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 / 1)

容音白了他一眼,“要不把刘卉宛也叫过去吧,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东打听西打听的,要是我藏在暗处,那刘卉宛就是第一个被我盯上的炮灰。”

岑鹤九皱眉,“担心人就直说,非把话说得这么曲折悲壮。”

“哦,我担心刘卉宛。”

“那你就不担心担心我?让一个病人整天为你跑腿,结果连打个啵都得霸王硬上弓。”岑鹤九现在吊儿郎当痞里痞气,在容音看来完全就是借不讲理在吃刘卉宛的醋。

容音倒反而心安理得,躺得舒舒服服,“岑鹤九,你这是顺杆儿爬啊。你出去打听打听,要是我容音不愿意,哪个霸王能拉得开我的弓?”

此话一出岑鹤九倒傻眼了,“打听什么?去哪打听?”他怎么觉着他脑袋上有点痒痒,像要冒出什么苗头似的呢?

容音懒得理他,她开始给刘卉宛打电话,等了快一分钟都没人接听,她有点纳闷。

刘卉宛一个手机不离身的网瘾少女,竟然会不接电话。容音不死心,又打了一遍,依旧没人接。

岑鹤九看容音脸色越来越难看,玩笑的心思也打消了,凝重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我也想知道怎么了。”

榆职大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两辆轿车对面相撞,其中一辆的车盖都撞烂了。车轮旁围了一圈人,三个学生栽倒在地,被甩出老远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有人爬过去摸起手机,惊魂未定送到耳边,下一刻,陌生的男声响起:“喂,容……容小姐?”

容音一颗心猛地下坠,“你是谁,为什么拿着刘卉宛的手机?”

“我是她同学。”那头的声音在竭力镇定,“她现在……出了点状况,不能接电话。”

“你说明白。”容音的脸色彻底沉下去,被子在手中越抓越紧,血管中的针头都几乎要弹出来。

岑鹤九按下性子看她和电话里的人草草交流几句后,突然拔下针头一脚蹬上拖鞋就跑了出去,连拉住她的机会都没有。

“外套……”岑鹤九无奈的喊声被容音扔在身后,他认命地抱起床上的薄外套追出去。

得,人又在眼皮底下看丢了,而且这一次他还是那个帮她逃跑的人。

第111章 忆少年29

容音和岑鹤九赶回榆职大的时候,十字路口已经恢复了正常通行。这个点正好是晚高峰,他们在路上堵了好久。容音形容更是狼狈,脚下趿拉着一双一次性拖鞋,走稍微硬一点的路都硌得脚疼,里头还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好歹岑鹤九怕她带伤着凉,追着硬给她捂了件薄外套,但看着仍旧像是从精神病院里翻墙跑出来的。

岑鹤九嫌她穿着拖鞋拖拖拉拉不好过马路,直接横抱起她把鞋往路边垃圾桶一扔,任凭容音要扯着嗓子羞耻地嚎出十八个调子他也不肯把人放下。

过路的车主有人好心拉下车窗问道:“你老婆要生啦?要不要我送你们去医院?”

气得容音连翻几个大白眼,倒像是阵痛过度要昏过去的样子。

岑鹤九憋了一脸坏笑,“都说了叫你别嚎。”

见到刘卉宛他们是在食堂旁边一家咖啡厅里,有些眼熟的女生怯怯垂着头,看见容音和岑鹤九出现,惊讶地叫了出来,“是你们!”

容音当即皱眉道:“怎么又是你?”

是昨晚在木桥上堵住她,非要让容音帮忙找“鬼”的女学生。

今天傍晚就是她在过马路的时候差点出车祸,刘卉宛刚好看见,生死关头硬是冲上去把她撞开了。

容音一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冷笑着问:“你水性不错啊,昨晚跑得多快?”要不是为了下去救她,容音也不会那么轻易被邪物钻空子。

谁知女生看着容音难看的脸色,自己一脸迷茫,“……你什么意思?我昨晚好像被人推了一下,掉进水里后还腿抽筋,害怕的厉害呢……还以为会有人来救我,结果半天都没等到,自己挣扎着踩水上来,却发现岸上静悄悄的,而且好像是一瞬间就起了雾。明明掉下来之前周围还很热闹呢,我还奇怪怎么过了几分钟一个人都没了?”

“一个人都没了?”容音非常质疑地重复道。昨天她就站在桥上,活生生的人都看不到,后来跳进水里动静也不小,莲池就那么大点,还能各据一方在里头游个10公里马拉松不打照面?

她仔细盯着女生的脸,看不出说谎的成分。

岑鹤九把容音放在座位上,自顾自拉开吧台的凳子坐下来,刚好靠到容音身边,耳语道:“这女生的阳气太弱,肩膀上的两把火都灭了,单剩头顶一把,如果再灭,必死无疑。”

容音讶异地挑了下眉。该死,她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弱到连这些都看不出了。说别人阳气弱,她自己何尝不是靠仅剩的一点阳气吊着命。

容音相信岑鹤九不会骗她,几分钟分析出头绪,已经断定她将会成为下一个校园凶杀案打的炮灰。昨晚的乌龙是为了诱容音进套,女生也是因为有这个价值才侥幸活到现在,可现在她明显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要怎么保护她,是一个难题。

容音开门见山地说:“你就没觉得最近有什么不对劲?”

女生还是不懂,“什么不对劲啊?”

刘卉宛抱着一杯热牛奶,十分上道地在旁提点道:“就是遇到灵异现象!什么打开水龙头发现流出来的是血,什么半夜听见背后有人喊你名字,什么宿舍的角落中突然出现大团大团的头发,再比如在深夜幽暗的楼梯上听见脚步声却看不到人……”

岑鹤九瞪她一眼,“鬼故事看得不少啊。”

刘卉宛一缩脑袋,赶紧老老实实抱着牛奶嗦。才嗦了一口,又顶风作案飞快地说:“我看你昨晚就是遇到鬼打墙了。”

这句话倒是在点子上,容音也这么觉得。

难为女生后知后觉得厉害,挠挠头发道:“你说这些啊,好像没有你说的这么诡异吧……水龙头里的水是红的不是因为管道生锈了吗?我妈不让我半夜出门,说不安全,所以我从来不半夜自己出去,晚上下课走路也戴着耳机的。不过宿舍的头发倒是真的有点多,我每天都要扫掉足足一垃圾袋,但那不是因为我们熬夜所以要秃头的缘故吗?吓得我们宿舍几个人一起买了生姜防脱洗发水。”

“……”刘卉宛这次真的无话可说了,“就你还想在中元节活动里找到鬼?就是鬼找上门来你都认不出吧!”

岑鹤九听得扑哧笑出声来,“你毕业可以去走近科学节目组应聘试试。”

女生信以为真两眼放光,“真的?”

容音敲敲桌子,把话题重新拉回来,“我这么跟你说吧,会出现这些现象,说明你的时运已经非常之低,身体极其之差了。不瞒你说,这半年来榆职大所有的猝死案、意外案、自杀案,死者都是像你一样的人。实情就是这样,但是选择权在你。”

女生小心翼翼地问:“什么选择权?”

“选择死还是活啊。”刘卉宛恨铁不成钢地给她敲警钟,那架子拿得像个背有靠山的申公豹。

“还有这种选择?你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