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舟眯眼笑了一下,忽然在他嘴上啄了一下:“昭昭好厉害。”

他亲完也不装什么样子,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陆灼昭,不给他当鹌鹑的机会,陆灼昭被看的脸有点红,还是放下手柄认真地说:“不可以偷偷亲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作出认真的模样,温行舟贴近了些,有点失落的样子:“为什么呢,昭昭。”

陆灼昭对他这招免疫了不少,认真地说:“这是事情应该是恋人之间才可以做的,我已经和景之说过了,景之已经答应了。”

温行舟轻笑一声:“昭昭,怎么这么可爱。”

陆灼昭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有点茫然的样子。

回答他的是一记深吻,温行舟含着他的唇瓣厮磨着,他没有去碰陆灼昭的腰,只单纯的勾着他的舌头缠绵。暧昧的水丝从两人嘴角拉开,陆灼昭的眼里已经涌出了些生理性的泪水,他被迫承受着这饱含情意的亲吻,最后被放开的时候只能抓着温行舟的衣服快速喘气。

他睁着那双雾蒙蒙的眼,明明唇上全是淫靡的水光,却还要强撑着自己正经:“不、不可以的……”

温行舟又亲了亲他,他脸上没有一贯的笑容,就像表白之前他查纪律那样的面无表情。

“昭昭,”他在陆灼昭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不可能的。”他到现在仍旧体贴,顾念着陆灼昭被亲到思考都慢了半拍,给他解释自己的话:“不可能答应的,昭昭,我不是顾景之。”他说完又轻笑一声:“我没那么善良。”

守着那点陈旧古板的道德规矩,忍着自己的欲望,放着喜欢的人去和别人交往亲近,然后某一天看到他对别的人满眼爱意,自己还要祝福他们长长久久。

这种可能从来都不在温行舟的计划之中。

陆灼昭有点不明白。

可是温行舟好像也不觉得需要他听懂,他只是说:“只要看到昭昭,就会忍不住。”他笑着吻了吻陆灼昭的额头,这一刻的满足让他几乎要叹息出声:“我在你面前没有自制力。”

陆灼昭擦去了眼里的水雾,可是眼角还是有些泛红,有点懵懂地看着他。

温行舟说:“我想和你做更亲密的事情,昭昭。”

陆灼昭摇头,他松开了抓在温行舟胸口的衣服,那一块布料皱巴巴地散开。陆灼昭后知后觉地抬头,正对上温行舟情绪翻涌的眼。

他的眼睛颜色偏浅,这样看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沉醉进去,可现在沉醉分明是他自己,他埋在陆灼昭的脖间嗅闻,呼吸的热气扫的陆灼昭有点痒,往后边缩了一点,但他又跟了过来,忽然在细嫩的软肉上舔了一下。

陆灼昭被这突然的动作刺激地呻吟出声,小小的,像小猫的叫声。

温行舟抬起头看他,那满含情意的眼注视着他,他的声音里满是欲念:“昭昭,你看,你总是这么可爱。所以我总想想要更多,不只是亲吻。”他没说完,但是话里的暧昧和情欲昭然若揭,陆灼昭的脸有点热。

他含住陆灼昭的喉结轻轻吮着,时不时含住,用牙齿轻轻地磨。陆灼昭失了力气,泪水被刺激的再次糊住他的眼睛:“别……哈啊……温、哥,别咬……”

温行舟如他的愿把人放开了,那双浅色的眸子温柔地注视着他。

陆灼昭几乎是带着泣音的:“不可以的……以后、以后如果你碰到了喜欢的人……你会后悔的……”他想起女生们当初讨论的那些话,从女孩子嘴里说出来,让他下意识以为这是本裴执和温行舟为主角的言情故事,总有一天,他们会碰到自己的公主,那温行舟现在对他做的这些又算什么。

“昭昭,在想什么。”这好像是温行舟第二次这样无奈地问他。

温行舟亲了亲他:“不会有别人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只会是你。”

陆灼昭的借口失效,他只能逼迫自己又想了一个。

陆灼昭:“那我……”

可是温行舟好像知道了他会说什么,就像当初不允许他拒绝告白那样堵住了他的嘴,轻笑:“没有那种可能的,昭昭。”能忍受几个从小一同长大的好友围绕在陆灼昭身边已经是他能忍受的极限了,他不会再让别人染指他的昭昭。

可陆灼昭明显是不服气的样子,他明明连自己要说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否定了一切。

温行舟笑:“是在生气吗,可是我就是知道昭昭在想什么。”他几乎每天都会梦到陆灼昭,大多数时候是以旁观者的角度,他一直在看着陆灼昭,很多时候他可能比陆灼昭自己还要了解他自己。

所以他说:“不会有别人的。”这句话是第二次说了,但主角不同。

可陆灼昭脸上是明显的不信,他抿紧了唇,垂着眼,还在想拒绝自己的借口。

温行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原来会这么沉不住气,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像春风般自有一种温和舒适的感觉:“昭昭还记得成阳吗?”

陆灼昭睁大了眼。

温行舟还是那副温柔的笑容,可陆灼昭反应过来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如沐春风的温和,那分明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温和,却又格外疏远,里边包含着数不清的恶意:“他出狱了。”

陆灼昭并不明白这边具体的律法判定,他没说话。

温行舟说:“他本来还要在里边待很久。”

陆灼昭抓紧了他胸口的衣服。

“他对你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还做了些腌臜事,光是那些不痛不痒的惩罚还不够。”谁干的已经不言而喻,话语里的恶意多的让人心惊。

温行舟分明是笑着的,他一下一下亲昵地吻着陆灼昭,不仅是唇,还有脸颊的软肉,鼻子,额头,下巴,他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又满含喜爱。可是陆灼昭开心不起来,他从一个律法拥有绝对威严的地方来到这,他一直以为两个世界是差不多的,裴执的做法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温行舟打破了他的认知。

陆灼昭不是圣母,但要接受这一切还有点难。他低下了头,没说话,那只手紧紧地攥着温行舟胸口的衣服。

他没有问成阳会被怎么样,温行舟也没想拿这些事膈应他,他只是抱着陆灼昭说:“不会有别人。”第三次了,可这次陆灼昭不得不信了,温行舟不是什么温柔的邻家哥哥,他披着具有欺骗性的外皮,他的内里大概是黑色的,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可陆灼昭就是不怕他,明明他限制住了自己的未来,甚至不允许别人对他生出那方面的心思。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温柔的形象太过深入内心,还是因为些什么别的他不懂的原因,或者也可以说是仗着他的喜欢,总之是不怕的。

陆灼昭眨了眨眼,之前积蓄在眼角的水雾汇聚成了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这样看起来像在哭。

温行舟的心跳突然变快了,用力抱紧了他:“不要怕我,昭昭,我永远不会对你那样。”十八岁的高中生说永远是很可笑的,可是这话从温行舟嘴里说出来就像有了魔力,让人可以忽略掉里面的不合理,深信不疑。

陆灼昭没想和他解释,他窝在温行舟的怀里,心想这个人真是恶劣,这么轻描淡写地限制住了自己的交友自由。其实也不是多么难受的事情,他一直都在被限制着,比如他的那些礼仪,都是严格管制的结果,他也没想过和别人恋爱。

但总归是不爽的,和他的想法无关,这些事本身就让人不能接受。

陆灼昭问:“那我以后是只能和你在一起吗。”他的眼角还有点泪,这具身体实在爱哭,泪水多的要命。

温行舟握住了他的手,手指挤进了他的指缝,他们十指相扣,可是他没有说话。过了很久,直到陆灼昭要抽出自己的手,他才轻笑着说:“昭昭,只要不放开我就可以。”

陆灼昭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如果温行舟所求是只能和他在一起,那他大概会厌恶反抗,但现在他只觉得匪夷所思,还被勾起了一点恶劣的趣味。