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茯苓道
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面前的杯子,里面倒了浅浅一层薄酒,便对林白道:“你是不是醉了,视物可有恍惚?”
“我没醉,就抿了一口,怎么可能醉啊。”林白郁闷道。
“这么说来,你脸倒也有几分红。”
林白刚想说是气的,茯苓抬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颊,令他脸上更红了。
若是往常,他定会羞得赶紧退开,但是这会儿对面就有个云镜看着,他不仅不想退开,还觉得得意。
让云镜方才冲他嘚瑟,看看茯苓还不是更关心他。
“还很烫,你感染风寒了?”茯苓作为凡间来的孩子,对风寒的症状也算见得多了。
云镜听到茯苓得出这样的结论,嘴角弯了弯,在茯苓身后补上了一句:“修炼之人鲜少感染风寒,这位林家的小少爷,明明是修士,却还会感染风寒,想必身子羸弱,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不是风寒!”林白赶紧否认,说他身体不好,他身体好着呢,可别真让茯苓认为他是个病秧子。
“应该就是这壶果酿的缘故,茯苓你要不要尝尝,味道还不错,是甘甜的。”林白只能先把责任都推给酒了。
他刚说完,就又听见那道讨人厌的声音,“茯苓年纪尚小,酒这东西还是不沾为妙。”
知道茯苓年纪尚小,你还靠茯苓这么近做什么!林白心下腹诽。
虽然不知道云镜多大的年纪,但是他既然有金丹修为,年纪肯定是比他和茯苓大了好几轮的。
茯苓盯着那一壶果酿看了一会儿,其实区区果酿而已,喝点真没什么,就是云镜开口太快,弄得她拒绝林白也不是,不拒绝林白也不是。
总觉得拒绝不拒绝都会得罪两个里的一个。
“我尝尝是不是真的甜。”茯苓最终还是将酒壶接过,比起云镜,她肯定还是偏心林白的。
“茯苓,给你杯子!”林白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茯苓这一个答案,听得他像捡到灵石一样开心,茯苓竟然不顾云镜的面子选了他,果然他在茯苓的心里……
不,他和茯苓又不是什么情情爱爱的关系,哪有什么心里不心里的。
茯苓正要往杯子里倒果酿,酒壶就被另一边的云镜夺了过去。
“小姑娘家不要沾酒,等你再大一些,再尝也不迟。”云镜取了一个大杯盏,将壶中的果酿全都倒了出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让茯苓没机会再尝那壶酒。
“我不小了,云镜阁下管得未免太多了……”茯苓面露不悦之色,云镜插手她的事插手过头了,她与他连朋友都算不上,君子就该知分寸,他这般举动就有些不知分寸了。
第两百五十四章 装醉
可等茯苓一转头想要说几句不满的话时,就看见云镜已经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了,在对着她傻笑。
茯苓:“……”到底是谁不该喝酒。
一壶果酿而已,他都能醉成这样。
“茯苓,小姑娘家不要沾酒……”云镜的双眸都已经朦胧了,口中还在说这话。
“云镜阁下,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茯苓教育道。
“我是君子,你怎么就不信我呢。”云镜脑袋一歪,一副不解的模样,分明没听明白刚刚她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罢了,我侍女带你去来客的院子休息吧。”茯苓说着,就抬手招来了附近的侍女。
“可你不是说要我远离其他女眷吗?”云镜说着,突然身子一歪,脑袋就要往地上砸下去。
茯苓见状,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脑袋。
他就由下而上地看着她,双眼也因为醉酒变得格外迷离,比清醒时的俊朗朝气更多了一分不羁。
“我是说过,但你不至于连个侍女都不放过吧?”茯苓是不知道云镜是真醉还是装醉,但不管是哪一种,总不能放他在这里耍酒疯。
“你这样说我,可真教我伤心。我可没有想要对她们怎么样,她们自己为我的魅力所倾倒,我却要为此遭受你的谴责,我好冤啊。”云镜抓住茯苓扶自己脑袋的手,就和顺杆子往上爬似的,顺着她的手臂靠近了她。
“偷偷告诉你,青元门祖传的魅惑之术,我根本没学会。”凑到茯苓的耳边后,他低声道,说完后,他又开开心心地来了一句:“这一点你没想到吧。”
“茯苓,你别被他骗了啊,谁喝个果酿都能喝醉的啊!”林白看得气死,这个云镜也太能演了吧,喝个果酿也敢装醉,把人当傻子啊,谁会相信?
茯苓回头看了林白一眼,来了一句:“你啊。”
“我没醉,真没醉!脸红的毛病是天生的,和果酿没关系。”林白认识到自己是个多正直的人了,看看云镜耍花招耍的,他可做不出和他一样无耻的事。
“那要不,你扶着云镜阁下,两个人找地方一起休息一会儿吧。”茯苓道。
云镜是真醉假醉她不能确定,但看林白暴躁的样子,估计是真醉了。
“我才不去。他事情那么多,侍女不行的话,家丁总行了吧。”林白冲远处招招手,招来了两个家丁。
云镜还拽着茯苓的胳膊不肯放,但是在两个家丁和茯苓的努力下,他还是被架走了。
茯苓回头看了一会儿云镜离开的背影,云镜走得摇摇晃晃的,手里还抓着从座席上带走的酒杯,没走出多远,他被一颗小石子磕绊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也松了,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倒是没碎。
“他是真的醉了。”回过头来后,茯苓一边拿起侍女新上的酒壶,一边道。
“怎么可能,这种酒酿,就是七八岁的稚子喝了也不会醉,他一个金丹修士哪里会被一壶酒酿放倒,他就是为了接近你装的。”林白生怕茯苓上当,又和茯苓强调了好几次云镜是在演戏。
“就算是金丹修士,不主动调用灵力化解酒水,也一样会醉吧。”茯苓抿了一口酒酿,果然是甘甜的,但是甘甜中还是有一丝丝的辣,她虽然不懂酒,但也能猜到,这壶果酿还是有些烈性的。
“茯苓,你可别是真的信了他,青元门的弟子的心思能单纯到哪里去。”林白听着茯苓为云镜说话,担心茯苓会不会突然糊涂了,真被云镜骗进去。
“他的心思自然不单纯,但是心思单纯的人本来就不多。心思不单纯也并不意味着他一定是个坏人。我也并非是信他,就是觉得他不坏而已。”茯苓道。
明明一开始还是茯苓一再提醒他不要被青元门的弟子骗了,现在倒好,她自己反倒上了云镜的当,任由他怎么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