至上看她,竟也透着一丝掌控与压制,笑:“我就想?知道什么感觉。”

心口涌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痒,梁穗深吸一口气?,双手慢慢捂住了脸。

她的牛仔裤是高腰宽松款,料子与真皮座椅之间的摩擦声细微却清晰,梁穗膝盖膝盖绷得又紧又疼。

她不知道自己脸有多红,但光是捂着,就不断地烘烫手心。

陈既白却知道,像是细细晕染的淡色颜料,大?片大?片地铺在她的皮肤上,耳根,脖颈,胸口……润玉般清薄的肤感。

几至把他的神经?拉至最顶,却依旧没有任何主张动作,起伏着胸膛静躺,偶尔绷出闷声。

在某一时间,声段同频,她尖细的低哼叠了上来。

这更提醒了她现状,特?别总在颤抖得压不住指缝时,从其间窥见眼前人幽滞的眸光,那些光片直直刺着她。

她受不了,微停顿,身子就软瘫了。

陈既白不紧不慢地把她正回来,笑声哄她:“宝宝让我看看你。”

她像被提线操纵的空心躯壳,这一刻才惊醒意?识,猛摇头?,脸藏进掌心,细若游丝地问:“你……你感觉好了没?”

她彻底罢工。

说完这句,陈既白却没有回音。

梁穗悄然张开指缝偷瞄他,意?外发现他表情有些失神恍惚,敛着浓密扑朔的睫,视线低瞥着。

于是捂着脸的手下一秒就伸过去捂他的眼:“你不要这样看。”

陈既白滞了一下,唇瓣微张,显出些红润的肉、欲感,衔声带笑地说:“这么霸道?你不想?看也不让我看?”

“不好看……”梁穗不知道也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那么认真,观察一样地盯着那。

“好看。”他笑着抬腕,凭感觉捏住她的脸,“漂亮死了。”

他怎么什么都夸。

梁穗眼睛热出氤氲薄雾,撇开脸躲他:“那你也不可以看。”

那只腾空的手就悬落到她腰侧。

陈既白无声片刻,梁穗能感觉到他眼睛在她手里眨动的频率,睫毛绒绒地扫过她。

她心里却痒起来,手指不住缩动,就被他握住腕拿下来。

四目相接,梁穗呼吸慢滞,她注意?到陈既白眼尾至耳廓生出了微红,在比她还要白一度的皮肤上醒目、刺目。

她还没出声表达自己对这一奇观的感叹,陈既白忽然伸臂绕过她后?脑,漫不经?心地出声:“宝宝,我反个悔行不行?”

捏住她扣盘长发的钢笔,一抽,发丝柔顺轻扫着他的臂侧落飘。

同时落声:“我想?**去。”

梁穗神情一顿,被瞬间惊回神,却来不及品味他的话,腰窝被指腹一按,她软伏下去,陈既白蹭住她鼻尖,同时递上一个吻。

急不可耐的情绪冲撞,他一进来就咬住她舌尖,翻舔,没一会儿?就亲得梁穗发晕,舌尖嘴唇都麻烫湿稠。

她难受地仰躲,鼻息交涌间柔着嗓子扯话:“你怎么、怎么又骗人……”

陈既白舌尖往脖颈下埋,蹭了蹭,嗅着她:“你有点太可爱了。”

神智走向溃败,梁穗浑身紧绷起来,立刻明白现状不妙,趴住身往副驾驶挪,又被他捞着腰滑了回去。

“唔……”她第一次看出这种豪车配置的坏处如此低矮的中控台与宽阔的主副驾设计。

不仅没跑成,还正好翻个面,梁穗膝弯一屈,双手托扶住他敞开的腿膝,腰背弯挺成躬。

梁穗猛抽一口气?:“陈既白!”

“在呢宝贝儿?。”声音从后?传来的当时,他的大?手掌握上她喉部,轻轻推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