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 / 1)

似是觉得拿他出气没意思,转头看向了边上正被二爷扶起来的晏侯爷,眼中恨意一闪,手里的鞭子再次扬了起来。

晏二爷脸色一变,情急之下,只得拿自己的身体去护晏侯爷。

鞭子却没能落下来。

鞭子扬在半空时,朱世子的脸突然被一跟竹竿横扫过来,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面部,将他脸上那抹还为褪去的嚣张砸了个稀巴烂,一口的牙掉了一半,人从马背上滚落下去,已是满脸鲜血,太疼了,身体一阵抽搐,叫都叫不出来。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快马已经到了跟前,停在了朱世子的身旁。

马背上的人翻身下马,手里还拎着一人,一脚踩在了朱世子的脸上,抬起头看向前方已掉马回头的朱国公,弯唇一笑,冷声道:“国公爷想好了,要动他们,得先从你儿子尸首上踏过。”

许是没在晏家见过这么一个人,朱光耀头一眼没把她认出来,目光看向了被她踩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儿子,眼里顿时怒火滔天。

白明霁知道他没把自己认出来,自报家门道:“晏侯府少夫人,白明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此,朱国公便明白了,咬牙道:“怎么,白家也要反了?”

在白明霁眼里,他就是个死人,懒得与他废话,直接道:“我要见李高。”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又道:“告诉他,太子的生母,在我手上。”

朱光耀一愣,“谁的生母?”

“此时此地,国公爷问多了,怕是对自己不好,我知道你与李高的那些勾当,若你想知道真相,还想要你儿子的命,只需照着我的话传达,他必然会来。”白明霁扫了一眼四周,突然扬声道:“晏侯府有怨!大酆律法规定,一旦有人敲了鸣冤鼓,就算人在刑场上,也得暂缓,今日我白明霁已敲了大理寺的鸣冤鼓,在大理寺少卿到来之前,尔等不能动我晏侯府的人一根汗毛。”

大酆确实有此条律法,但同时敲鼓人,得受五十个板子。

等同于以命伸冤。

是以,即便有此律法,像这样的大案,几乎没人敢去翻。

因最终落印的人是皇帝。

除了白白浪费一条命,得不到任何好处。

耳边一阵安静后,突然吵闹了起来。

朱光耀没把她认出来,晏家的人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只是没回过神。

她嫁入晏家的当夜,晏长陵便走了,至今一年,她没把晏家当成家,晏家人也没去勉强她,今日晏家遭难,她来拿一份放妻书,也是应该。

不明白她怎么出现在了这儿,还替晏侯府敲了鸣冤鼓,晏侯爷被二爷和两位公子扶起来,坐在了地上,脸色白了一圈,憔悴不堪,疑惑地看着她,哑声问道:“不是给了你放妻书,为何又回来?”

白明霁把孟挽扔到了脚边,一只脚踩着朱世子的脸,没松分毫,一路上,那双眸子如同浸了寒冰,满是杀意。

此时对上晏侯爷的目光,眼底的寒意才消去了几分,眼见地泛了红,轻声道:“父亲,夫君他没谋|逆,他是被人构陷的。”

“他没死,正在回来的路上,今日我便在这儿等,等他归来,等世人还他一个公道,还请父亲也等一等,等他回来,同他说一句,他依然是晏侯府的骄傲。”

第94章 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

晏长陵谋|反, 晏侯府的人从来就没有信过,可赵缜的一番说辞成了证据,加之晏长陵已死, 百口莫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活到了五六十,晏侯爷看惯了生死,也见过了风云,高门大户一夜之间轮为阶下囚的例子数不胜数, 他没有什么好不满了。

唯有一桩他放不下,便是晏长陵的死。

他不信他的儿子会谋反,想知道他在死之前, 和他的阿姐, 到底遭遇了什么。

如今听到白明霁说出这番话,晏侯爷很难不动容,怔愣地看着跟前这位几个时辰前才从自己手里拿走放妻书的儿媳妇, 不明白是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

且,她又是怎么知道晏长陵还活着的?

可她的目光坚定, 彷佛笃定了他一定会回来, 人在绝望中看到这样的神色, 总能生出点希望,晏侯爷下意识地点头,“好, 我等。”

突然生变的状况,让朱国公的脸色极为难看,“白大娘子,是想拖延时辰?”

“甭管我想做什么, 国公爷如今算计得逞,我晏侯府成为了阶下囚, 任凭你们处置,但也不急于一时,何不趁着这功夫,再派个人去问问皇后娘娘,当年李高抱给她的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可查清楚了,别到时候等太子殿下长大,登基后,突然又冒出来了个亲生爹娘,她再后悔,只怕晚了。”

适才听到白明霁说太子的生母,朱国公便觉得荒谬,太子的生母,谁不知道是当今的皇后,他国公府的嫡女?

怎可能是旁人?

可如今再听她一席话说完,心头莫名一沉。

她说起李高时,像是认识多年的老熟人,自己虽与李高暗中来往,但李高此人自来深不可测,一向让他摸不透。

就算她此时狗急跳墙,也不至于去捏造太子的身份。

污蔑皇室,只会罪加一等。

再想起一些细节,自己的女儿平日里对待太子,确实没有为人母的耐心和慈爱,心中到底生了疑,不敢再问下去,立即派了两人,一人去找李高,一人去找皇后。

白明霁心里清楚,今夜单靠自己一人,只怕是暗箭难防,等消息传到李高那里,以他的作风,必然一箭先要了自己的命。

白明霁环顾了一圈四周,再一次扬声道:“刑部侍郎裴大人可在?”

他一向喜欢看热闹,今日这么大的热闹,他不可能错过。

阁楼上一根柱子后,正抱着胳膊低头沉思的裴潺,突然听到自己被点了名,眉头一扬偏过头,并没回应,示意广白先出去看看。

广白走了出去,刚从楼上冒出来了一个头,便被白明霁目光锁住了,直接道:“广白,叫你主子出来,我有笔买卖与他做。”

广白一愣。

虽说白家这位大娘子是刑部的画师,可她一向看自己的主子不顺眼,能不碰面绝不碰面,就算碰面也没正眼瞧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