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不好意思看他：“昭昭你生气了就打我。”

陆灼昭笑着捏他：“为什么要生气？你昨晚很厉害，我也有舒服到。”

小狗想到了自己厉害的理由，有点垂头丧气的：“厉害那是因为……算了，你想笑就笑吧。”

陆灼昭揶揄道：“没笑都丢了半条命，真笑了以后还能下床吗？”

小狗被这不算安慰的话语安慰到了。

双眼亮晶晶的：“今晚再来一次好不好？昭昭里面好舒服。”

陆灼昭动了动酸痛的腰，拒绝了他。

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4章 阴暗角落

周五放学的时候，陆灼昭被老师留了一会，被放人的时候，学校基本已经空了。

下午的风有些凉，他去厕所隔间换了衣服，拧开门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

“我喜欢你……”

陆灼昭顿了一下，把刚打开一点的门轻轻关了。这里是男厕所，无论对方是真的在表白还是对镜练习，他现在出去好像都不太适合。

紧张的男生没发现隔间的异样，反倒是他对面的人撩了撩眼皮。

少年的告白还在继续，他在自己喜爱的人面前诉说着心里的悸动，他的话语并不流畅，甚至因为过度紧张还有些磕巴，但词句是满溢的忐忑和爱意。

最后少年说：“温学长……可以做做、做我男朋友吗？”

陆灼昭看不见外边的情况，可是大概可以想象。少年终于鼓起勇气朝着自己憧憬的人表面了心意，可是因为紧张，连话都说不清楚，他的脸肯定很红，甚至不敢直视对方。

这纯情美好的陆灼昭有点想笑，他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对面的人也在笑，他有一双标致的桃花眼，瞳孔颜色略浅，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略弯，衬着整张脸都熠熠生辉。

告白的少年脸全都红了。

对面的人伸手，放到了少年的脸颊上，他双眼含笑，面色柔和。少年紧张的眼神无处安放，没有发现对面的人的视线落在了别的地方，他明明就站在少年对面，却像在透过他对另一个人表示亲昵。

他的语气是外人眼中一贯的温和：“你喜欢我什么呢？”

少年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被欣喜冲昏了头脑，心脏剧烈地跳个不停。

然而这不是陆灼昭想象中的美好故事，甚至反转成了面目全非的样子。

对面的人问：“你喜欢的是这张脸吗？”

“应该是吧？毕竟你曾经躲在背后用相机偷拍它的样子。”

少年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的嘴唇蠕动着想说些什么，但是对面的人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解，仿佛在真心为这件事感到困扰：“或者是这具身体？”

“也有可能。你为了得到它甚至在我的杯子里下药，不止一次。”

少年惊慌地喊叫：“不”他还没说完，就因为剧烈的疼痛收了声，那只放在脸颊上的手掐住了他的下颌，对方一点也没收敛力气，少年因为疼痛和害怕后背浮现了一层冷汗。

那个人还在说：“或者我的家世？”

“不惜放下尊严倒贴，逼迫我的父亲答应联姻。”

少年彻底崩溃，自己做的一件件事情被最不该发现的人发现了，可很快他又强行镇定下来，他慌不择路，想着这个人是公认的好脾气，只要他道歉得看起来诚恳一些，应该就……

对面的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嘴角的笑容却是更盛了：“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吧。”

那只手被放下了，少年顾不得疼痛，胡乱点头，涕泗横流：“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对方像在自言自语：“本来你这点把戏上不得台面，我也懒得计较。但是……”他忽然又露出了那种，温柔的、无可挑剔的笑容：“你非要到我面前来恶心。”

少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哭叫着求饶，但是星期五的行政楼根本不可能再有人经过除非那是安排好的。

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走了进来，把人拖进了最里面的厕所隔间，少年的哭叫很快就变成惨叫和哀嚎，尖利渗人。

外面的人叹了口气：“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他这么喜欢男人。”

他敛起笑容，可是这个人哪怕不笑都是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的模样：“太吵了，会吓到别人的。”

陆灼昭吓了一跳，背后一片湿冷。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他早该在换完衣服的那一刻就从这里出去，而不是留下来听了一场变态的罪状陈述以及知道了后续那些明显越过了律法的东西。

但好在这句话似乎没有特殊的含义。

旁边的男生也吓了一跳，赶紧过去踹了那个隔间的门，骂道：“都他妈小声点！那个贱人嘴给我捂紧了，再叫一句就轮你一次。”

那边的惨叫瞬间熄了，于是流水的声音更加明显。

有人打开了厕所的水龙头，听起来像在洗手。水声持续了很久，陆灼昭并不觉得是那人忘记了关水，他已经站的腿脚酸痛，小心地坐到了马桶上边，唯恐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洗手台的水声持续了很久，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洗个手能洗这么久，甚至连最里边的隔间发出的声音都变了，之前偶尔泄出一点令人害怕的叫声，现在更多的是喘息和低吼，偶尔会有一点短促的呻吟。

明明不应该的，但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火气过于旺盛，陆灼昭听多了这样的叫声，裆部撑起一个尴尬的弧度。他无奈地把脸埋进手心，不敢捂耳，怕听到动静来不及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但外边的水声一直没停。最里边的厕所隔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陆灼昭听到了一群人的脚步声，和什么东西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他们渐渐走远了，那水声终于停了下来，陆灼昭听到了向外的脚步声。

他又等了十来分钟，终于确定对方已经走了，这才小心地扭开厕所隔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