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灯火通明的高档宴会厅里布置豪华,穿梭在其中的服务生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盛装出席酒会的人们三五成群,举止优雅,或举杯或低声交谈,笑声与玻璃杯的轻碰声交织成一片优雅的乐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与醇厚的酒香,乐队的弦乐轻柔地流淌在背景中。
何司御难得的穿着正装,近一米九的个子,身姿挺拔,肩线宽阔,修长的双腿自然地分开站立,透出一种从容的自信。他脸上挂着淡笑,和面前穿着的美艳礼服的女性相谈甚欢,一举一动颇有绅士风格。
正说话间,瞥到一手松了松衣领的严释辛走过来,看到他向自己使眼色,何司御带着歉意找了个借口,道了声“失陪”离开。
两人站在厅外,四下空旷无人。
严释辛眉头皱着,同样穿着正装的他身形修长,西装外套被他随意地搭在手臂上,领带也松了几分,在这种偏正式的场合整个人透出一种难得的凌乱感。
“操,陈砚也在,早知道被我妈骂两句也不来了。”
“行了。”何司御看了他一眼道:“又没让你非要和他说话,两三个小时而已,忍忍得了。”
严释辛沉默片刻,摸出一根烟点了。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陈砚,毕竟在他们这个圈子,完全避开是不可能的,以前忍忍也就过了,但今天看到陈砚他好像觉得格外不顺眼。
何司御看他平复下来,心里轻嗤,刚想转身,听严释辛倏然笑了一声:“知道李峻安当初为什么搞失踪吗?就是因为这个姓陈的。”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到李峻安,何司御停下脚步。
“背着我们和姓陈的搞在一起。”严释辛喷出一口烟气,心里冷笑。他想起那时候最后一次看到李峻安,那么暗的地方,两人靠的那么近,说不定就是上赶着去找肏的。
何司御表情微妙,看了他一眼:“怎么?你看到他们做了?”
“怎么可能?李峻安和我们一起整过陈砚。”严释辛一口否认:“而且就陈砚那时候的弱鸡样子,被人上还差不多。”
“那你对这个有什么好气的?”何司御转身,笑了片刻,他拍了拍严释辛,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反正,他现在是摇着屁股被我们肏过的。”
声音不大不小,但要是这里有第三个人在,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严释辛心里蓦然一松,面色轻敛,嘴边却不自主的勾出一抹轻笑。他几口抽完剩下的半只烟,碾灭扔到垃圾桶里,理了理衣服发型,和何司御一前一后走了回去。
脚步声渐远,隐匿在黑暗里的暗门被推开了,没怎么来过这的两人自然不知道这边上就是一个不起眼的休息室。
慢慢走出来的人面色冰冷,步子不紧不慢,眼里暗暗窜起的怒意被不动声色的一点点压下去。
他一直记得很清楚,自己被他们整的晚上只能抱着被子无声哭泣的那些日子,身上的淤痕消了又起,懦弱的母亲也只能让他忍了再忍。
低垂的双眸看了看自己握紧的白皙手掌,他轻轻松了劲,修长的手指张开微蜷。
陈砚又想起了几天前,醉了的李峻安拉着自己手摸去的地方。
当手指被那个柔软洞穴瞬间包裹住的感觉,很紧很热,还带着点湿液。
他这些天几乎每天都会想到,想的他快发疯。
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没人知道他说了句什么,脸上那股病态的笑意也被他隐在了温和的神色下。
*
李峻安站在露台边缘,手肘撑在栏杆上,这是他这几天感觉唯一能透口气的地方。
足不出户在房子里待了几天,他几乎连手机都看不下去了。
钟点工已经做好饭离开了,楼下饭菜的香气隐隐飘上来,但他一点胃口都没有,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黯淡的天色下,别墅前路上的灯光隐在在绿化带里,影影绰绰。他远远看到又走过一个人,那人指尖忽明忽灭的微弱火光,他有些发僵的手下意识伸到兜里,却摸了个空。
李峻安动作一顿,眉头微蹙,叹了口气,终于直起身,转身向房间内走去。
这和之前在严释辛那里有什么两样?自己也总不能在这里蹭吃蹭喝躲一辈子。
李峻安没什么心思吃饭,他扒了两口已经凉透的饭菜。吃完刚收拾掉,没什么事做的他还在擦桌子,门居然被敲响了,看了看手机,晚上快10点了,他一下子警惕起来。
会是谁?
正迟疑间,眼镜助理的声音传进来:“李先生,是我。”
李峻安轻舒一口气,过去开了门。
让他没想到的是,先进来的反而是带着一身淡淡酒气的陈砚。
作者的话:(再一次滑跪)最近有点卡文,删改了好几遍不太满意,抱歉现在才发上来o(╥﹏╥)o下次更文3月11日不会拖延!
24
准确来说,门并不是李峻安打开的,他刚把手搭在把手上,门就已经朝外拉开了。
陈砚面上表情很淡,开门的动作却有些重,带着寒气的夜风一下子卷进来,让李峻安不禁打了个冷颤。
没有看站在门内的人一眼,他大步走进来,微乱的额前碎发扫过眉骨,露出轮廓锋利的侧脸线条。他一身低调却明显出自高端定制款的正装,冷灰色剪裁得体的长款大衣裹住他挺拔的身形,下摆随着动作扬起一道利落的弧线。
虽然带着酒气,但他步子很稳,除了脸颊上有些发红,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走到厅中沙发边站定,陈砚抬手解开外套,腕骨从袖口露出一截,白皙有力,隐隐露出点藏匿其中的肌肉线条。他半抬起的双眸罩在灯影下,显得瞳色极深,像一潭裹着碎冰的静水。
“李先生,抱歉打扰到您了。”助理关了门,跟在后面急急走进来接了他脱下的外套,对李峻安说道:“今天这边附近有个酒会,少爷喝了些酒,身体不太舒服,今晚要歇在这里了。”
站在一边的李峻安手上还提着抹布,被这个突发情况搞得有点蒙,看着背对他手上不疾不徐解着领带的陈砚,他下意识回道:“啊?噢……好的。”
自从上次两人闹得有点不欢而散之后,陈砚没再到这来过了,在这待了快一个月不甚自在的李峻安刚刚本来还拿不定什么时候离开,今晚的突然造访倒让他当即*16-18-38*决定等明天找机会和陈砚当面谈谈。
听到他说话,陈砚侧了侧脸,余光瞥到他手里的抹布,动作一顿,突然低笑一声,带着股意味不明的态度说:“你还真是勤快。”他慢条斯理地将领带扯松,喉结在敞开的领口下滚动,声音里带着酒精浸泡过的沙哑,“昔日飞扬跋扈的李少,也学会做这种事了?”
李峻安的手指猛地攥紧抹布,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他避开陈砚的视线,声音有些干涩:“只是随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