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阎知州同组的队员步子没他?大,一路跟着过来,额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绵绵细汗。
“额,我们勘察过附近了,除了地上都是鲜花花瓣, 没什么可?疑的。”
能感?觉到队长心情不太好, 队员们站得异常笔直。
阎知州板着一张脸走上扶梯, 锐利的眸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被扫把长棍卡得严严实实的杂物?仓舱门。
他?冷声?道:“那里面是什么情况?”
两名队员支支吾吾, 说?不出个所以然。
阎知州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没多费口舌责罚,而是转而询问游因:“你说?。”
游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装得一副和阎知州互不相识的模样,道:“我前段时间一直被人骚扰,对方在我门前也放了玫瑰花。我下班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满地花瓣,似乎有?意指引我进那间杂物?仓。我觉得很不舒服,所以通知了巡游队。”
巡游队负责人的区域号码就在墙上写着,他?这套说?辞倒是没什么破绽。
阎知州点点头表示明白,撇去他?们是玩家队友的身份不谈,他?们还?有?过副队长入室袭击荷官A先生的相交事件。
这件事阎知州没有?和其他?人提,但不代表消息不会走露。
队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
大家不约而同怀疑这里头是不是藏着个和副队长一样的跟踪狂,随时准备埋伏荷官。
阎知州摸出电棍,示意身后拿着防爆棍的队友上前,严阵以待,打开舱门。
一股腥冷的味道从门缝飘散出来,夹杂着冲脑壳的腐臭味。阎知州深谙不妙,将手电打入屋内。
光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匆匆掠过正中央时,赫然出现一张惨白的人脸。
前边拿着防爆棍的巡游队队员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大喊:“什么人!”
手是猛地使劲,捅了出去。
只听一声?沉闷的重响,人脸瞬间消失在光束尽头,紧接着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阎知州感?觉有?东西?在黑暗中滚动着拉进彼此的距离,他?侧过身避开,眼睛追随声?响,瞧见一颗圆形的黑球从黑暗滚出,路过脚边,直挺挺地追向游因。
在距离游因还?有?两三米的地方,那颗东西?停了下来。
月光与灯光同时交汇,照亮了那颗东西?的全?貌。看?清那是个什么,在场所有?人心都凉了半截。
“卧槽?!!”
“这他?妈是什么啊!”站在游因身前的两名巡游队队员吓得连爆粗口。
一向冷静的游因也缩了缩瞳孔,略显愕然地看?着那颗人头。
竟然是失踪已久的花房服务生,刘毅。
原本黢黑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透出难闻的气味,周遭却没有?蚊虫之类的东西?,看?样子是喷洒了不少防虫液。
仅剩一颗脑袋的服务生双目紧闭,神情安详。
阎知州叫人找来一块布暂时盖上,回头仔细打量舱室内部,发?现里头陈列着大量的红色玫瑰花。
地上是散落的花瓣和被打翻的桌台,阎知州进去还?原了一下,猜测那颗头颅应该是被玫瑰花团紧紧簇拥着,摆放在桌面正中央。
像花蕊,也像礼物。
不忘装模作样,阎知州问了一嘴:“你认识?”
游因没有?抬头,淡淡地应了句:“嗯。”
“认识不算久。”他说,“只是普通的饭搭子。”
真要论起来,其实连饭搭子都算不上。
他?们拢共也没一起吃超过十顿饭。
“什么时候开始收到花的。”心里对事件了如指掌的阎知州继续装蒜。
游因也跟着演戏,说?:“四五天前吧。我看?到门口有?玫瑰花,又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担心又有?人在屋里埋伏,就住到了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一个寸头巡游队队员好奇问道。
这艘船的客房分配都是固定的,荷官如果想转移宿舍需要申请。但他?显然没有?申请,而是直接住到了某个人的房间。
作为对A先生抱有?别样好感?的人,巡游队队员自然会关心他?是和谁同住,是不是被别人捷足先登,据为己有?。
游因别过头,眸光黯淡。
“为了我的安全?,请允许我保留这个秘密。”
巡游队队员霎时自责不已,其他?人的目光也满是谴责。
只有?阎知州知道这小子又他?妈在骗人。
他?之前就是这么上当的。
在地上找到一张贴着红桃A扑克牌的纸条,阎知州看?了眼内容,还?犹豫着要不要交给游因,后者却注意到了他?的东西?,主动向他?走来。
比起其他?脸色不好的队员,心理素质过硬的游因居然算得上平静。
阎知州将纸条递了过去,他?接来展开,就看?到纸条上写着一句话:
“献给A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