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指向的角度看去, 阎知州看到?他原本躲避的画中女性伪人, 正站在画框边缘。
似乎在和他对视,女人安静地站在原地, 没做出任何?攻击姿态,而是在短暂的对视后转头往回走去。
阎知州心中微动, 紧随其后, 跟着跳进了画框当中。
画中世界一片清明,适应了日光的阎知州看见自己站在个布局温馨的客厅中央。
正当他揣测自己这一次扮演什么角色的时候, 身后传来窸窣脚步声, 引起了他的注意。
回过头,一个穿着围裙的妇人正向他走来。
阎知州本打?算让开, 可对方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径直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意识到?自己在这副画中属于一个纯粹的旁观者,阎知州不再将注意放在此处,专注地看起故事发展。
这是个老房子, 大概80平方左右,两室一厅的格局,装潢陈旧,家具也都带着一点岁月的痕迹,但整体?布局十分温馨。
阎知州跟着妇人走进一间卧室, 惊讶地发现这卧室里居然摆满了娃娃。
小小的房间地上坐着的小朋友俨然就是这一次的主角, 别墅主人的女儿?, 他们的任务对象。
不同的是,这会儿?的小姑娘年?龄看起来还要更小一点, 好像才五六岁的模样,扎着个高马尾,乖巧地坐在地上缝制娃娃。
她左腿边摆放着一张男人的照片,而她正照着男人的照片缝制着娃娃的五官。
那?男人阎知州记得?,好像姓郭?
女人见状明显一愣。
她脸上浮现出了不安,经过明显的挣扎,她将围裙提起,蹲到?小姑娘面前,勉强撑起一个笑脸。
“芝士,乖芝士,你看现在几点啦?这个点我们应该做什么了呀?”
小姑娘当即停下手里的活,起身走向客厅。
阎知州看了眼客厅刚好走向12点的钟,大概猜想小姑娘准时且规律的作息,应该就是这个女人训练出来的。
忽的,胸口的漂亮娃娃动了一下。
阎知州低眉望去,只见游因娃娃慢腾腾地甩着两只小短手。他疑惑地捏住其中一只粗短的手,指尖捏了捏掌心,便肉眼可见地瞧见游因娃娃翻了个白眼。
低下头,小家伙用额头撞他,表情很不高兴。
待解救回自己的手,游因娃娃将双手蜷回口袋里,只剩个脑袋,委委屈屈地挂在口袋边缘。
给阎知州都快看乐了,险些没把他看出来再一番蹂/躏。
意想不到?的人物帮助游因娃娃逃过了这一劫难。
小姑娘的父亲此时从?玄关推门而入。
别墅屋主穿着质朴,头上剃着好打?理的大平头,皮肤也有些粗糙。
现在看着年?龄有点大,和他们别墅见面时那?副保养得?当,油光满面滋润模样完全相?反。
房主似乎遇到?了什么开心事,整个人精神抖擞,还不忘摸女儿?的头,问她:“今天开不开心呀?娃娃做得?怎么样啦?”
尽管没有得?到?回复,他也依旧面带笑容。
反倒是女主人显得?心事重重。
吃完饭后,女人陪着小姑娘出门散了半小时步,回来送小姑娘回房午休之?后,她关上房门,走到?在客厅看电视的男人身边,低头开口。
“你又?接了那?个?”
男人完全不当一回事,笑着点头:“是啊!”
他一下兴奋了起来,盘坐上沙发,兴致勃勃介绍说:“我跟你说,我找到?了个方式,让咱们的钱合法化!”
女人却完全不在意他找到?的洗钱方式,而是皱起个眉,说:“你,你这是在害人啊,你明知道芝士做的娃娃”
房主打?断她道:“老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只是想让我们家过得?更好,想让我们过得?更轻松点。”
“老婆,你天天照顾芝士,你知道她的病需要花钱,知道想要照顾她得?付出多少心力和时间,咱们家这样的情况,光靠我一个人开车赚钱,迟早都得?崩。”
“那?也不应该拿别人的命来换呀。”怕惊扰到?小姑娘,女人声音压得?很低,“你就不怕这东西有什么报应,到?时候全反到?芝士身上了。”
“她不是好好的吗?”男人有些不耐烦,但他又?很快收敛情绪,安抚女人说,“你别那?么担心,老天爷给芝士这种能力,就是让她来惩奸除恶的,虽然我没说,但是那?些被做成娃娃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怎么会有人花五十万买他们的命?”
女人一怔:“五十万?!你不是说五万吗?!”
男人嘿嘿一笑,说:“五万一个多吃亏啊,咱们还得帮他们做娃娃。反正找来的都是有钱人,他们不差这点儿。”
“你”女人脸色微沉,话停在嘴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只是女人一直表现得郁郁寡欢。
尝到?甜头的男人变本加厉,几乎每隔几天就带一张照片回来,让小芝士做成娃娃。
手头宽裕的他每天累死累活的上班开车,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和各路人打?交道,人也变得?越来越丰腴,连皮肤都好了很多。
反观女人,却越发沉闷,每日心事重重,头发也开始白了几根。
阎知州看着时间飞快流逝,女人越发憔悴。
正是夜,心事重重的女人哄完女儿?,和她一块躺在床上,正打?算入眠。
旁观的阎知州看着她们关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